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她看見楚休很在意白露,一直拉着她在泥水裏前行。
又往白露身上纏繩子,讓她先上去。
白露覺得莫名其妙,“啊?哈?”
她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阿休他是正人君子,對我比較照顧而已。”
朝朝癟嘴,都叫阿休了,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白露見她臉色難看只覺得奇怪,她扭頭小聲問:“朝朝,你……你是不是喜歡他?”
朝朝先是一愣,隨即搖頭,捂嘴笑道:“咋可能呢。”
楚夫子是高高在上的明月,她只是泥土裏的螞蟻。
她只能仰望他,她配不上他。
白露哦了一聲,又道:“那可惜了,阿休人不錯的。”
他們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楚休從始至終都對她很照顧,但又同時保持着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
他沒有乘人之危,還幫她趕走了那個可惡的陳金剛。
原本白露只記得楚休拉煤炭那天黑黑的臉,現在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也高大了不少。
換好衣服,三人乖乖坐在火堆前烤火。
茵茵忽然驚叫起來,“哎呀,奇奇呢?奇奇去哪裏了?”
朝朝一拍腦門,有些懊惱道:“我們是不是又把它忘在下面了?”
衆人慌忙往山洞外走去,剛走到洞口就見一個泥東西衝了上來。
“奇奇!”茵茵衝上去要抱她,李茹茹拽着她的衣領給人拎到了一旁。
茵茵不滿道:“娘,你幹什麼呢?”
李茹茹道:“你別過去,別弄髒了衣服。”
茵茵這才退後了一步,奇奇衝上高臺,放下嘴裏叼着的東西又一個健步衝了下去。
來來回回幾趟,地上堆了不少東西。
最後,它對着衆人汪汪了幾聲,就跑到泉水那邊玩耍去了。
李茹茹上前一步,小心拎起地上的東西看了看道:“哎呀,這是咱家的兔子。”
可惜,已經淹死了。
她擡眼看了看房子的方向道:“唉,不知道咱家那些雞鴨鵝還在不在?”
白露道:“李嬸,你還知道吧?”
“知道什麼?”
“房子,房子被雨水沖垮了。”白露惋惜道。
“啊?怎麼會?”
“我們剛以爲你們都死了……”白露說着又紅了眼。
李茹茹趕忙安慰道:“房子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在意。”
房子是身外之物,但錢財不是。
有錢才有明天,她怕白露又要傷心,乾脆將揹簍拿出來。
倒出裏面的銀子道:“你們,嬸子有錢,等天晴了就蓋大房子。到時候給你留個房間。”
李茹茹最怕女孩子哭,尤其是像白露這樣美的像天仙的人兒。
佩佩癟嘴,李茹茹小聲道:“娘給你留最大的。”
佩佩的嘴角立馬上揚了一個弧度。
李茹茹扶額,唉,這些丫頭都不好哄啊。
白露哇哇叫了兩聲,“李嬸,這都是你賣魔芋豆腐賺的嗎?”
“是呀,我還得多謝你照顧我家生意呢。”
白露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道:“那我以後繼續照顧,等天晴了,我家酒樓都賣你家魔芋豆腐。”
洪福酒樓是連鎖的,在附近的縣城有很多分店。
李茹茹笑得合不攏嘴,“那感情好啊。”
說着,她從腰間取出一個布袋,遞給白露,“這東西現在物歸原主吧。”
白露打開看了看,她爹的副印安靜躺在裏面。
李嬸房子都沒了,她卻好好保管着她的印章,白露將東西退回去。
“李嬸,你先幫我收着吧。”
薛氏一定在找這東西,她拿着不安全,還是放在李嬸這裏吧。
李茹茹將東西收回兜裏道:“我們晚上吃燉兔肉吧。”
那麼多兔子,不吃掉可惜了。
方行之和蕭一山立馬拿着兔子去泉水邊處理。
朝朝和佩佩又從揹簍裏翻出幾牀褥子,男生住的地方鋪了兩牀。
女生住的山洞加了一牀。
白露和楚休幫忙生火,一個是白家大小姐,一個是楚家少爺,兩人搞了半天終於將火升了起來。
只是臉上又弄上不少泥和灰,兩人擡眼傻傻衝着李茹茹笑個不停。
李茹茹正在揉面,她麻利的將面餅揉成了燒餅狀。
擡眼看見兩個傻樂的人,她點了點他們的腦袋問:“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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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休:“乾孃沒死,又能吃上乾孃做的飯了。”
白露:“嬸子做的飯(╯▽╰)好香~~啊。”
李茹茹沒好氣道:“別老提死不死的,不吉利。”
又對白露道:“飯還沒熟呢,你彩虹屁吹早了。”
兩人都嘿嘿笑着,白露道:“那我一會兒再拍李嬸馬屁。”
楚休用木棍將一塊木炭推入鍋底下道:“乾孃,我決定了,我還是得讀書,說什麼也要考個功名回來。”
李茹茹好奇的問:“你受了什麼刺激?這次不嫌累了?”
楚休點頭:“不嫌。”
蕭一山和方行之處理好了兔肉。
說是兩人處理,其實是蕭一山主刀,方行之在一旁幫忙。
方行之聽到楚休的話,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功名也不是那麼好考的,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吃那口飯的,辛苦多年到頭來也只是徒勞。”
他見過不少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所謂的功名,到老還捧着書之乎者也,可憐又可笑。
楚休被懟,最激動的卻是朝朝。
她斜了方行之一眼道:“方夫子,你不瞭解楚夫子,不能這麼說他。他可聰明瞭,一定能出人頭地。”
小五也維護自家少爺:“就是就是,你別信口雌黃,我家少爺只需要稍稍出手,別人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跟少爺一起長大,自然知道他的實力。
那些冗長又晦澀的東西,他看着就頭大,少爺看一兩遍就記住了。
方行之見衆人都護着楚休,還反駁他,只嘆氣道:“行行行,你們說啥就是啥吧。”
他說不過他們,乾脆就不說了。
他只等雨停了,離開這個地方便是。
茵茵叉腰道:“方老頭,不許你說我楚夫子,他會背論語,三字經,四書五經,他什麼都會。”
方行之心裏說着不要反駁她,反正他是要走的。
可嘴巴卻不服氣道:“會讀有個屁用,讀死書是沒有前途的。”
楚休也不服氣道:“哦?方夫子怎麼證明自己沒有讀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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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讀書,先要記下來,再去理解書中的意思,這有什麼問題?”
李茹茹一邊做飯,一邊聽着兩人吵吵。
他們從四書五經吵到天文地理,從天亮吵到天黑,一直到李茹茹的飯做好了。
兩人才停止爭吵,楚休站起來瞪着方行之。
李茹茹眼看兩人要打起來了,趕忙放下鍋鏟要去拉架。
不料,楚休卻忽然提着裙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李茹茹:“休兒,你這是做什麼?”吵不過也不用這麼五體投地吧。
方行之一下跳了起來,往後縮了縮道:“你幹什麼?”
這小子難不成想折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