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府衙門口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宮璃淵一連幾個問題問出口,頓時引得百姓們議論紛紛。
雖然現在宮璃淵是在審問曹志華,可他們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去討論曹志華的過錯。
萬一這個王爺是雷聲大,雨點小,到時候他們可就要倒黴了。
“你若無話可說,本王可就要定罪了。”
曹志華渾身顫慄,這時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但讓他就此承認自己的罪名那是不可能的。
他立即哭訴道:“請殿下明查,微臣真的沒有……”
江蕭寒脾氣急躁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閉嘴,還敢死鴨子嘴硬。”
吼完曹志華,他扭頭看向了宮璃淵。
“師兄,你趕緊先給他打三十…不…五十大板,先給他點教訓再說。”
宮璃淵平靜的睨了一眼上竄下跳的江蕭寒。
江蕭寒立馬就老實了下來,但他還是忍不住瞪着曹志華,恨不得將他給暴揍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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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璃淵也懶的再說廢話,直接下令道:“來人,將魏謙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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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魏謙這兩個字,曹志華猛的擡頭,但上首那人渾身散發的威壓讓他心底一顫,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
他滿眼審視的看着他,一身暗金色蟒袍,不怒自威,氣勢駭人。
就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一般,掌控着天下衆人的生殺大權。
明明此人年紀比他還小,但在他面前,他弱小的就如同一只螻蟻。
曹志華只一眼便不敢再看了,他只感覺一股死亡的氣息正在朝他慢慢逼近。
他知道他要完了。
如果他聽了魏謙的,早點將那些難民給處理了,到時候就說鬧了瘟疫,也就將這事給糊弄過去了。
至於修繕堤壩,沒人注意到就這樣過去了。
要是有人查反正也早做好了假賬,堤壩是按照規格修繕的,決堤可以說是山體滑坡導致的。
可現在事實擺在他眼前,根本就由不得他狡辯。
他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要是在剛開始決堤的時候,他別不捨得花銀子安頓百姓,也就不會是這樣的下場。
很快魏謙就被人押了上來。
他鼻青臉腫的都看不出本來的樣貌,走路還一瘸一拐,頭髮亂的雞窩一樣,一身衣服皺皺巴巴,髒的不行。
當他被押上來以後,不用宮璃淵吩咐,冷玄便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將他們的罪名給公之於衆。
此時全場皆靜,冷玄手裏拿着罪名書,上面清清楚楚的將曹志華的罪名一條條羅列了出來。
魏謙此人貪生怕死,又沒有半點骨氣,即便知道自己是死罪難逃了,但還是怕受皮肉之苦,在被打了幾頓後,就全部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冷玄高聲道:“落霞鎮知府曹志華,你且聽着,這一條一樁,哪件冤了你。”
曹志華已經不做無畏的掙扎了,他只安靜的跪在地上,心裏卻在想着反正也是死路一條了,他難道就要這樣認命嗎?
而冷玄正朝衆人公佈他的罪名。
“罪名一:上任七年來,貪圖朝廷修繕堤壩的銀子總數超過兩百萬兩。
罪名二:因玩忽職守導致河岸決堤,導致七百多名百姓受災,三百多名百姓因此喪命。
罪名三:身爲父母官,百姓們受難,不上報,不賑災,任其自生自滅,是爲失職。
罪名四:包庇其妻侄王樂之作惡,殘害百姓,草芥人命。
罪名五:殺害朝廷命官許重。”
…………
整整一頁,每一條冷玄都當着所有百姓清清楚楚的唸了出來。
包括他們暗中的勾結,想要將所有難民都解決掉,這是何等的兇殘,簡直喪心病狂。
圍觀的百姓們聽着這些,一個個全都激動的紅了眼睛,但還是什麼都不敢說,只敢竊竊私語,因爲怕秋後算賬。
宮璃淵執起桌上的驚堂木,狠狠拍下,一聲巨響後全場皆靜。
他冷聲質問道:“曹志華,你可認罪?”
曹志華怎麼可能甘心認罪,他辯解道:“還請王爺明察秋毫,這都是假的,都是這個魏謙陷害微臣的。
僅憑這一面之詞,微臣不服。”
宮璃淵不再廢話,再次下令道:“既如此,那本王今日就讓你心服口服。
來人,去將曹府搜查一遍,俗話說抓賊抓贓,幾百萬兩雪花銀。
相信曹知府幾輩子都花不完,官府的官銀底下都有符號,這是輕易抵賴不得的。”
曹志華一聽要搜府,頓時不安了起來。
那些銀子他確實花不完,全都藏在了牀底下的暗格裏。
那麼隱祕的地方,他心存僥倖的想着,肯定是找不到的。
於是他只靜靜的跪着,對此沒多大反應,只表現出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宮璃淵看着他這無所畏懼的模樣,心底火氣直往上涌。
都到這個地步了,眼前的人還是毫無悔改之意。
一下子他就氣笑了,他冷冷道:“即便找不到贓款,你也死罪難逃。
河岸決堤是事實,百姓們流連失所是本王親眼所見,你失職加上不顧百姓死活。
就已經足夠砍掉你的狗頭。
且許重的失蹤和你脫不了關係,但憑這幾條,就足夠讓你株連九族。”
曹志華戰戰兢兢的跪着,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但他其實是心存僥倖的,畢竟他在這落霞鎮七年之久,許多人都是他的心腹。
就算定罪了,把他關進大牢了,他也有辦法逃走。
去搜查曹府的人,都是江蕭寒的人。
白初瑜和江蕭寒一起跟着去搜查了。
那麼多銀子,搜查出來直接充公,用來救濟百姓。
等待的期間,宮璃淵又讓人去將張行業請了過來,還有另外幾位在這次災難中施了粥的。
有罰自然就有賞,賞罰分明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張行業和其他幾個家族的人來的時候,搜查曹家的人還沒回來。
他們都知道王爺要見他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已經足夠讓人緊張惶恐了。
這一路上,愣是把自己做過的壞事都給想了一遍。
雖然不心虛,但多少還是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