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又無奈又好笑。
沈芝竟然直接坐在馬桶上睡着了,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極了小雞啄米,又呆萌又可愛。
但好在,即便睡着了,她還知道將褲子穿上去。
喻清越有些無奈,拿着拖鞋走了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伸手替她脫掉了鞋襪。
知道她愛乾淨,喻清越又拿過一旁的花灑,用熱水替她洗了一下腳,然後又用毛巾幫她擦乾。
做完這一切,喻清越直接將沈芝打橫抱起,抱到了牀上。
拖鞋似乎白拿了……
爲了讓她能睡得舒服些,喻清越又幫她脫了一些衣服,只剩下一件打底衫和一條打底褲。
將她放好,蓋好被子後,他才起身去洗漱。
不一會,洗漱完的喻清越回到房間,褪去外面的衣物,鑽進了被窩。
他躺下不久,身邊的沈芝便靠了過來。
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後便抱住了他,將臉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芝芝……”
黑暗中,少年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一雙眸子明亮得出奇。
眸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
但,被他壓了下去……
翌日。
沈芝緩緩地睜開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臉,有一瞬的出神。
少年雙眸緊閉,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排陰影,皮膚細膩白皙,五官精緻得不像話。
倘若不是他的眉眼和輪廓帶着幾分凌厲,就像極了女孩子。
沈芝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白皙無瑕的臉蛋,然而,她發現,她的身體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只要動作稍微一大,就會吵醒他。
沈芝終究是心軟了。
就讓他多睡一會吧……
於是乎,她也閉上了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喻清越已經醒了,半撐着腦袋,笑銀銀地看着她。
“你什麼時候醒的?”
“醒了好一會了,見你睡的香,就沒有叫你。”
喻清越低下頭,快速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而後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掐了掐:“你怎麼這麼能睡呀?像小豬一樣。”
“什麼呀?”沈芝有些不滿道:“我早就醒了,看到你沒醒,我才陪你繼續睡的。”
喻清越別有深意地看了她兩眼:“那你知道我爲什麼醒的晚嗎?”
“因爲你是小豬?”
“……”
喻清越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
沈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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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就沒良心了?
她想追問,可喻清越卻已經起牀了:“洗漱一下,我們去吃飯吧。”
沈芝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像是明白了什麼,緩緩擡起頭,看向正在穿衣服的喻清越。
臉頰微微發燙。
喻清越揚了揚眉:“知道了?”
昨晚,溫香軟玉在懷,又是自己心心念唸了幾個月的女孩,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睡着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把她直接就地正法了。
但顯然不是時候。
於是只能硬生生憋着,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沈芝嗔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也開始動手穿衣服了。
不一會,兩人就收拾的差不多了,離開了酒店,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午飯。
吃完午飯後,喻清越將沈芝送回了家。
看到忽然回家的沈芝,劉淑英十分驚訝,沈芝只好解釋自己元旦沒什麼事幹,就回家待幾天。
當然,她沒告訴劉女士,自己是昨天晚上回來的,還跟喻清越在酒店歇了一晚。
她只說自己快中午的時候才到,喻清越去接的她,兩人在外面吃了個午飯才回來的。
劉淑英雖然覺得有些懷疑,但也沒有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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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能回來,她最高興不過了。
沈芝在家待了兩天,要麼陪着喻清越學習,要麼幫着劉女士擺攤。
她訂了三號下午的票,到京都的時候應該晚上了。
這一次,喻清越去送的她。
比起國慶時的分別,這一次,兩人的心態好了很多。
因爲,過不了多久,或許一個星期,最多不過兩個星期,喻清越就會去京都參加面試。
到時候他們就能在京都見面了。
短暫的擁抱過後,沈芝便去過安檢了。
喻清越一直目送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裏。
很快,他就能去京都找她了……
送走沈芝後,喻清越便直接坐車回周家了。
冬天的夜晚黑得很早,不過才六點多,天就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喻清越回到家時,周橫和宋嵐正在餐廳裏吃晚餐。
見他回來,兩人都有些驚訝。
喻清越卻面色如常。
“你吃飯了嗎?”周橫忽然開口道。
“還沒。”
“張媽,加副碗筷。”周橫朝一旁的保姆吩咐道,說完又朝喻清越招了招手:“既然沒吃就跟我們一起吃吧,我和你宋姨也剛吃。”
喻清越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一旁的宋嵐眸光暗了幾分,握着筷子的手一點點收緊。
喻清越坐下後,保姆張媽就給他布好了碗筷。
三個人心思各異地吃起了飯。
過了一會,周橫忽然狀似無意道:“京大面試的時間確定了嗎?”
“還沒,不過就這幾天了。”喻清越回答道,語氣和神情依舊淡淡的。
“行。”周橫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
“好好面試,到時候過了就能像你哥一樣,直接被保送到京大,你們兄弟倆在大學裏還能相互有個照應。”周橫語重心長道,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喻清越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心裏卻有些嗤之以鼻。
這一年來,周橫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急劇的轉變。
從以前看他滿眼嫌惡,到現在看他,眼裏偶爾還有幾分……慈愛?
嘖……真諷刺。
喻清越自然也清楚,他態度轉變的原因。
無非是,發現了他的價值。
又或者,能夠給他長臉了?
不愧是商人,這唯利是圖的性子一點也不假。
周橫是高興了,但有的人卻不高興了。
比如,坐在他旁邊的宋嵐。
此時的她,靜靜地吃着飯,一言不發。
但目光卻極其陰沉。
一個踐人生的兒子,也配上京大?
還妄圖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