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只貓？這話有那麼點荒唐。
可想到小英雄貓的所作所爲，又好像有點合理。
吳水生抹了把臉：“那就……問問吧”
柴洪亮其實也沒抱太大希望。
這件事兩邊各執一詞，林靜那邊指定是要問的，但現在林靜不是被帶走了麼。
要是等回去再問，就要耽擱不少時間，還得帶着這羣人回警局。
況且這種作風問題，其實不歸他們公安管，管也是革委會管，最後說不得會怎麼樣呢。
秦芳一直有注意這邊，聽到要問小英雄貓，心裏慌亂了一瞬，隨後又鎮定下來。
先不說那貓記不記得她。
就算記得，把她指了出來，她早就跟丁雯和司晨說過了，可不是有意隱瞞。
柴洪亮雙眼有些放光，盯着胖橘像是盯着一塊金子。
“小洛知青，我能問小英雄貓一點事麼？你放心，就問問”
洛梨點頭：“當然可以，要是能幫上忙，我想小橘也會很開心”
柴洪亮咳了一聲，連聲音都放柔了不少。
“小英雄貓，你知道是誰給蘇知青下藥的麼？”
吳水生：“……”
他承認，這貓是挺厲害，但這種事，貓都不一定在，上哪知道去。
蘇夢則是陰冷的盯着洛梨，要真是洛梨下的藥，爲了害她，貓絕對不會指認王菊。
或許會指認林靜，也可能表示不知道，她必須先想好對策。
胖橘睨了柴洪亮一眼，然後轉頭掃視一圈，最後擡爪，指向秦芳，同時心裏吐槽。
“我還以爲要周旋一會兒呢，他問的還挺直接”
洛梨也是憋不住笑，估計柴公安是從心底認爲胖橘厲害，所以才會這麼問。
“這樣挺好，省了咱倆不少事”
秦芳看到那爪指自己，嚇了一跳，挪動步子，想着往旁邊挪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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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挪，胖橘的爪也跟着挪，那就是認定她了，這讓她心裏開始不安。
柴洪亮也順着爪看向她：“秦知青？小英雄貓，你是說，秦知青給蘇知青下了那種藥？”
胖橘點頭，爪也跟着點了兩下，表示絕對的確定。
秦芳表情從驚訝到憤怒：“小洛知青，我自認爲沒惹過你，你爲什麼讓你家貓冤枉我？”
洛梨：“？？？”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都是剛知道這事，還我讓我家貓冤枉你？你哪來的那麼大臉？”
秦芳眼眶泛紅：“我確實是見過蘇夢，可我就是看了一眼，
我一個姑娘沒辦法救蘇夢，就和小英雄貓一起去找別人，
是我體力不支，想着先讓小英雄貓去找人，我歇了會兒，才找到丁知青，
等我和丁知青回去的時候，蘇夢已經不見了，我根本沒下藥，也沒理由下藥”
洛梨似笑非笑：“哦？你的意思是，我家貓先找到的你，然後帶着你去找了蘇夢？
既然你看到蘇夢了，應該知道她當時是沒事的，是你走了她才出事”
秦芳倔強的忍住淚：“對，我是看到了，那也不能證明是我下的藥”
洛梨隨意點頭：“是啊，不能證明是你下的藥，
但同時也證明了，不是我下的藥，更不是林靜下的藥，
啊，你應該知道的吧，是我從地下把蘇夢救了上來，
我和林靜排除了，蘇夢就只接觸過你，王菊和王虎，
也就是說，不是你下的藥，就是他們下的藥唄，你說是吧？”
秦芳怔愣片刻，她還真不知道是洛梨救的蘇夢，當時周躍華也沒跟她提啊。
她只想着蘇夢有沒有被糟蹋，都忘了問知青上山的事，現在居然被繞進去了。
也是胖橘指認的突然，讓她亂了方寸。
她剛才不該確定的說蘇夢沒事，應該說不知道，沒看清，這樣最少還有林靜能擋一下。
現在反悔明顯來不及，還會惹人懷疑，她只能忍下去。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沒下藥，剩下的你不該來問我”
洛梨再次點頭：“好，我不問你，
公安同志，我想，一只貓的指認，當做證據沒法服衆，
這樣吧，反正天早，不然上山看看？
就看看，我家小橘是從哪裏帶着秦芳去找的蘇夢，又從哪裏找到的王虎，
還有，我家貓鼻子很好使，下藥一定會有殘留，
聞一聞，說不定就能找到剩下的藥了，
總不能把藥找到，還能舔着臉不承認吧”
秦芳只覺寒意從腳底升起，她怎麼忘了，貓是有主人的。
貓不會說話，表達不清楚，不代表其主人想不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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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垂眸掩蓋住眼中的慌亂，事情沒確定，她不能自己慌了陣腳。
細細想來，王菊和王虎才最有可能。
他們是沒給蘇夢下藥，但他們當時想對付的是自己，身上怎麼可能沒東西。
只要確定這點，就可以說成他們算計不到自己，看到蘇夢就算計了蘇夢，很合理。
越想越心安，那抹慌亂也被壓了下去。
“公安同志，我也希望能查明真相，無論什麼要求，我都願意配合，
但是，如果事實證明，我並沒有下藥，我希望，小洛知青能給我道歉，
我還要在青山大隊生活許久，我不希望我的名聲被這件事毀了”
洛梨揉了揉貓頭：“行啊，雖然指認你的不是我，但貓是我的，
如果我的貓做錯了，作爲主人，我當然要替它賠不是，
可要是它沒做錯，是你嘴犟不承認，你又當如何呢？”
秦芳只覺她眼底的譏諷刺眼：“那我就給它道歉”
洛梨空出手鼓掌：“好，就喜歡你現在嘴硬的樣，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嘴硬，公安同志，走吧”
王菊看看孃家人，咋突然覺得，他們成看戲的了。
王虎想的多了點。
當初秦芳願意跟王菊去摘野菜，後來又不見了，他們莫名奇妙看到小英雄貓，被帶着去找了蘇夢。
這些串聯起來，怎麼想怎麼不正常。
小英雄貓不可能無緣無故指人，而且剛才也說了，下藥的人除了秦芳就是他們。
他確定自己沒下藥，那就是秦芳下的？
可秦芳又不知道蘇夢會出事，還有爲什麼會帶那種藥，王虎有點想不明白。
總不能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看到過蘇夢吧。
難不成是想做點什麼，沒來得及？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麼說，必須證明藥不是他下的。
不然，蘇夢最多被議論，他絕對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