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蕭欽沒有否認。
緊接着，腦袋瞥向窗外，看着那被揉碎的黃昏。
何宏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祕密，他只要知道原因就行了，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引來了蕭欽的反感，可能會失去對方的幫助。
車子在興悅酒店停下。
侍者接過車鑰匙，去停車。
何宏深徑直走進去，向迎面走來的侍者提出要求。
“客人，請跟我來。”侍者引着他們來到九層。
找了個有落地窗的包間。
坐在桌前，不拉窗簾的話能清楚看到外面的夜景。
“這落地窗也不知道結不結實。”蕭欽走過去，站在落地窗前打量着。
“欣賞風景又不需要靠得太近。”何宏深坐在餐桌前，將手機調到錄音界面，只要外邊傳出動靜，他就會第一時間打開錄音。
至於爲什麼不直接開啓錄音。
他覺得有蕭欽在，完全不需要進行自證。
總不能他待會去包間內部的洗手間，也能撞上兇殺案吧。
如果真這麼倒黴，他也認了。
窗外的夕陽收斂餘光，在菜品擺滿桌子後，葉黎踩着高跟走了進來。
“何宏深手放進口袋，點開了錄音。”做完小動作後，才起身迎了上去。
“先吃飯吧。”何宏深招呼道，沒有迫切地去要求葉黎展露他需要的東西。
“不着急，還是先把這個交給你吧。”葉黎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了過去。
何宏深看到被牛皮袋包裹的文件，沒有拆開查看，反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繼續招呼着葉黎動筷。
“也不知道葉總喜歡吃什麼，隨便點了些，葉總吃不慣的話，可以再換。”爲了不暴露，何宏深將關於葉黎的身份暫時拋卻腦後，將其當成合作伙伴來對待。
“何總，他怎麼也在？”葉黎不緊不慢的拿起筷子，夾菜前，目光落在蕭欽身上。
“蕭欽暫時在我這邊當助手。”何宏深找了理由。
“不止吧。”葉黎眯着眼睛，“如果沒記錯的話，何總的助理應該是那個叫周雅的女子，她如今又去了何處？”
“周雅她家裏有點事，請假回去了。”何宏深拿不準葉黎的心思，打算用提前準備好的理由敷衍過去。
“何總的助理有事請假了，何總的妻女呢，恰好也有事請假了？”葉黎眼裏帶着笑意，掃了過來。
何宏深臉上笑容收斂：“葉總想說什麼？”
明明不該涉及的話題，卻偏偏被葉黎提起。
說明對方應該做過了調查。
難道葉黎是打算攤牌了？
或者說，之前他們的舉動都在對方的視線中。
突然的邀約引起了葉黎的警惕？
“沒什麼，只是對她們挺好奇的，想當成姐妹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打好關係，從何總這裏拿下一些合作的機會。”葉黎忽地輕笑出聲。
真的只是這麼簡單？
何宏深帶着些許懷疑，視線瞥向了邊上默不作聲的蕭欽。
自葉黎踏進包間，對方好像變成了啞巴，或者說雕塑，既沒有開口也沒有動筷。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總會有機會的。”何宏深沒有收到蕭欽的迴應，只能按照自己的節奏去進行。
在不確定是否已經暴露的情況下，他還不打算撕破臉皮。
“我是有機會，只是何總，以後見面的次數就會少很多了。”葉黎眼裏帶着笑意。
何宏深心中咯噔一聲。
對方這是不打算隱藏了？
畢竟這些佈置與構陷如果都是葉黎的手筆，他現在應該在哪裏，對方會很清楚。
也許葉黎這是在故意暗示他，以後會在監獄中度過。
不對。
是他想得太複雜了。
萬一葉黎只是認爲他工作太忙怎麼辦？
直接開口解釋的話，豈不是就暴露了？
何宏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打算出聲解釋。
如果真要攤牌的話，最起碼要讓葉黎先開口說出來。
“這些就不需要葉總操心了，我與清舒是老夫老妻了，哪怕工作繁忙，每天也會固定見上一面。”何宏深嘴角噙着微笑。
他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打消葉黎的懷疑。
也許葉黎剛才那句話是在對他進行試探，而他現在的回答，代表着聯想到的結果。
只是工作繁忙，而不是別的緣由。
“何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葉黎收斂了笑容。
“要不，何總先看看牛皮袋裏的內容。”葉黎提醒道。
牛皮袋？
何宏深視線落在一旁的座椅上，將放在上面的牛皮袋拿了起來。
利用餐刀開口後，倒出了裏面的東西。
出乎意料的是，裏面有很多照片。
“這是我？”何宏深看着照片裏的自己，表現得很是驚訝。
他當然明白這不是自己，只是葉黎拿出了這些照片，多半也是一種試探，哪怕猜到了真相，他依舊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何總再仔細看看。”好在，葉黎沒有看出破綻，只是嘴角噙笑提醒。
“咦？”何宏深照做後，沒多久發出一聲輕咦。
“這些照片好像又不是我？”何宏深眉頭緊蹙，爲了演得更加真實，還順帶着把蕭欽扯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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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照片上的是我嗎？”何宏深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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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不像。”蕭欽判斷道，“照片上的人，沒有經歷過生意場，只做到了形似。”
蕭欽說完，猛地擡起頭，看向葉黎。
“這些照片，你從哪裏得到的？”
“這是我拿出的誠意，你們想知道的話，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葉黎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可以代表鼎盛與你建立合作關係。”何宏深空口許諾。
反正他知道葉黎想要的是合作，不如先許給對方。
等證據收集得差不多，就直接明牌。
然後把葉黎送進去。
“這些照片是我拍到的，在趙然公司附近。”葉黎聽完後，微微頷首，給出了進一步的線索。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向何宏深:“何總現在應該明白，我爲什麼說，你可能沒那麼長時間陪伴妻女了吧？”
“感謝提醒，我會將證據交於警方，借他們之手調查清楚這件事。”何宏深繼續配合演戲。
實際上心中對於葉黎的說辭只相信了一半。
至於他爲何如此肯定，自然是照片給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