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江臨勾了勾脣角,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怎麼?許乘月你用完就扔啊?”
“我沒有……這不馬上十一點了嘛,你累了一天了,是該好好休息了啊。”
什麼叫“用完就扔”,說的她跟個大渣女似的……
“我不回去了,就在這裏休息。”
“就在這裏休息啊……你說什麼?”許乘月反應過來,瞬間被嚇得不輕,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麼?有問題嗎?陶夏姐准許的,還讓我好好照顧你,最好能貼身照顧。”
說完,怕許乘月不相信,江臨還打開手機,翻出了和陶夏的聊天記錄。
許乘月只看了一眼就沉默了。
這個桃子……
陶夏的原話是:乘月這幾天可能身體都不太舒服,你要是方便的話,就多照顧她一下吧,最好能貼身照顧,家裏隨便給你倆造,短時間內我不會回來。
“看到了嗎?嗯?”江臨似笑非笑道,還故意拉長了最後一個“嗯”。
不知爲何,許乘月覺得自己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幾分挑釁。
嗯,沒錯,他就是在挑釁自己。
短暫的沉默後,許乘月掀開了被子準備起身:“既然這樣,那就隨你便吧,我進屋睡了。”
“真無情,白天還主動抱我來着,晚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
許乘月原本以爲他是開玩笑的,過一會他就會回隔壁。
然而,江臨確實也回隔壁了,但沒一會,他又拿着被子和洗漱用品回來了。
許乘月站在洗手間門口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今晚睡沙發嗎?”看着他將被子放在了沙發上,她不由小聲問道。
“不然呢?我睡你房間?”江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
當她沒說。
很快,許乘月就洗漱完畢,回到自己房間躺下了。
不一會,她就聽到屋外傳來了動靜,應該是江臨在洗漱。
真讓她不知說什麼好,放着自己的套二公寓不睡,跑來這兒睡沙發……
雖然,許乘月知道,他是因爲自己。
沒過一會,屋外的動靜便小了下來。
隨着關燈聲的響起,整個房間徹底安靜了下來。
許乘月卻久久沒有睡着。
不知爲何,她心裏漸漸升起一陣愧疚……
尤其是,每當她想到江臨白天爲她做的那些事,她內心的愧疚便愈發濃厚。
最終,她忍受不住內心的愧疚,哀嚎了一聲,從牀上坐了起來。
這傢伙,算準了她會心軟吧!
正當她準備下牀,可下一秒,她又清醒了過來。
她現在出去又能做什麼?
讓他回家?還是……讓他來自己房間一起睡?
許乘月想了一會,又乖乖躺了一會。
絕不可能!
漸漸地,睏意涌了上來,許乘月也逐漸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被疼醒了。
小腹一陣又一陣的絞痛,疼得她額上直冒冷汗,忍不住將身子蜷縮在了一起,想要以此來緩解疼痛。
然而,卻無濟於事。
她艱難地騰出一只手,在牀頭來回摸索,想要開燈。
卻無意碰倒了牀頭的玻璃杯,頓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終於,燈被打開了。
而房間的門也在同一瞬間被人推開了。
江臨站在門口,手上還保持着開門的動作,疑惑地看着房裏的一切:“怎麼了?”
“我、我肚子疼……”看到他的一瞬間,許乘月宛若看到了救星,有些艱難出聲。
江臨臉色微微一變,快步走了進來,在她身旁坐下:“疼得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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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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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去醫院。”江臨說着就準備將她抱起。
卻被許乘月阻止了:“不用……客廳的藥箱裏有止疼藥,我吃一點就好了,順便再麻煩你幫我燒點熱水。”
“好。”
江臨將她放好後,便匆匆走了出去。
沒一會,他便端着熱水和藥回來了。
他將許乘月從牀上扶了起來,喂她喝下了水和止疼藥。
水的溫度很適宜,很熱,卻是不會被燙到的熱度。
熱水下肚,許乘月頓時感覺好上了很多,可依舊還是很疼,有氣無力地躺在牀上。
“麻煩你了,你快去睡吧。”
“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江臨皺了皺眉:“好端端的,怎麼會半夜被疼醒?”
“不知道,可能是被子沒蓋好,受了涼……”
對許乘月而言,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尤其是在春秋這種不冷不熱、被子不厚不薄的季節,最容易出現這種情況。
江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卻沒有關燈。
許乘月嘆了口氣,正準備伸手去關燈,誰知江臨卻忽然折了回來,手裏還抱着一牀被子。
許乘月目光凝住:“你……”
江臨卻二話不說地關了臥室門,將自己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在許乘月震驚的目光中鑽了進來。
“你、你、你!”
許乘月震驚得都不會說話了。
江臨卻神情自然地伸手給她蓋好了被子,還掖了掖被角:“我陪你睡,以防你再掀被子。”
“還、還是算了吧,我自己的可以的,你還是出去睡吧?”
她的牀並不大,一米五的,一個人睡足矣,兩個人睡則顯得有些狹小,微微翻個身就能碰到對方。
“許乘月,你在害怕什麼?”江臨撐起腦袋,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你都這樣了,我看起來是那麼重口味的人嗎?”
“……”
許乘月只覺得自己臉燙得要命,她往被子裏縮了縮,沒再說話。
好像確實也是這樣……
可是,她還是感覺好不自在。
怎麼這麼快,他們就睡到一起了?
救命!
見她不再反駁,江臨伸手關掉了燈,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黑夜中,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她明顯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熟悉的味道,均勻的呼吸……
許乘月下意識地往牀邊挪了挪,再挪了挪,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正當他準備第三次挪動的時候,一只手臂忽然懷上了她的腰,將她往中間拉了拉。
與此同時,低沉中帶着笑意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你再往那邊挪就該掉下去了。”
許乘月頓時身體僵硬,大氣都不敢出。
可環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依舊沒有挪開的痕跡,反而越發收緊。
像一塊烙鐵,橫在她的腰間,帶着滾燙的溫度,讓她不由自主地臉頰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