“你說什麼?”楚漠寒睜開了眼睛,慵懶地問道。
“我說……”楚晚湘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改了口,“我是說,我們該出發了。”
“嗯。”楚漠寒淡淡道,“出發吧。”
楚晚湘不敢看楚漠寒,默默地跟上楚漠寒的步伐,出了客棧,楚漠寒騎馬在前面走,楚晚湘緊隨其後,心裏忐忑不安。
她明白,自己這次出來,肯定會遇上許多危險,她一點都不害怕,因爲她相信楚漠寒。但是現在的狀況有點超乎她的預料,她有些擔憂楚漠寒的安危,但是她也知道,她阻擋不了楚漠寒報仇,甚至連幫助楚漠寒都做不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楚漠寒身邊。她不知道,楚漠寒爲何不帶上她。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走了一段距離,楚漠寒突然開口:“剛剛在街上,有人跟蹤我們。”
楚晚湘愣了一秒,立刻回答:“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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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們沒有露面。”楚漠寒沉銀片刻:“不過,他們既然跟蹤我們,就證明我們已經暴露了,或者說,我們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難怪他們會抓你威脅我。”楚晚湘恍然大悟。
“他們是衝着你來的。”楚漠寒道,“你在京城樹敵太多,他們應該是想利用你威脅我。”
楚晚湘點點頭:“這羣人確實是衝着我來的,不過,你要殺他們嗎?”
“當然。”楚漠寒毫不猶豫地道,“敢傷害你,就必須死。”
“那,如果有一天,我的仇家追查到你身上,找你報復怎麼辦?”
“那正好,我們可以聯手鏟除他們,一勞永逸。”楚漠寒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似是嘲諷,亦是憐憫,“我會保護你,所以不需要你替我報仇。”
楚晚湘看着楚漠寒的側臉,心中感動。
“楚漠寒。”她喊道。
“嗯?”
“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會爲我報仇。”楚晚湘認真地看着他,“你要報仇,儘管去報仇。”
楚漠寒看着她清澈的雙眼,良久,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丫頭,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你也是。”楚晚湘握住他的手,認真地說,“不論發生什麼事,請記住,你還有我。”
“我不會辜負你的。”楚漠寒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我不會丟下你的。”
“嗯!”楚晚湘用力地點頭。
楚漠寒帶着楚晚湘離開客棧,往南宮玉蝶的府邸去了。
楚晚湘坐在馬車裏,掀開簾子,遠遠地看着楚漠寒。雖然隔着很遠的距離,她仍然能夠感受到楚漠寒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彷彿一尊冰雕。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煞氣,像是殺戮千萬、屍骨累累,令人不由心驚膽顫。
楚晚湘放下簾子,輕輕嘆息一聲。她喜歡這樣的楚漠寒,但同時也害怕他。因爲她知道,楚漠寒的性格絕對不允許有人欺辱他在乎的人,更不允許有人覬覦他的寶貝。這樣強勢霸道的男人,最容易招惹麻煩。
不知不覺到了南宮玉蝶的別院。楚漠寒翻身下馬,牽着繮繩走到門口敲門。
守門的僕人打開門,見是楚漠寒,態度恭敬:“世子,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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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見母妃。”楚漠寒冷冷地說。
“可是王爺吩咐了不見客……”僕人的話戛然而止,他感受到了楚漠寒身上傳來的肅殺之氣,立刻識趣地閉上嘴巴,把楚漠寒迎了進去。
楚漠寒一進別院便四處掃視,他總覺得有人在盯着他,但每一次看過去都沒發現人。他心中警惕更深。
“父王。”楚漠寒走進一間寬敞華麗的寢殿。
南宮玉蝶靠在軟枕上,面色微黃憔悴,聽見楚漠寒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迎了出去,“寒兒,你回來了?”
楚漠寒看着南宮玉蝶,眉宇間透出幾分疲憊。他走過去,將南宮玉蝶擁住,輕撫着南宮玉蝶的肩膀:“娘,兒臣回來了。”
“寒兒,你瘦了。”南宮玉蝶摸着楚漠寒消瘦的臉頰,心疼極了,“是不是這幾年你奔波於江湖,日夜兼程,所以才變成這副模樣?”
“嗯。”楚漠寒應了一聲,擡眸,對楚晚湘道,“我與你母妃敘舊,你在旁等着。”
“嗯。”楚晚湘點點頭,退後幾步,站到了一邊。楚漠寒拉着南宮玉蝶坐了下來,然後從袖中取出兩張畫像,遞給南宮玉蝶:“娘,這是我從江州帶回來的。”
南宮玉蝶打開畫像,仔細地看了起來,越看越激動:“這不是我的孩子嗎?寒兒,你從哪裏找到的他們?”
“一個叫林海棠的人留下來的,他說這是我的弟弟妹妹。”楚漠寒語氣平靜,“這是我和你第二個孩子。”
南宮玉蝶聽了楚漠寒的話,頓時淚流滿面。她緊緊抱着楚漠寒的胳膊,喃喃道:“寒兒,謝謝你。我們終於找到自己的孩子了,我們終於找到孩子了。”
“娘,別哭。”楚漠寒拍拍她的背安慰,“等救出弟弟妹妹,咱們再好好團聚。”
“好,等你們回來,娘給你們做一桌菜慶祝一下。”南宮玉蝶擦擦眼淚,“寒兒,這兩幅畫像我收好了,等我見到孩子,一定好好教育他們,以後一定要善待姐姐。”
“好。”
“寒兒,我們進宮吧。”南宮玉蝶鬆開楚漠寒,整理了衣服,恢復了端莊賢淑的模樣。
“母妃不用擔心,孩兒早已有計劃。”楚漠寒微微一笑,扶着南宮玉蝶,向前廳走去。
楚漠寒與楚晚湘進了前廳,楚晚湘跪下行禮:“見過父王。”
“嗯。”南宮玉蝶淡淡地應了一聲。
“父王,今天我特意請來了大夫,給母妃診脈。”楚漠寒溫和地看着楚楓,說道,“父王,母妃病情加重,您不宜憂慮,若您無事,我們便告辭了。”
“慢着。”楚楓開口阻攔,“皇上有旨,你和湘兒暫且不要出京,就在京城養病吧。”
楚漠寒和楚晚湘聞言,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父王,皇上不讓兒臣和皇嫂出京,難道是怕兒臣和皇嫂逃走不成?”楚漠寒皺眉,“父王,兒臣和皇嫂是奉聖命來的,若兒臣不出京,皇兄那邊該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