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介說的不對，他明明還對相亦瑤的其他養子感興趣。
“真心實意？”
顏介冷笑：“就憑你這種廢物，也配？”
李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即又恢復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顏丞相說得對，我確實是個廢物。不過……”
他頓了頓，“我這個廢物，可是知道不少有趣的事呢。”
顏介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比如……”
李啓慢悠悠地說：“顏丞相和貴妃娘娘的關係？“
顏介的手猛地握緊了劍柄：“你……”
“別緊張。“李啓後退一步，舉起雙手。
“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
他意味深長地看着顏介，“顏丞相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顏介死死盯着他，眼中殺意畢露。
李啓卻依舊面帶微笑，彷彿完全不在意他的威脅。
“李啓。”
顏介終於開口，聲音冰冷：“我最後警告你一次，離我娘遠點，否則……”
“否則怎樣？”
李啓打斷他的話：“可惜啊，你殺不了我。”
顏介猛地拔出長劍，劍尖直指李啓的咽喉。
李啓卻紋絲不動，依舊面帶微笑。
李啓嗤笑：“顏丞相遇到你孃的事，可真就是沉不住氣呢。”
要不是相亦瑤，他哪能把堂堂顏介逼急了啊。
顏介的手微微顫抖，劍尖卻始終沒有刺下去。
李啓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顏丞相。”
他淡淡道：“你我都知道，相亦瑤不止有你和貴妃娘娘兩個靠山。所以……”
他頓了頓，“爲了那個位置，我絕不會放手。”
顏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死死盯着李啓，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你……”
他艱難地開口：“你到底知道多少？”
這位三皇子比他所瞭解的要厲害多了。
李啓笑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該知道的……”
他意味深長地看着顏介，“我也知道。”
顏介的手終於垂了下來，長劍“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他踉蹌着後退兩步，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
“三皇子！你……”
他神情冰冷，冷的一時間再也說不出話來。
“顏丞相放心吧。”
李啓擺了擺書，打斷他的話：“我對亦瑤姑娘，是真心實意。至於其他的……”
他挑眉：“至少，我不會傷害她，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而這些正好你們能給我，至於顏丞相與貴妃娘娘的隱私，我也沒興趣透露給別人知道。”
“再者，關於顏丞相的過去，我更不會告訴任何一人，只要顏丞相與我合作，我們將會是長期的密友，即便是到死，我都不會替你保守祕密，當然我想，只要我勝利了，顏丞相的祕密就不重要了吧？”
顏介很是吃驚，他猜不透李啓調查了他多少。
這個宮女生的不起眼的皇子，比他想象的要聰明萬倍。
這種人要是皇后所生，早就成爲太子了。
而因爲身份不高貴，所以他想要的東西才需要靠自己去爭取。
驀然間，李啓走到顏介跟前，他低着聲音道：“顏介，十年前我知道你一家人……”
顏介神情一變：“連這你都知道？”
李啓自信一笑：“當然，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放心吧，顏丞相，我們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所以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們互相幫忙，互相成就是不是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顏介一個人站在宮道上，久久沒有動彈。
李啓走回自己殿中，神情逐漸變得冷冽如霜。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眼中寒氣逼人，他暗暗握緊了拳頭。
爲了那個位置，他可以不擇手段！
*
相亦瑤完全不知道宮裏因爲她發生了什麼，眼見着謝紫就要走了，她實在捨不得，便帶着她逛逛街買買買，好多陪陪這個女兒。
至於其他的，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管。
相亦瑤牽着謝紫的手，漫步在繁華的街市上。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着各種香料和食物的香氣。
謝紫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時不時拉着相亦瑤停下來，指着某個新奇的小玩意兒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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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亦瑤含笑看着她，眼中滿是寵溺。
“娘，你看這個簪子，好漂亮！”謝紫拿起一支雕工精緻的玉簪，在發間比劃着。
相亦瑤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她回頭望去，只見一隊侍衛簇擁着一位身着華服的女子緩緩走來。
那女子眉目如畫，氣質高貴，正是當朝大公主。
相亦瑤連忙拉着謝紫退到路邊，低頭行禮。
大公主卻在她面前停下腳步，溫和地說道：“不必多禮。”
相亦瑤擡起頭，正對上大公主含笑的目光。
大公主打量了她片刻，又看了看她身邊的謝紫，笑道：“謝紫姑娘，上回在宮中讓本宮記住你了。”
謝紫有些驚訝，但還是恭敬地行禮道：“民女謝紫，見過大公主。”
大公主點點頭，對相亦瑤說道：“本宮早就聽聞謝姑娘不拘小節，才華橫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相夫人能教導出這樣的女兒，想必也是志向遠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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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亦瑤謙遜地說道：“大公主過獎了，謝紫天資聰穎，民女不過是略盡綿力。”
大公主微微一笑，道：“相姑娘不必自謙，本宮正有一事想與你商議，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相亦瑤心中一動，點頭應下。
大公主示意侍衛們退下，帶着相亦瑤和謝紫走進附近的一家茶樓。
茶樓內雅緻清幽，大公主選了二樓一間臨窗的雅間，三人落座後。
大公主開門見山地說道：“本宮有意在京城開設女學，培養女子才學，不知相姑娘可願助本宮一臂之力？”
相亦瑤聞言，心中一震。
她早就有開設女學的想法，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和資源。
如今大公主主動提出，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
“大公主有此宏願，民女自當竭盡全力。”相亦瑤鄭重地說道。
大公主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本宮知道你在教導女子方面頗有心得，謝姑娘便是最好的證明，本宮希望你能擔任女學的首席教習，負責制定課程和選拔學生。”
相亦瑤沉銀片刻，說道：“大公主厚愛，民女定當不負所托。”
“不過，民女以爲，女學不應只限於貴族女子，也應向平民女子開放。”
大公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道：“相姑娘果然胸懷寬廣，本宮也有此意，只是朝中阻力不小，恐怕需要從長計議。”
相亦瑤堅定地說道：“只要大公主支持，民女願意爲此奔走呼號。”
大公主笑道：“有相姑娘相助，本宮信心倍增，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今日只是與你初步商議，待本宮擬定詳細計劃，再與你詳談。”
相亦瑤點頭應下。
大公主又轉向謝紫，溫和地問道：“謝姑娘可願入女學學習？”
謝紫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道：“民女願意！只是……民女還有別的事要做……”
大公主笑道：“無妨，既如此，本宮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