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沒說話,她想起娘說過,男人一般問要不要的時候,就是不要的意思。
而且,私心裏她也並不想讓楚休現在回去。
“你可以不去,你已經做的夠多了。”
楚休給陳家村人修好了橋,又幫自家蓋起了房子。
按理說,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休息。
好好休息!
朝朝嘴上沒說,但她心裏心疼的不行。
他又不欠陳家村的,修了橋已經夠可以了,現在還要修路。
“修路是全村人的事,跟你沒關係,你不用那麼上心。”
朝朝忍不住還是說出了心裏話。
楚休嘴角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朝朝在心疼他。
雖然她沒明說,但他都懂。
“我修橋修路都不是爲了陳家村。”他道:“主要是爲了作坊的生意。”
作坊的生意,就是李嬸的生意,就是朝朝在乎的東西。
朝朝抿嘴笑了笑,她知道他什麼意思,雖然他沒明說。
兩個互生情愫的人,不需要說太多,都明白彼此心裏是有對方的。
“那也不用急於這一時,過段時間再修也不遲。”朝朝道。
反正陳家村的路一直就是那樣,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楚休點頭,“那我就先不回去了。”
嘿嘿,真好,又可以跟朝朝在一起,又可以蹭李嬸的飯了。
楚休心裏樂開了花,朝朝也一臉歡喜。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着。
“哎呦。”
朝朝忽然大叫一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還好楚休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你沒事吧?”
朝朝痛苦的皺着眉道:“我腳好像崴了。”
陳家村地面坑坑窪窪,好多坑裏還殘留着泥水。
“我看看。”楚休蹲下身,輕輕捏了捏她的腳腕。
朝朝疼的呲牙咧嘴,楚休面色凝重,“我揹你回去。”
“我……自己走吧。”朝朝拒絕,她怕被人看到,說楚休輕浮。
楚休不管不顧將人放在背上,一溜煙就回到了李茹茹家。
新房的大門比以前更厚重,圍牆也加高了不少。
蕭一山打開大門,見到兩人關心的詢問:“怎麼了這是?”
衆人聞聲趕來,聶天磊提着小藥箱上前道:“都讓讓。”
他上前一步捏了捏朝朝的腳踝道:“腳沒崴,是劃破了,需要清理下。”
一說要清理,小五和蕭一山自覺退後一步。
楚休退了半步道:“聶大夫,是你幫她清理嗎?”
聶天磊道:“我不方便。”
窮人家本沒那麼多講究,男人給女人看病也不算什麼。
但聶天磊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知道楚休和朝朝關係不一般,看着像是訂了娃娃親似的。
兩人親暱的緊,他可不想破壞人家的感情。
李茹茹接過聶天磊手裏的紗布道:“我來吧。”
朝朝被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聶天磊在門外指導。
李茹茹沒聽他的指導,她藉着袖口從空間拿出生理鹽水倒在盆裏。
沖洗好傷口後,又給她上了一些雲南白藥。
朝朝好奇的問:“娘,這藥是聶大夫給的嗎?”
李茹茹道:“你就當是。”
打開門她對門外衆人道:“朝朝腿被石頭劃破了,不過現在沒事了。”
佩佩正好將浸了帕子的血水端出去,楚休看到一下急了:“這哪是劃破點皮啊。”
這分明是受傷很嚴重,還流了很多血。
“朝朝,你疼不疼?”
他衝進去拉着朝朝的手,一臉緊張的問:“會不會留疤?”
不等朝朝回答,他又望向聶天磊:“你有不留疤的藥嗎?”
他知道女孩子家家的最愛美,最在意這點。
“別亂說,肯定不會留疤。”李茹茹道。
她有疤痕凝膠,等朝朝傷口長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塗抹。
“阿茹,路口出了點事。”就在這時,方行之匆匆趕來。
“什麼事?”李茹茹問。
“一輛運貨的馬車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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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貨物呢?”
“摔了。”方行之一臉可惜,好好的大翁就那麼碎了,麥芽糖撒了一地。
“人沒事吧?”
“兩個車伕及時跳下了車,沒啥大礙。”
“那就好。”李茹茹鬆了口氣,又道:“你去告訴里正,讓作坊重新給他們裝貨,錢我們這邊出。”
還好人沒事,只是貨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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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對作坊很不利。
爲了將輿論及時封殺住,李茹茹選擇破財消災。
方行之對她的反應很滿意,點點頭便去找里正。
里正和海氏潘大燕三人一向聽李茹茹的,他們沒多猶豫就讓人重新裝了貨,
里正將一籃子芝麻糖親自遞給車伕道:“這點東西帶回去給孩子打打牙祭吧。”
兩車伕受寵若驚,本來翻了車,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向主家交代。
正發愁着,沒想到這裏的里正居然親自過來解決了他們的大麻煩。
馬車漸漸駛離陳家村,兩人忍不住感慨。
“這村的里正真好。”
“是呀,這作坊人會做生意。”
朝朝的傷口沒幾天就康復了,她樂呵呵道:“看吧,我就說沒事吧,我娘也說沒事。”
楚休鬆了口氣,這幾天人都消瘦了一圈,天知道他有多擔心。
面對眼前溫柔可人的人,他開口道:“明天我回家一趟。”
朝朝急忙問:“這麼着急嗎?”
楚休點頭,本來也沒這麼急,但朝朝因這破路摔了一跤,拉貨的人也翻了車。
這破路,是得好好修修了。
朝朝垂下頭,沒再說什麼。
茵茵忽然跑到正房,指了指門外的方向道:“娘,來人了,來了很多人。”
李茹茹心下一緊,該不會又是陳家那些人過來找茬了吧?!
帶着一家人,走過連廊,穿過垂花門,來到大門口。
蕭一山打開大門,看到了一雙雙質樸的臉。
“阿茹,你家這房子真氣派,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衆人一臉殷切,時不時有人歪着腦袋往裏面看,可惜只能看到一面牆。
牆上刻着荷花圖案,上面還有一只蜻蜓,看着栩栩如生。
有人還在客氣的商量,有人已經亂哄哄的往裏面擠了。
蕭一山黑着臉,一言不發,那樣子很嚇人。
身後,奇奇和黑子分別站在門兩邊,虎視眈眈的看着衆人。
有人擠到前面往裏一衝,就對上了四雙悠悠的狗眼。
“啊?有狗!”
那人跳起來,退到三丈開外。
有人不滿:“不看就不看,犯不着用狗嚇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