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唄。”
蕭一山愣了好一會兒,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道:“白小姐未來是要嫁人的,若是被你夫家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他們會介意,會揪着不放,甚至可能會退婚。”
“我們之間?什麼事?”白露仰頭問,大大的眼睛裏透着不解。
蕭一山黑黝黝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小聲道:“就是……就是我抱了你一下。”
“哦,這事啊,這不是情急之下麼,這有什麼。”白露認真道:“若我未來的夫家這都接受不了,因爲這要退婚,那退就退嘍。
如此小肚雞腸的男人,能是什麼良人。
這樣的人,退婚才好呢,不然我婚後還不定被怎麼磋磨呢。
再說,我才不會給他退我的機會,本小姐要先休了他。”
她說完擡起頭問:“這是叫休還是退來着,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蕭一山大爲震驚,自己在這擔驚受怕,人家大小姐絲毫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甚至口出狂言要先休了夫家。
蕭一山呆呆看着她,白露身上有一種很寶貴的東西他沒有。
那就是自信!
陽光下的種子茁壯生長,泥溝裏的種子活着已是不易。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今天我們吃火鍋。”李茹茹端來一個大鍋架在火爐上。
雖然已是五月的天氣,但下了幾天雨,還是怪冷的,現在吃火鍋正合適。
白露看見那口大鍋稀奇道:“李嬸,這鍋怎麼是八卦樣的?”
“這叫鴛鴦鍋,是我乾孃自己找鐵匠打的。”蕭一山自豪道。
李茹茹感覺蕭一山今天話有點多,整個人像是喝醉了一樣,臉頰微紅,說話的時候還在笑。
“李嬸,啥叫鴛鴦鍋?這鍋咋用?”白露像個好奇寶寶。
“鴛鴦鍋,就是可以放兩種味道,一邊不辣一邊辣。”李茹茹解釋道。
“李嬸,啥叫火鍋?”白露又問,她家在附近幾個縣都有酒樓,而且一家比一家大。
可她卻沒吃過什麼火鍋,甚至都沒聽過。
李茹茹看着白露好奇的樣子,想起楚休剛來時也是這樣,問東問西,聒噪的不行。
哎,平時覺得他煩,現在人不在又覺得不得勁。
李茹茹不承認自己是想她的好大兒了,只覺得應該是這兩天下雨沒事幹,太閒了。
太閒了,就容易想東想西。
李茹茹走進自己的房間,從空間拿出兩個幹發帽。
她粗魯的丟給蕭一山道:“把你的頭髮包起來。”
又溫柔的對白露道:“你過來,我給你擦擦。”
白露跟着李茹茹進了房間,她關上門讓她躺在牀上,垂着半個腦袋在空中。
李茹茹用毛巾認真擦了好一會兒,確定差不多快乾了才道:“好了。”
白露坐起身,李茹茹把她烏黑濃密的頭髮盤起來,包成一個大包。
“走,去吃飯吧。”
白露歡喜的跟在後面。
兩人來到堂屋,佩佩喝了藥,沒再咳嗽,看着精神不錯。
看到李茹茹拉着白露出來,她撇嘴道:“娘,白小姐一來,你就忘了我,我可還生着病呢。”
“瞧你這孩子,還吃上醋了。”李茹茹笑着安撫她:“白小姐給你送人蔘淋溼了,她的頭髮不擦乾會感冒。
你也知道感冒咳嗽不好受是不是?”
佩佩反駁不了,只能悻悻的閉嘴。
白露一坐下,奇奇就圍了過去,緊緊貼着她。
佩佩罵道:“狗東西!”
朝朝端來一個大盤子,拍了拍妹妹的手道:“來,吃飯了。”
白露看着朝朝將肉和菜都紛紛下入鍋中,煮了一會兒。
又見大家夾起菜,放入已經調好的料汁裏裹了裹,一口吞入口中,吃的一臉滿足。
尤其茵茵和蕭一山,兩人只顧着吃,吃相自然不好吃。
茵茵指了指鍋問白露:“白小姐,你吃麻辣的還是番茄的?”
白露道:“麻辣的。”
茵茵夾了一塊肉放進她碗裏道:“快吃吧,別看了,再看就被別人吃光了。”
她調皮的眨了眨眼,暗戳戳指了指蕭一山。
蕭一山感受到白露在看他,立即放慢了吃飯速度。
罕見的主動開口講起今天發生的事。
“楚兄家估計不在縣城,我找了好久都沒找見。路過衙門,還差點被拉進去問話,當時可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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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村口那橋都斷了,錢掌櫃真是個黑心肝的,過河就拆橋,我們差點回不來。”
“那後來呢?你們怎麼過河的?”李茹茹問。
蕭一山一噎,咳嗽兩聲道:“後來我們冒險從破橋上跑了過來。”
“我們剛過去,橋就塌了。”白露拍了拍胸口,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後怕。
“沒事就好,在這多住幾天。”李茹茹道。
白露一邊點頭一邊吃東西,不住稱讚:“真好吃。”
“你嚐嚐這個土豆。”蕭一山夾起一塊土豆,剛想放進她碗裏,又飛快收回筷子。
他怕白露嫌棄他,準備用公筷去夾。
白露卻急道:“幹啥?快給我呀。”說着將碗遞了過去。
兩人挨着坐,蕭一山面對那一雙純淨的眸子,實在拒絕不了,只能輕輕將土豆放進她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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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提醒道:“小心燙。”
白露咬了一口,燙的她張着嘴巴不住用手扇風。
吃了一次,第二次就有經驗了,吃之前吹一吹,就沒那麼燙了。
白露一連吃了好幾塊,才好奇的問:“李嬸,這土豆真好吃。”
她以前沒吃過,只當這是山野美食。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衆人摸着肚子一臉滿足。
李茹茹將白露頭上的幹發巾拆下來,拿着木梳幫她梳頭髮。
白露擡頭笑着看她道:“李嬸,你這布巾形狀雖然奇怪,但挺好用的。”
只是吃個飯的工夫,她的頭髮就幹了。
朝朝看着外面越來越大的雨,擔憂道:“這麼大大的雨,橋還塌了,楚夫子怕是回不來了。”
白露看向李茹茹問:“楚夫子就是上次跟我們一起去聶家醫館的那位公子嗎?”
她記得那人是李嬸的乾兒子。
李茹茹回道:“是嘞。”
又看向衆人安慰道:“不過大家不用擔心,他家是富商有的是錢,那小子指不定在家吃香喝辣呢。”
他們這幫人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雨停了楚休自然就回來了。
白露皺着眉頭道:“富商?姓楚?據我所知,咱們平川縣沒有姓楚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