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茹仔細回憶了下,今天跟方行之相處的點滴後,只覺得自己冤枉死了。
“我也沒說啥,沒做啥呀。方老頭生啥子氣?”
她想不明白,也懶得想,此刻只想趕快將人找回來再說。
沈闊扶額沒再說話,只跟着大家一起去找人。
陳家村不大,但小路彎彎繞繞不好找。
李茹茹帶着全家人打着燈籠,又找了半個多時辰還是沒找到。
她望着星空點點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什麼。
轉身對衆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知道方夫子在哪裏。”
沈闊還想跟着一起找,卻被佩佩和朝朝拉了回去。
“沈先生,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點睡吧。”
“對啊,我娘既然知道方夫子在哪,你就別跟去添亂了。”
沈闊撇撇嘴不滿的回了房間,他也是去幫忙啊,怎麼就成了添亂。
他能添什麼亂!
哦,不對,等等!
他一拍腦門嘟囔道:“哎呀,我真是個笨蛋,跟過去不就是添亂麼。”
師傅肯定在人家兩人約會的地方,那地方只有李娘子一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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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孃和師傅藏得還挺深啊,在衆人眼皮底下愣是找到了單獨相處的縫隙。
不對,再等等。
這不會是師傅布的局吧,故意不回家讓師孃擔心?!
師孃急吼吼去找人,那地方卻只有他們兩知道。
這不就是變相私會麼!
沈闊嘴角裂的老大,洗了臉躺在牀上還在咯咯笑。
師傅真是高明啊,不愧是師傅,薑還是老的辣。
楚休聽到沈闊房間裏傳來陣陣咯咯聲,他好奇敲了敲門。
問道:“沈先生,你房間有雞嗎?”
沈闊沒好氣的打開門道:“你房間裏才有雞呢。怎麼,我不能笑嗎?”
“當然能,就是你笑的咯咯的,怪嚇人的。”楚休說完一溜煙就跑回了自己房間。
哪有好人家是那樣笑的,實在太像雞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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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茹提着燈籠,一路來到山腳下,手腳並用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山洞。
之前下暴雨的時候,他們全家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
方行之當時說他很喜歡這個地方,她就想着他今天應該是來這裏了。
提着燈籠走進去,山洞裏涼颼颼的,微風吹着很舒服。
又往前走了幾步,遠遠就看見方行之坐在山泉旁邊看着天空發呆。
今夜月亮很圓很大,星星倒是沒多少。
李茹茹快走了兩步道:“方夫子,你果然在這裏!天都黑了,我們回家吧!”
方行之似乎對李茹茹能找到他,一點也不奇怪。
他平靜道:“回家?回哪裏的家?哪裏是我家?”
李茹茹將燈籠放在地上,費力爬上臺階在他旁邊坐下。
方行之就那樣默默看着,見她吭哧吭哧半天才爬上來,不免覺得好笑。
心裏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
李茹茹倒不是身體不行爬不上去,實在是那臺階太高了。
好不容坐穩了屁股,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回咱剛蓋的新房子呀。放着那麼大那麼敞亮的房子不住,跑這破山洞幹啥?”
方行之反駁道:“這哪裏破了?我看挺好的,又安靜又涼快。”
見李茹茹沒有接話,他又小聲道:“這裏就很有家的味道,在這裏你起碼沒有趕我走!”
李茹茹無語極了,當時外面下着暴雨,她就是再狠心,也不能將一個老頭趕走呀。
“我錯了行了吧,我下午就是隨口一問,你別往心裏去。我不會趕你走的!”
李茹茹雖是女子,但行事大大咧咧,很多細節都注意不到。
方行之一個男人,表面上啥都不在意,實則敏感的一批。
李茹茹隨口說過的話,自己都快忘了,方行之卻還生上氣了。
方行之聽到李茹茹說不會趕自己走,心裏鬆了口氣。
嘴上卻又追問:“那我可以一直留在這裏嗎?”
“這裏?這裏沒褥子,怎麼住人?”
“不是這裏的這裏,是你新蓋的青磚大瓦房。”
“哦,那當然可以呀。”李茹茹自然答應道。
方行之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的意思是一直留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
李茹茹:“對啊,我不趕你走,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方行之見李茹茹油鹽不進,不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還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
他抿了抿嘴脣,緊張道:“那個,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
“沒有。”李茹茹直接打斷他道:“你那些彎彎繞繞的詩,我聽着頭大。”
方行之耐着性子道:“你聽我說嘛,有句詩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哦,然後呢?”這詩李茹茹聽過,心裏隱隱有些擔心方行之接下來要說的話。
方行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將身子往李茹茹身邊挪了挪。
顫抖着手牽起她的手道:“你這人,就像那無情的流水。”
他感覺自己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李茹茹卻一直從未對他親近半分。
李茹茹滿腦袋都是問號,甩開他的手道:“我怎麼無情了?我不都說了不趕你走了麼。你這小老頭,怎麼生起氣還沒完沒了。”
方行之急的想哭,這人是木頭嗎?還要他怎麼明說。
罷了,阿茹性子單純,估計他不說清楚,她是不會明白的。
方行之又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重新整理了下衣衫,也整理了下自己破碎的心情。
擡頭看了看天空的明月和星星,道:“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問過你,想不想再嫁?”
李茹茹雙手撐腰,身體往後仰着臉看着星空,眼皮也不擡一下道:“記得,我的回答你還記得嗎?”
方行之默默嘆了口氣,她這是在委婉的拒絕他嗎?
阿茹當時就說她不會再嫁了,他現在又問這個問題不是自找苦吃麼。
清冷的月光灑下來,彷彿在嘲笑方行之的磨磨蹭蹭。
方行之再次深吸一口氣,雖然上次問了那個問題,但那是上次。
已經過了那麼久,阿茹應該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和愛意。
還有,剛他問的話,沒有加主語,阿茹當然會拒絕啦。
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一次又一次的拒絕。
方行之又一次收拾好破碎的心情,重新鼓起勇氣問:“阿茹,我心悅你!
你……願意給我個機會,願意做……做我的娘子嗎?”
方行之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但表明了自己的心跡,還想一步到位,直接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