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賜婚聖旨便送到了謝孟兩家。
謝家離皇宮近些,去的便早些,孟家晚一些。
加上聖旨來之前,孟錦溶還在府中哭鬧了許久。
直到孟老夫人一巴掌打過去,才叫孟錦溶徹底冷靜下來。
“你想死,孟家卻不想,饒是皇子公主都不敢對陛下的聖旨不敬,你算什麼東西,還敢不出去!”
“莫要矯情,你就算要死了,也得爬起來,出去跪好。”
孟錦溶便頂着巴掌跪在府門前,又在老夫人和母親的眼神示意下,強顏歡笑。
陛下賜婚,宮裏來的太監都在笑,她只能勉強擠出一抹笑來。
畢竟她腦子清醒幾分後,自認爲自己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孟錦月!”
等人一走,孟錦溶便再也按捺不住。
老夫人看到她們又要鬧騰,只覺得頭疼,並不想管。
孟錦月要嫁去謝家,對孟家自是有好處,不能再如從前一般對她。
孟錦溶外家是陳國公府,若非她犯蠢,老夫人也不想教訓她.
“派人盯着,莫要叫她們打起來。”
“是。”
老夫人說完便走了。
“二姐姐?”
孟錦月回頭無辜望向孟錦溶。
“你這個踐人!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聖上賜婚,孟錦月要嫁的還是謝雲曄,是她夢寐以求的人,結果孟錦月就不知好歹,擺出一副不甘不願的模樣。
好似她拼命想要的東西,對她而言不值一提。
新仇舊恨在一起,叫孟錦溶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她時時刻刻都想殺這踐人。
但母親和姐姐卻總攔她,說什麼不能隨意動手,要動手就要萬無一失,要謀劃周全。
她們說的倒是好,可就是沒看着動手。
她等不了,便想着先發泄幾分。
至少要叫這踐人受些苦楚。
“什麼樣子?”
孟錦月直接問。
孟錦溶臉色扭曲:“踐人樣子,你明明處心積慮勾飲謝哥哥,日日夜夜都想嫁給他,想飛上枝頭。”
“如今你如願以償,心裏不知道多開心,卻爲了故意噁心我,裝作不情不願,好似嫁給謝哥哥多委屈一般。”
“你這種難道還不是踐人模樣?”
孟錦月聽的想笑,不得不說,孟錦溶有些時候並不算傻。
她承認,她確實是在故意噁心她。
就是想叫她難受,因爲她知道孟錦溶有多喜歡謝雲曄。
她也懂怎麼激怒孟錦溶。
“二姐姐在說什麼我不懂。”
“這樁婚事,是陛下親賜,二姐姐是對陛下不滿嗎?還是你能改變陛下的心意,若是你能,那我願意退婚。”
孟錦月模樣越無辜,孟錦溶就越生氣。
“踐人,我難道不知你的真面目,你竟還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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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故意噁心你,這樣就受不了,日後你該怎麼辦?
我也會叫你生不如死。
“你若真想將謝哥哥讓給我,那你就去死,你現在就去死,只要你死了,謝哥哥就是我的了,你們這樁婚事就不存在了。”
孟錦溶越說,眼中的殺意越盛。
孟錦月忍不住笑了。
“我若死了,難道他就會娶你?二姐姐,饒是我死了,他也絕不會忘了我,你無論如何都進不了他心裏。”
“你想要的東西,永遠都得不到。”
“我並未多珍視的東西,二姐姐卻求而不得,這確實很讓人難過。”
孟錦月說完,孟錦溶這次卻奇蹟般並未生氣,相反她眼中還流露出異樣興奮的光芒。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謝哥哥對不對,你只是爲了噁心我,報復我,故意接近的他,從始至終你都是在算計謝哥哥,是不是?”
孟錦月心中冷笑,她本來不知道謝雲曄來了。
但孟錦溶這樣的腦子,就算她沒看見謝雲曄,也猜到了。
“二姐姐覺得是,那就是吧,反正二姐姐不是第一次這樣污衊我了。”
“我確實是故意想叫你生氣,也想叫二姐姐莫要去肖想,不該想的東西。”
孟錦溶胸脯起伏着,她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甚至孟錦月這意思是,她故意噁心她,好似只是爲了扞衛和謝雲曄的婚約一般。
這踐人爲何不承認,難道她背後也長了眼睛。
“杳杳。”
孟錦月佯裝驚訝回頭。
“我……”
孟錦月佯裝慌張,好似怕謝雲曄誤會什麼,但她心裏卻並不慌。
她足夠了解謝雲曄,就算謝雲曄真的知道她壞,只怕也會爲她找無數個理由。
畢竟他的好感已經高達八十九。
所以她並不怕謝雲曄知道。
就算真的知道又如何,她本來就因爲“失憶”,如今並不喜歡謝雲曄。
這是她立的人設,自然要走下去。
“不必解釋。”
謝雲曄直接大步上前,握住孟錦月的手。
“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爲人,也絕不會因爲聽到外人的一些話便懷疑你。”
謝雲曄重音落在外人這兩個字上,甚至視線還掃過孟錦溶。
孟錦溶眼眶瞬間發紅,她死死咬着牙才沒叫自己發瘋撲上去。
撲上去,不管是不是在謝雲曄面前。
她就是想要殺了這踐人。
到底孟錦溶剋制住了,心上人死而復生,原本只能在夢裏見到的人,如今就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
孟錦溶不捨得移開視線,她貪心的想要多看幾眼。
於是只能死死壓下心中對孟錦月的恨意和瘋狂。
“謝哥哥,謝哥哥我很想你。”
孟錦溶癡癡望着謝雲曄。
孟錦月心中笑出聲。
其實孟錦溶是她見過腦子最有問題的人,雖說因爲時下對女子自小的規訓,很多女子都看重男子的情意。
但從未有哪個女子和孟錦溶這般。
以至於噁心孟錦溶時,孟錦月都覺得自己在對付一個幾歲的孩童一般可笑。
前世她偏偏就死在這樣的人手中。
但孟錦月如今已經不會再去責怪自己了。
畢竟前世她什麼都沒有,沒有名分,沒有權勢,身邊連護衛都沒有。
而這些東西,孟錦溶她們生來就有。
只要她們願意,甚至還會有許多人能任她們差遣。
與其說死在她們手裏,不如說她是死在權勢手裏。
“杳杳,走吧。”
謝雲曄牽上孟錦月,將孟錦溶完全無視。
無視她的話,也無視她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