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洄的這段經歷雖算不得多驚險、多曲折。
但按照他所描述的那些關於花秀使蠱蟲的畫面,還是讓白漫雪和白初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雖然對於巫師和蠱毒改觀了一些,但這依舊讓他們心生恐懼。
雖然害怕,可白漫雪心中還是忍不住的狂喜。
按照孫洄所描述的這些,那這個家族很可能是一個隱藏於世的巫師大族羣。
如此一來,宮璃淵的蠱毒便有希望了。
白初瑜正沉浸在孫洄所講述的故事裏無法自拔,他笑着說道:
“這花秀對你也太不一般了些……”
有些話點到爲止就好,白初瑜並沒有說的太明顯,畢竟關乎一個女子的名聲。
孫洄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他又不是木頭,怎麼可能感覺不到花秀對他的好。
只是他們之間註定是不可能的。
他揹負着整個家族的興衰,而花秀他雖然瞭解不多,但對於那個家族來說,肯定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萍水相逢,緣分淺薄,緣盡了便難再見了。
想着孫洄臉上的笑意少了幾分,只自顧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白漫雪沉浸在喜悅裏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白初瑜則察覺到了,他拍了拍孫洄的肩膀,半開玩笑的勾脣笑道:“你不會也……?”
孫洄收斂神情,只舉杯朝他示意。
“廢什麼話,你我兄弟這麼久沒見了,這次可要不醉不歸!”
白初瑜自然不會再提起了。
兩人推杯換盞,一杯接一杯,沒一會便雙眼迷離,醉的說話都大舌頭了。
孫洄摟着白初瑜的肩膀,搖頭晃腦的說道:“你..你們都是我…最..最信任的人,我所說的..你們都要..都要替我保密…”
白初瑜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那..那是自然..這事我指定爛在肚子裏…”
白漫雪默默的喝着果酒,心中有點小愧疚。
不說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沒答應保密,應當就不算是食言了吧。
只是這事告訴了宮璃淵也沒用。
如果他們貿然闖去了花城,只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還得需要她大表哥的幫忙。
以他和巫族的交情,應該可以請他們解一下蠱。
白漫雪心裏計算着小九九,整個人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
如果就這樣讓大表哥幫忙的話,他肯定是不會願意的。
不過要是她和宮璃淵的婚事定下了,那看在她的面子上,肯定是會盡全力幫忙。
等白漫雪從思緒中回神的時,那兩人已經醉酒醉的趴下了。
她有些懊惱,怎麼沒勸勸他們….
“哥,大表哥?”
她低聲喚了喚,這兩人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是醉的厲害。
白漫雪只能喚了小廝進來。
將他們送去榻上休息,又讓人去小廚房煮了醒酒湯。
她這才心事重重的回了玲瓏閣。
本來她向表哥詢問關於蠱毒的事情只是想碰碰運氣。
沒想到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居然得到了這麼大一個線索。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宮璃淵,與他說這個好消息。
可此時是白天,想見他只能等晚上。
可她又擔心他的蠱毒。
回到玲瓏閣後,她都還在糾結。
而月棋已經端着醒酒茶來給她了。
雖然白漫雪喝的是果酒,但畢竟是女子,還是很容易上頭的。
白漫雪敷衍的灌了幾口,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可她現在還是滿腦子關於巫族的事情。
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內心還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可能是喝了點酒,有點上頭。
她居然有點想哭。
她心疼宮璃淵獨自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如今總算是有了一線希望了。
“小姐,你的眼睛這麼那麼紅?”
月棋發現後,立馬關心的問。
白漫雪笑着搖了搖頭,淡淡道:“酒有點醉人,有點難受了,我沒事。”
月棋信以爲真,只焦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怎麼辦,要不要找府醫瞧瞧。”
白漫雪定定的望着月棋,想到這些日子對她的冷落,又想到前世她爲她慘死。
心裏的那點子芥蒂和怨氣頓時就消散了。
隨即而來的便又是那無法忘懷的痛,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情緒再次崩潰。
月棋慌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白漫雪朝她伸出了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抱抱我好嗎?”
月棋自然沒有猶豫,直接上前將白漫雪抱進了懷裏。
“小姐你很難受嗎?”
白漫雪只低聲哭泣着,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月棋不知道她怎麼了,只靜靜的抱着她,輕拍着她的後背。
“小姐沒事的,你是不是想夫人了?放心,奴婢們會一直陪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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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棋只以爲小姐是像小時候一樣,雖然這些年她沒有在這樣傷心過了。
可在夫人去世的那幾年裏,她常常這樣崩潰大哭。
白漫雪也不否認,只想將心裏的痛苦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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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的哭了一場後,她心裏鬱結的情緒這才緩和了很多。
她從月棋懷裏離開,擦掉眼淚後吩咐道:“晚上讓廚房備點好菜,你去找抱琴拿一百兩銀子,好好打點一下。”
因爲哭過的原因,她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是,小姐。”
月棋雖然擔心她,但也不敢多問,多待,立馬就跑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白漫雪一人,此時她無比清醒。
傷心歸傷心,但正事還是不能忘記的,她心裏在琢磨着,要儘早讓皇上給她和宮璃淵賜婚。
這樣的話,表哥看在她的份上,也會答應帶宮璃淵去巫族解除蠱毒。
想清楚這些,她便躺在榻上準備睡一覺。
喝了點酒,腦袋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