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木鞦韆若

發佈時間: 2025-03-26 16:4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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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書實在忍不了,也沒問白漫雪的意見,直接轉身橫眉冷目的呵斥道:

“住手,別打了,她都這樣了你還打她,你怎麼這麼狠心。”

揮鞭的女子冷冷的睨向了侍書,嗤笑道:“與你何干,你是不是太多管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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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反而是更加用力的甩着鞭子朝地上的人打去。

那女子身上又多了幾道深深的血痕。

侍書被噎的無話可說,看着地上那半死不活的女子,心中只剩着急,那慘狀讓她實在是於心不忍。

但當她看向白漫雪時,頓時就明白自己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本不是她該管的事情。

白漫雪深深的擰着眉,眼裏卻滿是無奈。

因爲侍書的激怒,只怕這女子還要受更多皮肉之苦。

“玉…玉佩…求你將我的玉佩還給我……”

“你還真的鬼迷心竅了,實話與你說吧,你那玉佩我早扔茅廁裏的糞缸裏去了,有本事你就去撈。”

“你…咳咳咳……”

地上的女子直接氣的大口吐血。

侍書見狀憤憤不平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壞,爲何不經人家的同意就扔了人家的東西。”

揮鞭的女子氣笑了,鞭子往地上一甩,啪的一聲十分刺耳。

只是還不等她說什麼,李嬤嬤便笑道:“千若,你別打她了,打她她滿腦子漿糊,什麼都想不明白。”

千若看着地上的人冷笑了一聲,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回了屋子。

侍書見狀,趕緊上前將地上的人攙扶了起來。

白漫雪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的看着。

李嬤嬤嘆息了一聲說道:“她叫木秋,是被她夫君以四十兩銀子賣到這裏來的。

說半年後一定回來贖她走,結果這都一年半過去了………”

李嬤嬤沒再繼續說了,只是看着地上的眼裏滿是嘲弄,都這麼長時間了還執迷不悟,妄想着她夫君還會來尋她,真是可笑。

木秋滿臉淚痕,只搖頭道:“夫君一定會來的,一定,他答應了我的。”

侍書一時間沉默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的這女子更加可憐了。

李嬤嬤見狀說道:“好了姑娘,你也別可憐她了,一般在我們這裏是不打人。

是她執迷不悟三番四次想要逃走,我們可都是花了錢的,她自願入了奴籍,私逃可是違法的。”

木秋虛弱的說道:“我沒…..沒想逃,我只是,只是想回去看看我夫君。”

這時屋內又傳來了千若的咆哮聲。

“你真是執迷不悟,你那夫君早就攜着嬌妻美眷逍遙自在去了,偏偏你還深情不已,真是可笑。”

侍書聽見她的聲音就火大,只覺得這人怎麼這麼惡毒。

只是她還沒來的及說什麼,就聽白漫雪說道:“我替你贖身,你走吧,若你夫君已經尋了她人,你可來白將軍府尋我,我乃白家大小姐白漫雪。”

侍書頓時滿臉喜色,朝木秋說道:“你可以去尋你的夫君了,說不定你的夫君只是沒湊到那麼多銀子,他肯定也在等你。”

木秋掙扎着跪在了地上,朝白漫雪直磕頭。

“謝謝,謝謝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木秋終身難忘。”

白漫雪看着她的眼裏只有憐憫。

世上的男兒多是薄情,若是真心,怎麼捨得將妻子賣爲踐奴。

千若雖然下手狠毒,說話句句帶刺,但,每句話都是恨鐵不成鋼,倒像是在責怪她的過於癡情。

“呵,你還真是好心,錢多的沒處使了,像她這種滿腦子漿糊的女人,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回去了說不準又會被她夫君賣一次嗎,你能救她一回還能救她第二回嗎?”

木秋只哭着搖頭道:“不會的,夫君不會的……”

侍書立馬瞪着千若,小臉氣的通紅。

“你這人好生惡毒,就這般喜歡惡意揣測他人嗎?說不定人家就是有什麼苦衷呢。”

千若壓根就不搭理她,只靜靜的看着白漫雪。

白漫雪輕笑道:“是與不是,也只有到了黃河才會死心,想來木秋心中也是有數的。”

侍書滿臉急色,怎麼她家小姐也這樣說話,她看向木秋本想安慰幾句。

木秋卻失魂落魄的低下了頭,滿臉都是苦澀。

侍書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千若盯着白漫雪,許久之後才說道:“你這人倒是有幾分意思,就是身邊的丫鬟過於蠢笨了一些。”

侍書一下子氣的滿臉通紅,但確定沒再說什麼了,只低着頭生着悶氣。

白漫雪明白千若沒有惡意,只是提醒她,侍書實在是太單純了,且做事有點衝動。

她淡笑着點頭道:“她只是年紀還小罷了,想來千若姑娘這般通透,畢竟是經歷過許多是是非非的。”

千若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接着便冷哼了一聲進了屋子。

白漫雪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暗沉。

只有經歷過才會這般通透,就如同她經歷過前世一般。

“小姐,她怎麼了?”侍書不明白,爲什麼剛才還囂張跋扈的人,怎麼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白漫雪輕輕搖了搖頭,只說道:“我們走吧。”

又付了木秋的銀子,主僕倆這才離開了牙行。

回府的馬車上,侍書左想右想還是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的。

在她眼裏看到的,是木秋的可憐、千若的囂張跋扈、李嬤嬤的袖手旁觀。

至於木秋的夫君,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大困難,才會將妻子賣入牙行。

白漫雪見她實在是困惑,便解釋道:“木秋確實是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什麼樣的人才會將妻子賣入牙行?

這樣的男人值得託付終身嗎?

就算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可這都一年多了,就算他贖不走木秋,爲何連看一眼都不曾來?

至於千若,她看似兇狠,也只是氣木秋的執迷不悟罷了,就是這方法有點不對。

但她打的都是不打緊的地方,倒不會傷了筋骨。”

侍書雖然不明白,但想着木秋的失魂落魄,再設身處地的想想,也就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