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就在眼前,沒想到事到如今了,居然還會有這進退兩難的事情。
如果服下那壓制蠱毒的藥,但到了花城了,巫族的人沒法解蠱,那宮璃淵就會有生命危險。
但如果不服藥,這一路上上就得兵分兩路。
危險重重是一回事,迷失方向才是最難預料的,萬一走散了可就真的麻煩了。
而且孫洄體內有巫族聖女的心頭血,可以很好的驅散各種毒蟲。
且認路的只有他一人。
雖然他只去過一次,只知道大致的方位。
但只有他記憶超羣才能依稀記得大概的路線,上次跟着他一起去的那些隨從,卻沒有一個敢說記得的。
即便記得,這個時候也不敢出來領路,畢竟萬一出了差錯,那可就是要命的。
白漫雪眼底蒙上了一層黯然,她低垂着頭說道:“表哥,你帶着宸王殿下,還有哥哥一起吧。
我和師弟,冷玄等人跟在你們後面。”
“不行!”
“不可以!”
白初瑜與孫洄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
這就意味着,白漫雪要獨自一人承受迷失方向的危險,而且還有很多無法預料的危機。
白漫雪不敢直視他們的眼睛,她只垂着頭,語氣格外堅定。
“我不能讓他有危險,更不敢拿他的命去賭,如果他出事了,我也不會獨活的。”
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孫洄和白初瑜一臉都心疼的看着她,他們肯定是不願意讓她有任何危險的。
只是他們也都很瞭解白漫雪,平時看似溫順聽話,可實際上固執的很。
一旦認定的事情,沒人能勸的了她。
“沒事,讓赤木製作壓制蠱毒的藥吧。”
這時,房門被推開,宮璃淵走了進來。
說定的今天出發,他在房間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
而讓白漫雪留下也是他和孫洄早就商議過了的,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事已至此,他自然也要想辦法先保全她。
兩人都是一樣的心思,都想着彼此能安好,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堅定。
所以多說無益,他們都不會讓任由對方落入危險之中。
與其糾結,倒不如讓他服下壓制的藥。
能解了這蠱毒,那就是萬幸,老天眷顧,如果不能,那就看命了,但至少他是沒有遺憾的。
因爲他喜歡的人,心裏也有他,這就足夠。
“你不能吃那個藥,如果這蠱毒沒法解,最壞的結果就是你不能娶妻,但至少你還活着……”
白漫雪紅着眼睛看着他。
心裏只想着,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宮璃淵神情神情嚴肅道:“那就讓孫洄和你哥哥帶着你走,我跟在你們後面。”
白漫雪抿着紅脣不說話,顯然是不願意的。
宮璃淵朝她溫柔一笑,無奈道:“已經連累你很多了,怎麼忍心讓你把命也搭進去。
就這樣決定了,放心吧,我一定活着與你們在花城匯合。”
白漫雪只紅着眼睛不說話。
其實她很想說,是她連累他太多了,至少前世到最後,他都還活着。
但如果這次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她想她也是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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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迷路的。”
低着頭擺弄手裏一株草藥的赤木突然擡起了頭,他笑容純真的看着衆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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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小狼在啊,它的嗅覺是最靈敏的。
我等會調製一種香味能經久不散的香料,你們隨身攜帶,這樣我們就不會跟丟啦。”
屋內所有人都看着他,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合着他們討論了這麼久,煩惱了這麼久,煽情了這麼久。
他在一旁看戲呢?
要不是知道他腦子有問題,衆人肯定要將他暴揍一頓。
赤木眸底滿是無辜之色,見衆人都望着他,他還問道:“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
“沒什麼,以後有話一次性說完知道嗎?看在你智商偏低的份上,這次就不揍你了。”
江蕭寒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笑的那叫一個和善。
“哦。”赤木壓根看不懂他眼裏的不懷好意,還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既然確定了,那這樣吧,表妹,表弟,還有星衍與我一起。
江蕭寒和冷玄,赤木,跟着宸王殿下。
其他人就在這南城待着,等我們回來。”
既然這個問題解決了,孫洄立即就一行人分了兩隊。
赤木懂醫術,自然是要跟在宮璃淵身邊的。
而冷玄和江蕭寒的武功都不弱,這樣他們一行人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本以爲大家對這個安排應該沒意見。
誰知江蕭寒突然炸毛道:“不不,我不想跟着我師兄,不然我和星衍換換。”
開玩笑,在孫洄身邊蚊子都沒有一只,要是離了他,在那山裏不得被咬成篩子。
孫洄自然不會說什麼,而是看向星衍。
星衍淡淡道:“我隨意。”
就這樣,一行人分爲了兩路。
一切準備就緒後,等赤木調製了香料放在白漫雪的荷包裏。
孫洄這才白漫雪兄妹和江蕭寒先行一步。
宮璃淵則帶着赤木,冷玄,星衍,還有那頭狼王緊隨其後。
白漫雪也沒想到,當初只是一時心軟收留了那頭狼王,現在倒是起大作用了。
當然,爲了保證他們能跟上,他們這一路還留了不少記號。
當真正踏出着黑山時,那一路高大筆直的望天大樹帶着極強的壓迫感迎面而來。
隨處都可見到盤根錯節的藤蔓,越是深入,陽光便越稀疏,給人一種暗無天日的感覺。
但這景色確實令人歎爲觀止的,那高聳入雲的大樹和交織藤蔓,還有遍地延伸的樹根。
但這路真不好走,說是路,其實是沒有路的,只能靠他們自己慢慢摸索。
孫洄提醒道:“都小心點,這裏遍地都是毒蛇,一人找一根趁手的棍子,俗話說打草驚蛇就是這個意思。”
“我覺得不用,你沒發現我們周圍連一直螞蟻都沒有嗎?”
江蕭寒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正興致勃勃的打量四周。
白初瑜聞言,還真低頭朝腳下看了看。
除了雜草葉子,還真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