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味道確實是上頭。
掌櫃看着麻袋裏沒有半點反應的人,心一下子拔涼拔涼的。
眼前的人不會真的是死人吧。
發生過命案的客棧生意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他哭喪着臉,心裏將拋屍的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真的有死人……”
“好臭呀,死的真慘。”
“確實慘,這不得遺臭萬年嗎?”
…………
跟着來後院看熱鬧的客人們議論紛紛。
掌櫃的臉都黑了。
小二低聲問道:“掌櫃的,要不要先報官?”
掌櫃的扭頭瞪了他一眼,那小二頓時就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
他不知道他又說錯了什麼?
掌櫃的黑着臉,壯着膽子上前扯住了徐青的一縷頭髮,將他的臉給轉了過來。
這都還沒確定人死了沒死呢,報什麼官。
其實他這心裏還抱着一絲希望,萬一人沒死呢!
“這不是徐公子嗎?”
當徐青露出臉後,掌櫃的一下子就將他給認了出來。
他趕緊伸手探向了他的鼻息,感覺到有氣息後,頓時滿臉大喜。
“還活着,快,快去請大夫,將徐公子送回房間去。”
一聽人還活着,那些圍觀的人或遺憾,或鬆了一口氣,但議論的熱情依舊高漲。
有人說道:“切,沒死,浪費我時間。”
“走吧走吧,散了散了。”
“這人不是昨天那個女的的哥哥嗎?
他這模樣一看就是被人暗算了,你們說會是誰呢?”
![]() |
昨天客棧大堂的事情不少人都看見了。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如今見到徐青被套麻袋,自然紛紛猜測是白初瑜等人乾的。
但議論歸議論,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他們也只敢過過嘴癮。
畢竟不管是白漫雪一行人還是徐青兄妹,都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存在。
………
“你們趕緊啊,把徐公子擡回房間去。”
掌櫃的下令後,圍觀的小二夥計們卻沒一個敢上前的。
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徐青此時太臭了,這要是擡一下,不得沾染上一身屎味。
掌櫃的被薰的捂着鼻子往後退了好幾步,他瞪着那幾個小二下令道:
“快點,我還吩咐不動你們了是嗎?”
迫於他的銀威,幾人推推搡搡中,終於是走出了兩個矮小些的小二。
一臉苦相的上前將徐青從麻袋裏給扒拉了出來。
這一扒拉出來那味就更衝了,直接把圍觀的人勸退了好幾遠,周遭都是乾嘔聲。
掌櫃的捏着鼻子,說話都帶着濃濃的鼻音。
“大夫怎麼還沒來……”
這麼臭,他也不敢吩咐人繼續將徐青擡回房間了,這不得把客人都薰跑了。
等了片刻,大夫沒來,徐鶯鶯倒是收到消息跑過來了。
她一見到他哥的慘狀,頓時連連後退,不敢再上前了。
要說這兄妹兩還真是倒黴。
又過了一會,大夫終於來了,但一見到徐青這噁心的模樣就直接被臭跑了。
沒辦法,掌櫃只能又吩咐人去重新找一個大夫。
這次這個大夫倒是沒被臭跑,忍着噁心給徐青把了脈,又施了兩針將他給喚醒了。
說他只是中了迷藥,沒什麼大礙。
至於徐青身上的傷,他可沒敢去檢查。
徐青甦醒過來後,直接被自己這模樣給噁心的臉都青了。
想他堂堂徐家嫡出大公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雖然心中有氣,可當掌櫃的和徐鶯鶯問他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又不敢吐露半分。
這件事情畢竟是他理虧在先。
這迷藥是他自己的,大半夜也是他不睡覺跑人家窗口去,那窗戶紙上還有窟窿呢。
所以這虧他只能自己嚥下去。
但心裏那個憋屈啊!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是如何的悽慘,白漫雪等人便不得而知了,反正此時他們是開心的很。
她們站在一望無際的花海中,欣賞着與晚上截然不同的景色。
這是白漫雪前世今生都沒見過的壯觀景色。
簡直是令人驚豔的移不開目光。
唯一遺憾的就是,這麼美的景色不能與喜歡的人一起觀賞。
白漫雪站在花海前,突然覺得眼前的所有顏色都黯淡了下來,再美的景色都沒了興致。
她和宮璃淵都相伴在彼此的身邊,但卻不能相見。
世界上哪裏還能找到這麼憋屈的事情。
她將心思隱藏的很好,其他人並未察覺到她的異常。
白初瑜站在她的身側,語氣輕快的與孫洄說着話,兩人臉上都洋溢着輕鬆的笑容。
侍書和如畫則蹲在路邊,各自採了一束花聞着,很是開心。
冷玄則一直跟在赤木身旁,因爲這傢伙只盯着地上的草,滿眼都是草藥。
要是不看着他,他一個人都不知道會走到哪裏去。
只有星衍一人靠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似乎再美的景色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如畫將一朵小花戴在了侍書髮髻上,並誇讚道:“這樣很好看誒。”
侍書一聽笑的合不攏嘴,忍不住擡手摸了摸。
兩人此時靠的很近,周圍也沒有別人,如畫想着今日早上發生的事情。
見侍書露出笑了,顯然心情不錯,便朝她問道:
“侍書,你剛才吃早膳的時候怎麼了?爲什麼突然不開心了?”
“我沒有…沒有不開心呀。”
侍書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但很快她又若無其事的重新露出了笑。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反正莫名心頭火大,胸口又悶悶的難受,如今如畫問起,她又很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知道。
如畫見她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又含糊其辭的,便知道她不想說,於是便沒再問了。
這倒是讓侍書鬆了一口氣。
她捧着手裏的花,下意識的去四下找尋冷玄的身影。
很快便發現他正蹲在不遠處的地上,和赤木正挖着什麼。
兩人像個孩子似的,這畫面倒是有些好笑。
侍書情不自禁笑出聲。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笑容又很快消失了。
意識到自己又莫名開心莫名生氣後,她趕緊移開目光,轉身背對着冷玄的方向,漫無目的的散起了步。
如畫則捧着花走向了白漫雪,將手裏的花束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