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林清歡又很自覺把衛衣帽子拉了上來,把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何言朗瞧着那小小腦袋,看起來怪可愛的。手踐,給林清歡把衛衣帽子拉了下去。
林清歡瞪了他一眼,又惡狠狠戴上。
他又伸手去拿,林清歡的頭髮更加凌亂了,整個人又炸毛了,她側過身子一腳狠狠踩在何言朗皮鞋上。
何言朗倒好,順勢託着人腰部,給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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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狡猾的笑,他看着林清歡,“嗯?”
林清歡掙扎,逮着何言朗使勁兒捶打着胸膛,罵得很大聲,“鬆開,王八蛋!”
他只是想緩解一下氣氛,林清歡卻是一點就炸,何言朗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我叫你鬆開!啊…”林清歡情緒抑制不住又有些許崩潰,順着男人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何言朗覺得有點兒痛。
但心更痛。
他任由林清歡咬着自己肩膀發泄,可是林清歡終究不忍心下死口咬他。
她鬆開了。
然後整個人埋在他肩膀裏又開始哭了。
何言朗煩躁,任由林清歡發泄着。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一樓,這像一個止哭信號一樣,林清歡抓着他的衣領,在他昂貴的定製襯衫上擦眼淚和鼻涕。
何言朗想,她還怪愛面子的。
“鬆開!”她又冷冰冰說了這麼一句話。
怕她再一次炸毛,何言朗不敢惹了,輕手輕腳把人放了下去。
林清歡重新把衛衣帽子拉了起來,低着頭朝着大門走去。
身後人有多耀眼,她都知道。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何言朗吸引,連帶着她,也一起被所有人盯着。
林清歡走得很快。
酒店外,專人已經將何言朗的車從地下車庫開了上來。
一旁服務員拉開了副駕駛,林清歡卻徑直去拉後座的門。服務員一臉懵逼,看向林清歡身後的何言朗,臉色也很難看。
吵架了?
何言朗沒說什麼,徑直朝向了駕駛座,那服務員才如釋重負,默默退到一旁去。
車子啓動,何言朗時不時透過前面鏡子看林清歡。
人傻傻地,像個沒有生氣的破碎的娃娃,規規矩矩坐在後排。
電話鈴聲響起,是遠在國外陸一,何言朗戴上了耳麥,語氣冰冷,開口就是,“說!”
“少爺我們查到了湯傑姆在簡歷上對自己學歷進行了造假,其根本沒有獲得過計算機科學學位證書,此外此人曾在p.p任職期間還陷入過性醜聞,被指控過強間。”
是人,總會有弱點的。
“嗯,然後呢?”
“我們打算以這二點爲切入點,大做文章,聯合其他兩個外部股東,給董事會施加壓力,把我們的人安排進董事會,雖然沒有爭到代理權,但實際控制權還在我們手上。”
“嗯,可以!”何言朗掛斷了電話。
對面林深拿着手機一臉懵逼,少爺今天這性子比以往還冷,和小歡歡又吵架了?
車子馬上就要到學校了,何言朗擡手看了看手腕,八點多,林清歡還沒有吃晚飯。
“你想吃什麼?我陪你。”
“不用。”不容反駁的語氣。
何言朗也不再說什麼,緊接着,車子駛入了學校,何言朗又哄道,“那我陪你去食堂吃也行?”
“都說了不用!”這句話林清歡又是吼出來的。
何言朗又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彷彿他每說一句話都是錯的,連呼吸都是錯的。
他嘆了一口氣,將車子倒了過頭,沒有朝着女生宿舍去,而是往商學院教學樓那邊開去,那裏有停車位,且人少。
林清歡不喜歡引人注意。
何言朗覺得有必要和林清歡再談談,“我們談談。”
能不談嗎?車子被何言朗鎖死了,她還能跑到哪裏去。
車子停入了停車位,何言朗熄了火,拉開了駕駛座的門。
“你就在前面!”林清歡開口。
“距離這麼遠這麼談?”何言朗我行我素,拉開了後座的門。
林清歡堵在門口,“我和你好好談,你別逼我了好嗎?”
眼淚又下來了,一碰一不如意就哭。
何言朗煩躁,他答了一個“好”字,重新回了駕駛座,林清歡又挪到了最右邊的位置上。總之,一定要離他遠遠的。
等林清歡平息了一些情緒以後,何言朗剛想開口,她先說話了,開口就是,“我沒生氣。”
這個樣子了,還沒生氣。
騙誰呢?
她確實沒生氣,她只是恨,恨自己爲什麼會喜歡上這樣子的混蛋;她不甘,不甘於這般被何言朗踐踏,不被尊重。
“沒生氣爲什麼這麼大反應,不讓碰不讓摸不讓親?”
呵…他還真好意思問。
林清歡忍着淚水,她現在每每想起今天的歡愉,都渾身止不住顫抖害怕,“何言朗我是人,不是你的情欲發泄工具,就算你把我當下踐的情人,你也起碼把我當一個人看好嗎?”
當一個人看、僅此而已!
她忍不住淚水。
實在無法忍住。
太痛了,身體的,以及心理上的。
在歡愉裏,都不被尊重,不被重視,不被當做人看。
彷彿她天生就是踐命一樣,可她明明是爸爸媽媽從小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啊,無憂無慮長大着,人生一帆風順着。
興許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前半生,所以她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帶給她的就全部是傷害了。
他虐她的身,還虐她的心。
林清歡覺得好痛,好委屈,好無助。
一邊哭一邊控訴着。
“我一點兒都不生氣,真的,我只是好恨,好恨自己,我爲什麼會喜歡上你這個混蛋,我以後再也再也不會喜歡你,再也不會對你抱有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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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是持續不斷哭聲,哽咽聲,林清歡再也吐不出一句完整話。
她太傷心了。
再也、不會喜歡你。
“歡歡,你別哭,別哭…”何言朗手足無措,從駕駛座翻了過去。
只是這個動作,林清歡就驚恐地去拉車門,“你別再碰我了,求你了。”
車門被鎖死了,她怎麼可能拉得開。
林清歡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讓何言朗再碰,應激反應太過嚴重。
何言朗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看着她蜷縮在角落裏,儘量縮小自己佔的面積。
就那麼害怕討厭他嗎?
“林清歡,你別哭,你說我哪裏不好,我都改,我會變好的好不好,我會很好的,求你了,不要這樣討厭我…”
他終是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