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這些了,愛吃不吃,”
王金華輕蔑的看着張嬤嬤,那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讓人看了就厭惡。
張嬤嬤提着食盒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心裏像是有一團無名火在燒。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笑着從袖子裏拿出一兩銀子。塞給王金華:“麻煩王管事給大小姐換份膳食,這些可能不合大小姐胃口呢!”
王金華的手卻背向身後,躲過了張嬤嬤塞銀子的手,他皮笑肉不笑道:“怎麼會不合胃口的,這有葷有素的,應該比那鄉下的吃食好多了吧!”
張芝玉捏着銀子的手緊了緊,她略帶冷意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王金華那倒三角透着貪婪尾瑣的眼神,語氣淡淡道:“你當真要做的如此絕?別忘了,不管怎麼說大小姐都是丞相府的嫡長女!”
“張嬤嬤這話就嚴重了,這我也沒說大小姐不是丞相府的嫡長女啊!”
王金華一點也不在意張嬤嬤的眼神和威脅,他是幫夫人做事的,夫人的哥哥可是權傾朝野的一品驃騎大將軍,戰功赫赫,這大小姐算什麼?即使這剛來的時候夫人略敗了一局,可夫人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一個小丫頭算計的毫無還手之力。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在他看來,這大小姐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即使再說下去也說不出什麼名堂了,何必自取其辱,張芝玉深深的看了一眼王金華,心裏暗暗替他默哀。
就這兩日的情況來看,大小姐可不是個任人欺辱的人,這個王管事的好日子估計是到頭了。
顧錦歌勾着紅脣,笑的一臉的詭異,心裏猜測着張嬤嬤去了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果然,這想法才一出張嬤嬤就提着食盒進來了,她臉上也沒有其他表情,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小姐,老奴…………”
張嬤嬤剛想說什麼就對上了顧錦歌那明亮的眼神,似乎她早就看透了一切。
“打開給本小姐看看吧,這廚房給本小姐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依照顧錦歌的吩咐,食盒打開沒有一絲熱氣飄出,也沒有飯菜的香味,看着裏面的膳食,顧錦歌笑的格外的開心:“不錯不錯,一葷一素呢!”
![]() |
張嬤嬤不明所以,站在那裏有些懷疑人生,是她眼花還是她眼瞎,這飯菜算好?
緊接着又傳來了顧錦歌的聲音,她的語氣裏滿是笑意:“父親公務繁忙,應該還沒用膳吧!張嬤嬤,提着食盒我們去書房,給父親送點“好菜好飯””
顧錦歌吩咐,張嬤嬤也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將食盒蓋了起來提在手裏。
顧錦歌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裙襬,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燦爛。
一主一僕就這麼往書房裏走去。
陸筠清還在受着折磨,顧承恩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次看望她之後就再也沒去看過她,他每日的生活毫不受影響,他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該睡睡,晚上還有姨娘伺候着,日子好不快活。
不去看望她也有一個正當的好藉口,那就是公務繁忙,陸筠清聽罷也無法反駁。
“見過大小姐!”
門外有兩小廝守着,見到顧錦歌過來連忙行禮問安。
“進去稟報父親大人,就說本小姐來給他送午膳了!”
小廝雖然覺得奇怪,可還是老老實實的進去通報了。
“老爺,大小姐來了,手裏提着食盒,好像是送午膳來了!”
顧承恩擡起頭,一絲古怪的感覺涌上心頭,這丫頭會這麼好心?心裏怎麼想是一回事,可開口還是道:“讓她進來吧!”
顧錦歌接過食盒走了進去,臉上始終帶着燦爛的笑容。
進屋就規規矩矩給顧承恩行了一個大禮,輕柔悅耳的聲音從她嘴裏響起。
“給父親大人請安。”
“嗯,起來吧!”顧承恩放下手裏的毛筆,看着顧錦歌詢問道:“你是來給爲父送午膳的?”
“是啊!”顧錦歌笑的眉眼彎彎,將食盒放在桌子上:“這是我讓張嬤嬤去廚房給我領的午膳,我都還沒打開看過是什麼呢!不過張嬤嬤說夫人下令讓廚房管事對我特殊照顧,我簡直感動不已啊!聽聞父親還沒用膳呢,我特意拿來孝敬父親。”
這話讓顧承恩心裏舒坦了很多,不管怎麼說顧錦歌都是他的女兒,這麼多年他也沒管過她,他既愧疚又有一種厭惡,這種複雜的心情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
不過只要好好過日子,他也不會虧待他,終究是自己對不起她母親和外祖父。
想着他就開了口:“你母親是個好的,以後你們好好相處你就能發現了,終究是一家人,總歸是要好好過日子的!”
顧錦歌沒有接話,她笑容深邃,語氣越發溫柔體貼:“父親餓了吧!快用膳。”
顧承恩的心情好了不少,手伸向了食盒打開了那個蓋子。看見裏面的飯菜他臉上的微笑直接僵住了。
顧錦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笑呵呵道:“父親這是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
說着她湊了過去,隨即驚訝道:“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啊!這這…………”
那震驚的表情彷彿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顧承恩只覺得臉燙的厲害,剛才他還在說陸筠清是個好母親,結果……
他的表情讓顧錦歌心情愉悅,這就是你嘴裏的好夫人,多麼賢良啊!她就這麼陽奉陰違,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呵呵……看來我在這丞相府還是不受待見啊!既然如此,我帶着我母親和外祖父回鄉下吧!”
說完她就傷心欲絕的轉身離去,其實她轉身之後臉上露出的笑容。
“錦歌,這其中定然有誤會,你先回錦華院,這件事情爲父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是我的嫡長女,怎麼能回鄉下呢!”
一聽到她要回鄉下,顧承恩心裏就慌了,這丫頭手裏還掌握着證據呢!萬一泄露出去他就死定了。
“唉……”顧錦歌嘆了一口氣,哽咽道:“我自小沒有父親在身邊,所以從小受人欺凌,所以性格才強硬古怪了些,可是我回來真的沒有想怎樣,爲何你們都要這麼對待我?”
說着她就跑了出去,那樣子似乎是邊跑邊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