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喫飯吧，喫完飯再睡。”
“我是不是耽誤你的事情了？”聞晨鐘悶悶地說道。
李悄然:“哪有什麼事情比你重要啊。”
聞晨鐘咧開嘴笑了笑，開心地說:“好。”
儘管手段卑劣，能留住她就好了。
南邕城降溫很迅速，特別是夜晚的風，冰冷的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
而好不容易降下體溫的聞晨鐘，站在冷風口，接受着冷風折磨。
以前，聞晨鐘覺得在感情裏耍手段是很卑劣的事情。
可現在他親身體驗，耍着手段讓李悄然留下來。
真的有用嗎？
第二天，聞晨鐘又燒紅了臉，躺在牀上，渾身難受。
“怎麼又燒起來了？”李悄然摸着聞晨鐘的額頭，心疼地說。
這次發燒比昨天要更嚴重一些，聞晨鐘燒得人都有些迷糊。
“別走……”
聞晨鐘費力抓住李悄然的衣袖，睜着紅紅的眼睛，聲音虛弱。
可憐極了。
李悄然握住他滾燙的手，擦去他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的眼淚。
“我不走，我在這陪着你。”
聞晨鐘聽到這句話才閉上眼睛，撐不住地睡了過去，但手上還是緊緊抓着李悄然的手。
聞晨鐘時常鍛鍊，身體的免疫力極好，打了一早上的鹽水，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
可是人還是很虛弱，感覺沒有什麼力氣。
李悄然看着聞晨鐘提不起精神的樣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總覺得聞晨鐘還沒好。
不似早上的時候燙手了。
“滴。”
李悄然又拿了溫度計重新量了一遍，體溫還是正常的。
怎麼感覺人還是很迷糊呢？
不會燒傻了吧？
“聞晨鐘！？”
李悄然雙手擡起聞晨鐘的下巴，驚恐地叫他。
“嗯？”
聞晨鐘睜着大眼睛看着李悄然，眼睛裏沒有任何雜質，就那樣看着李悄然。
“！！！”
“言醫生！！”李悄然叫住將要走出門的家庭醫生。
“你快來看看，聞晨鐘他有些不對勁。”
言醫生也是被嚇得一身冷汗，立馬轉身查看。
牀上的聞晨鐘輕笑一聲，拉着李悄然的手。
“我沒事。”
李悄然不確定地問他:“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聞晨鐘點了點頭，說:“記得。”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李悄然伸出巴掌立在聞晨鐘的面前，聞晨鐘擡手插入她的指縫。
“這是牽手。”
“……”
言醫生也很奇怪，他來了燕子樓中那麼久，都沒見過聞晨鐘生病的模樣。
這回卻連續發燒了兩天。
“夫人，先生沒事，只是發燒之後有些疲憊而已。”言醫生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之後，對李悄然說。
李悄然:“好，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好的，夫人。”
李悄然擔心的模樣讓聞晨鐘很滿足，同時又覺得自己過於卑鄙。
“我已經好了，你還有重要的事情，你先去忙吧。”
聞晨鐘的語氣很真誠，一副爲李悄然考慮的模樣。
“你都這樣了，我哪有心思管別的事情啊。”
聞晨鐘低着頭，看着兩人緊握的手，心虛地不敢去看李悄然的眼睛。
第三天，聞晨鐘沒有再發燒，人也變得精神了很多。
李悄然不放心，寸步不離地照顧着，生怕他又再一次發燒。
李悄然越是這樣，聞晨鐘就越是心虛。
因爲一己私欲，耽誤李悄然正事，實在算不上光明磊落。
“然然，我公司有些事情必須處理，所以我要去公司一趟。”
喫完藥，聞晨鐘用商量的語氣跟李悄然說着，想着自己走之後，李悄然就去完成她的事情。
李悄然踮着腳尖，伸手摸了聞晨鐘的額頭，聞晨鐘很配合地彎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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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聞晨鐘體溫正常，李悄然也沒阻止:“嗯，那你穿厚點，別再發燒。”
“好。”
聞晨鐘按照正常時間下班時，沒看見李悄然，以爲她忙着正事去了，心裏也好受了一些。
“先生回來了。”
王嫂端着一碗甜水路過聞晨鐘，跟他說着。
“嗯。”
聞晨鐘以爲那碗甜水是給自己準備的，擡手就想去拿，卻被王嫂躲過了。
“這是給夫人的，先生你要是想喝等下我再去給你盛。”
“夫人沒出去嗎！？”
王嫂搖了搖頭:“沒有啊。”
聞晨鐘眉頭緊皺，跨步就往樓上走。
聞晨鐘敲響了畫室的門，李悄然果然在裏面。
“進。”
聞晨鐘進去時，李悄然剛完成了一幅畫，放下畫筆，揉着手。
聞晨鐘走過去，大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揉着。
“回來了。”
聞晨鐘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覺得自己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嗯。”
聞晨鐘抱住李悄然，說:“對不起，我錯了。”
“？”
對不起什麼？
哪裏錯了？
李悄然不明白聞晨鐘爲什麼會突然道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對不起什麼？”
“……”
聞晨鐘喉結艱難滾動，頓時不想讓李悄然知道他到底是多麼地無恥混蛋。
“我把王嫂端給你的甜水喝了。”
李悄然無奈一笑，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道歉的。
“沒關係。”
下一秒，房門就被敲響了，王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夫人，我煮了甜水，你要不要嚐嚐？”
李悄然更疑惑了，走過去打開門，一碗甜水安然無恙地放在托盤上。
李悄然轉頭看向聞晨鐘，眼裏的疑惑更深了。
“很甜，你試試。”聞晨鐘向李悄然走來，對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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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悄然恍然大悟:“哦，行。”
……
聞晨鐘好了之後的第五天，李悄然重新去了孫施府邸。
終於，經過一個星期的學習，李悄然雕刻的作品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李悄然終於雕刻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樣——拳頭大的、栩栩如生的小老虎。
看着自己像模像樣的作品，李悄然露出開心的笑，充滿了成就感。
“誒呀，真是便宜那小子了，看你那麼用心，我都有些喫醋了，我都沒有這麼好的禮物。”
孫徵序躺在搖椅上，手上蒲扇輕輕晃動，身旁桌上還泡着一壺茶。
孫徵序愛茶到什麼程度呢，院中曬滿了茶葉，睡前必須要喝上幾杯，才能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