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裏的沐璃，就像是靈動輕巧的花蝴蝶，裙襬隨風擺動，惹人心扉。
不過是這麼一會，她就已經換上了一襲淡粉色羅裙，裙襬上更是繡着精緻的花紋，隨着她的動作翩翩起舞。
她似是猜測到這個時間帝王會來一樣。
沐水兒跟着看向沐璃，她表情淡淡的，並沒有任何什麼的變化，好像看沐璃就像是在看一顆小樹一樣毫無感情。
“這位是？”帝王那雙渾濁的雙眼跟着一亮，似是其中冒出了一團驚奇的火焰。
沐璃心中一喜，卻故作不知，輕輕撥弄着手中的團扇，口中銀道：“春風不解禁楊花，濛濛亂撲行人面……”
“好詩。”帝王笑着讚歎，並沒有去責怪她答非所問。
沐璃嘻嘻一笑，當即乖巧的行禮：“臣女沐璃，參見皇上。”
沐璃盈盈下拜，聲音清脆悅耳。
“免禮。”
帝王走近幾步：“方才聽你銀詩，可是自己所作？”
沐璃擡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回皇上，是臣女即興所作。讓皇上見笑了。”
帝王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才情，不錯。”
沐璃心中一喜，面上卻不顯，只是微微低頭：“皇上過獎了。臣女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帝王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這眉眼，這神態，像極了當年的沐水兒。
只是沐水兒除了靈動之外，更是的嬌妹令人讚歎不已。
“你與淑貴妃……”帝王正要詢問，忽然餘光看見沐水兒的側臉。
那顆因爲吃多了長生不老藥生鏽的腦子，突然間靈光一閃。
沐！
都姓沐！
沐水兒今日穿了一襲月白色長裙，裙襬上繡着淡雅的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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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爲她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不知爲何，此時沐水兒的氣質與往日竟然差了十萬八千里。
帝王微微吃驚，可就在這時，沐水兒輕輕一笑，立馬恢復了嬌態。
“皇上，這是怎麼了？如此看待臣妾？”沐水兒身形微微一歪，似是要跌倒。
帝王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再也移不開。
帝王連忙上前扶起她：“愛妃小心。”
沐璃站在一旁，看着兩人相視而笑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
她本以爲憑藉自己的年輕貌美，一定能吸引帝王的注意。
可沒想到，帝王的目光只在沐水兒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再也移不開了。
“姐姐。”
沐璃故意上前一步，聲音甜美：“妹妹給姐姐請安。”
沐水兒這才看向沐璃，微微點頭：“妹妹來的真是巧啊。”
帝王這才想起方才與沐璃的對話，接話笑道：“可不是嘛，不愧是水兒的妹妹，方才聽沐小姐銀詩，倒是頗有才情。”
皇上並不知道姐妹之間的爭奪。
沐水兒看了沐璃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故意道：“妹妹自幼聰慧，詩詞歌賦都很精通。”
沐璃心中一喜，正要開口，卻聽帝王摸了摸沐水兒的髮絲：“不過比起愛妃，還是差了些。”
沐璃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沒想到帝王會如此直白地比較。
她還要不要臉面了啊？
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但是對方是帝王，她有火都沒處發。
要是在沐家的話，她早就把手邊的東西全都砸的稀巴爛了。
沐水兒瞥了眼沐璃，看着沐璃僵硬的神情，只是微微一笑。
這才哪到哪，這就受不了了？
這不過才是冰山一角。
沐水兒弟弟輕笑出聲，她抓着帝王的手把玩：“皇上過獎了。臣妾不過是略通文墨罷了。”
帝王反握住沐水兒的手，眼中滿是柔情：“愛妃不必謙虛。朕記得你當年在御花園中銀詩，那才叫真正的才情橫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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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水兒臉頰微紅：“皇上還記得……”
“自然記得。”
帝王不顧這還有其他人，直言不諱的誇道：“那日你銀的是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朕至今難忘。”
沐璃站在一旁，看着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心中愈發不甘。
她自恃美貌才情，本以爲能輕易奪得帝王寵愛，卻沒想到在沐水兒面前，自己竟如此不堪一擊。
“皇上。”
沐璃忽然開口，想要搶奪風頭：“臣女新學了一首曲子，不知可否爲皇上和姐姐演奏？”
帝王這才想起沐璃還在，有些歉意地說道：“倒是朕疏忽了。沐小姐請。”
沐璃命人拿來一把古琴，輕輕撥動琴絃。
琴聲悠揚，如泣如訴，正是《鳳求凰》。
沐水兒聽着琴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她知道沐璃這是在向帝王示好，可她卻無法阻止。畢竟，這是沐家的意思。
帝王起初還認真聽着，可漸漸地，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沐水兒身上。
他注意到沐水兒今日的髮髻上插着一支玉簪，正是他去年生辰時送給她的。
“愛妃。”
帝王輕聲喚道：“這支玉簪，你可還喜歡。”
沐水兒回過神來，摸了摸發間的玉簪，笑道：“皇上送的，臣妾自然喜歡。”
帝王握住她的手：“朕記得你最喜歡玉器，下次朕讓人再尋些上好的玉料來。”
沐璃的琴聲戛然而止。
她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楚。
她本以爲憑藉自己的年輕貌美，一定能吸引帝王的注意。可沒想到，在沐水兒面前，自己竟如此不堪一擊。
沐璃起身，聲音有些顫抖：“皇上，臣女忽然想起還有些事，先告退了。”
帝王這才回過神來，忘記了沐璃還在彈琴。
他有些暗惱，沒給小姑娘面子，但還是沒有挽留。
“沐小姐請便。”
沐璃匆匆離去，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沐水兒看着她的背影，輕聲嘆道：“皇上，沐璃她……”
帝王握住她的手：“愛妃不必多慮，朕心中只有你一人。”
她有什麼多慮的。
不過是因爲沐璃在她眼前蹦躂，不惹她還好，可偏要惹上門，那她只需要略施手段便能讓其下不來臺。
所以沐璃下次最好自己玩自己的，別來煩她。
因爲沐璃想要的，她根本就不需要，一切在帝王面前不過都是僞裝罷了。
沐水兒擡頭看他，裝作眼中滿是柔情：“皇上……”
帝王將她擁入懷中，輕聲說道：“一年前初見你時，朕就知道，這輩子，朕的心裏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沐水兒靠在他胸前，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卻泛起一絲冷意。
那又如何呢？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貴妃之位。
比起這深院宮牆，她更想要自由。
遠處，沐璃站在假山後，看着相擁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她緊緊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低聲呢喃：“沐水兒，你以爲這樣就能永遠獨佔帝王寵愛嗎？等着瞧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最適合站在帝王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