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做好了決定，唐婉白覺得心裏面輕鬆多了。
深吸了一口氣，唐婉白將手中的文件輕輕放在桌面上，目光之中也多了幾分堅定。
果果依舊叼着糖，眼神中帶着一絲狡黠，彷彿早已看穿了唐婉白的心思。
“你說得對，果果。”
唐婉白微微一笑，語氣中帶着幾分釋然。
她之前一直把自己禁錮在條條框框裏，但是現在想想完全沒有必要。
“既然機會擺在眼前，我沒有理由不去抓住它。無論未來會遇到什麼，至少現在，我要爲逐月爭取最大的利益。”
果果聳了聳肩，似乎對唐婉白的決定並不感到意外。
經過這兩天的瞭解，她似乎也能明白，爲什麼傅執越那樣的人會對唐婉白格外特殊。
因爲他們本來就是一樣的人。
果果走到窗邊，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淡淡道：
“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你明知道前面有坑，但還是得跳進去。不過，跳進去之前，最好先看看坑裏有沒有金子。”
唐婉白被她的話逗笑了，搖了搖頭。
“你這話說得，倒是挺有哲理。不過，陳孟書這個人……我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簡單不簡單，試試不就知道了？”
果果轉過身，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
“反正有我在，他要是敢耍什麼花招，我第一個不答應。”
唐婉白點了點頭，心中對果果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雖然果果的來歷成謎，但她的能力和直覺確實讓人放心，有了她在身邊，唐婉白覺得自己多了幾分底氣。
就算是在遇到危險，或者陳孟書真的要耍什麼花招，她也並不完全被動。
“那我就簽了。”
不再猶豫，唐婉白拿起筆，在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尖劃過紙面，留下沙沙的響聲。
簽完字後，唐婉白將文件遞給果果。
“你去把這個交給陶遠君，讓他儘快安排與成數集團的對接工作。”
“另外，告訴他，這次合作我會親自跟進，讓他不用擔心。”
陳孟書畢竟是個危險分子，陶遠君對U盤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還是不要摻和到裏面比較好。
果果接過文件，點了點頭。
“你還真把我當成助理使喚了？不過，好吧，我去去就回。”
在外面習慣了時時警惕的日子，回來偶爾cosplay一下小助理，似乎也別有一番風味。
果果離開後，唐婉白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她知道，接下這個合作意味着她將再次與陳孟書正面交鋒。
這個從第一次見面，就渾身上下充滿了謎團的男人，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又總是十分可疑是人……
唐婉白揉揉眉心，隨後拿起手機，撥通了傅執越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傅執越低沉的聲音。
“怎麼了？”
唐婉白感覺到了他語氣之中的疲倦，於是長話短說。
“傅執越，我剛剛簽下了與成數集團的合作。”
唐婉白直截了當道：
“我知道陳孟書很可疑，既然他想跟我合作，那就給他這個機會，看看他究竟想做些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半晌，傅執越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既然都已經做好決定了，那就沒有後路。不過陳孟書這個人城府很深，能夠在南城這樣的環境之中迅速發家，手段可見不一般。”
“果果能防住明槍，未必防得了暗箭，如果需要我幫忙，隨時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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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執越也是難得說這麼長一段話。
唐婉白心中一暖，隨後“嗯”了一聲，目光也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全然軟了下去。
如果讓熟悉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覺得她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那我可要放心大膽的狐假虎威了，傅總別嫌我麻煩就行。”
掛斷電話後，唐婉白感到一陣輕鬆。
至少，她並不是一個人。
接下來的幾天，唐婉白全身心投入到了與成數集團的合作中。
U盤男並沒有再次出現，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發展。
不過唐婉白也沒有放鬆警惕，和成數集團的會議和合同，她都會格外小心檢查，確保沒有任何漏洞。
陳孟書確實沒有動任何的手腳，表面上依舊保持着往日的彬彬有禮，但唐婉白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中總是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複雜。
“唐總，最後一版合作方案，你還滿意嗎？”
彙報結束，陳孟書轉過頭來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唐婉白。
工作的時候她習慣一身西裝，看上去有些公式化，防藍光的細框眼鏡掛在鼻樑上，顯得更冰冷。
聞言，唐婉白擡起頭與他對視了一眼，隨後淺笑頷首。
“陳總的方案非常周全，我很滿意。不過，有些細節我們還需要再討論一下。”
陳孟書點了點頭，並沒有因此而覺得不耐煩，眼中反而閃過一絲讚賞。
“唐總果然是個細心的人，那我們就再約個時間，詳細討論一下。”
“好，那就明天下午吧。”
唐婉白乾脆地答應了下來，“就不用麻煩其他人了，陳總單獨來見我，可以嗎？”
陳孟書雖然有些意外，但也還是答應了下來。
會議結束後，唐婉白回到辦公室，感覺自己像是一條鹹魚。
果果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見她進來，果果翹着二郎腿擡起頭，挑了挑眉。
“怎麼樣，那個陳孟書沒耍什麼花招吧？”
唐婉白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暫時還沒有，不過這就更奇怪了。”
“所以我乾脆約他明天單獨出來見面，有什麼話都攤開講，我倒想看看，陳孟書到底有什麼目的。”
果果聞言，目光都沒有從手機上轉開，就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反正有我在，他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看着果果這副模樣，唐婉白不禁覺得有些頭疼。
她先前覺得果果的手機款式太老，很多功能都用不了，所以重新給她買了個最新款。
結果一下子打開了網癮少女的大門，雖然知道果果並沒有看上去的這麼小，但她心中還是不由得升起了一種帶壞小孩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