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李啓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
相亦瑤指尖一頓,握緊了雙拳驚呆了。
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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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願意?
他怎麼可能願意!
“三皇子,人說話是要動腦子的。”
相亦瑤猛地揮開有些溼漉漉的衣裙,臉色難看的要命。
孩子年紀還小,才會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然而下一句卻讓相亦瑤差點也是要氣的七竅生煙。
“我沒開玩笑,我說的是認真的,請你相信我。”
相亦瑤嗤了一聲,相信他?
拿什麼去相信他,就憑這沒用的三言兩句。
“我不需要。”
相亦瑤冰冷拒絕:“你可以離開了,還有,以後別再來騷擾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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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啓沒動,他本就長着一雙桃花眼,不笑的時候也會讓人覺得風流多情。
而且他身上不得不承認自帶一股氣質。
他今晚穿了件墨色錦袍,腰間繫着一條暗紅色腰帶,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懶勁兒。
月光從窗口照射而來,光芒爲他鍍上一層銀邊,他微微勾起薄脣。
“亦瑤姑娘,我李啓是真心喜歡你。”他人認真怎的再次說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相亦瑤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指節泛白。
她冷冷地看着這個不速之客:“三皇子,請你自重,我與你並無瓜葛,還請不要再糾纏。”
“怎麼會沒有瓜葛呢?”
李啓直起身子,朝她走近兩步:“那日在醉仙樓,我們還一起吃了一頓飯。”
相亦瑤後退一步,後背抵上了屏風。
她記得那天,早知道會有麻煩,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李啓一起吃飯。
她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後悔,非常的後悔。
她咬緊了牙關,恨不得將李啓一腳踹出去:“三皇子,那日之事……”
話未說完,李啓突然一個踉蹌,撞到了旁邊的桌子。
桌上的茶盞嘩啦啦摔了一地,一封信箋也隨之飄落在地。
相亦瑤心頭一跳,那是她託人打聽神醫下落的信!
她快步上前想要撿起,卻見李啓已經先一步將信拾起。
“還給我!”她伸手去奪。
李啓卻已經看到了信上的內容,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你在找神醫?”
相亦瑤抿着脣不說話,只是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信。
“我認識這位神醫。”
李啓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得意:“去年在江南,我請他喝過酒,還給了他兩個雞腿。”
“你……“相亦瑤呼吸一滯,“你真的認識他?”
李啓將信摺好,慢條斯理地塞進袖中:“當然認識。”
相亦瑤的呼吸瞬間變得火熱,不敢置信的望着李啓。
他們尋找了十年的神醫,一直都以爲無望了,結果在這居然發現有認識的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呼吸溫熱道:“三皇子,能不能爲我引薦,我急需見到這位神醫,若是可以的話,以後必有重謝。”
李啓聽到這話,目光灼灼地看着相亦瑤:“要我幫你引薦,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相亦瑤讓他說。
“嫁給我。”
相亦瑤只覺得耳邊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
她死死抓住屏風邊緣,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裏。
沐水兒中毒已深,若是再找不到神醫……
可是要她嫁給李啓……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日沐水兒突然吐血倒地,臉色慘白如紙。
大夫們都說無藥可救,只有傳說中的神醫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這些日子,她四處打聽,卻始終沒有消息。
“你……”
她張了張嘴,聲音乾澀得不像自己的,“讓我想想……”
李啓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
他輕笑一聲:“好,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他轉身往外走,到窗邊時又停下腳步:“對了,那位神醫行蹤不定,若是去晚了,怕是……”
相亦瑤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月光透過窗櫺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她想起沐水兒蒼白的面容,想起她痛苦時緊皺的眉頭,想起她強撐着說“我沒事”時的微笑。
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溼了衣襟。
相亦瑤將臉埋進掌心,肩膀微微顫抖。
她該怎麼辦?
真的要答應李啓的條件嗎?
可是那個還只是個孩子,玩世不恭的男人,真的值得託付終身嗎?
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相亦瑤擡起頭,卻見李啓不知何時又折返回來。
他倚在窗邊,月光爲他鍍上一層銀邊,嘴角掛起了淡淡的笑。
突然間,相亦瑤覺得有些不認識他了。
總感覺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你?”相亦瑤難過的問道。
“忘了告訴你。”
他慢悠悠地說:“那位神醫最愛吃醉仙樓的醬鴨,若是去晚了,怕是又要雲遊四海去了。”
相亦瑤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發現他的眼神並不像平時那般不靠譜。
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似乎藏着什麼她看不懂的東西。
*
相亦瑤站在宮門前,擡頭望着巍峨的宮牆。
暮春的風裹挾着花香拂過她的面頰,卻吹不散她心頭的陰霾。
守門的侍衛認得她,恭敬地行禮後便放她入內。
穿過長長的迴廊,相亦瑤來到沐水兒居住的偏殿。
還未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她的心猛地揪緊,快步走了進去。
“水兒!”
牀榻上,沐水兒正伏在牀邊,手中握着一方染血的帕子。聽到聲音,她擡起頭,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娘,你來了。”
相亦瑤快步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心疼道:“吃藥了嗎?”
沒錯,即便是有藥物支撐,沐水兒每隔兩個月都會巨疼一次。
而今晚,就是其中一天。
沐水兒支開了帝王,這才敢把虛弱表現出來。
她臉色慘白如紙,眼下泛着青黑,渾身上下都冒着冷汗,咳嗽個不停,整個人虛弱的就像隨時都要死去了一樣。
相亦瑤知道她不會死,但是會很痛苦。
天殺的沐家!
相亦瑤握緊了拳頭,要不是那兩個傷心病狂的父母,沐水兒何須受到這樣的折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水兒,我已經找到神醫的下落了。”
沐水兒眼睛一亮:“真的?”
相亦瑤點點頭,將李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說到李啓的條件時,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要聽不見了。
“什麼?”
沐水兒猛地坐直身子,眼睛通紅:“那個登徒子竟敢……”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