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原委是如何相信公主自然知曉，臣女不敢多言，公道自在人心。”
那可是公主府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那麼多，顧錦歌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華陽公主必定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的。
顧傾城眼眸微閃，心裏又重視了這個顧錦歌幾分。
這人不簡單，聰慧程度可見一般。同時也越發感到了威脅。
“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容不得你狡辯！”蕭子涵一臉的得意，以爲這個顧錦歌是不敢在華陽公主面前囂張。
殊不知她現在就彷彿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會知道，在公主府門口發生的事情，華陽公主不可能會不知道，偏生這蕭子涵還自作聰明。
顧錦歌沒有搭理她，就那麼淡定自若的站在那裏。
華陽忍不住又高看了她幾分，如此女子實屬少見，聰明之餘又恪守本分。
“賜座，上茶！”
這話一出蕭子涵再傻也知道華陽公主不會再爲難顧錦歌了，心裏又氣又惱，可又什麼也做不了。
顧錦歌不卑不亢行禮，並沒有受寵若驚，可該有的尊敬還是有的：“多謝公主！”
她選了一個在顧傾城對面的位置坐下，坐姿優雅從容。
從外表看除了有些黑有些瘦之外，與尋常閨秀並沒有什麼分別。
很快下人就上了茶，顧錦歌端起茶杯，習慣性的聞了聞，隨即瞭然於胸。
這是蒙頂山茶的香味。再一觀茶湯黃而微碧，清澈明亮。
這是師父最喜歡的茶葉之一，算是他的珍藏，她也只見過三次。
入口滿嘴都是茶香，比起師父的更勝一籌，可見泡茶之人手法絕對上乘。
“你懂茶？”華陽挑眉，心裏不由得多了幾分好奇。
鄉下長大的女子，不但禮儀周全，來這地方沒有膽怯就罷了，還如此的悠然自得，而且看起來並非是沒見識的人。
不過這茶她當真認識嗎？難道是她看走眼了，這不過是一個擅長演戲的女子罷了。
“略懂……”顧錦歌也不謙虛，她確實略懂，這都是託師父的福，他愛茶，所以自己見的也多。
顧傾城頓時鄙視不已，裝模作樣，這次要打臉了吧！
這可是皇室專用的蒙頂山茶，她一個鄉下女子怎麼會懂，她都只是偶爾參加宴會喝過。
“切，裝模作樣，這下露餡了吧！”蕭子涵眼裏滿是幸災樂禍，這顧錦歌未免太可笑了，隨即她又繼續嘲諷道：“你既懂茶，那便告訴我這是什麼茶？”
略懂，那若是連名字都說不出來那豈不是貽笑大方。
顧錦歌還未說話，顧傾城倒是接話了：“姐姐不必勉強，這茶你沒見過也確實正常！”
這話看起來是替顧錦歌解圍，實則暗諷她鄉下來的可見不到這麼好的茶。
“這是蒙頂山茶，分類是蒙頂山茶中一種叫蒙頂甘露的茶葉，此茶應該是今年的新茶，入口留香極久，且泡茶之人應該用的是迴旋高衝法，而且泡茶手法精湛……”
這一番長篇大論也只有懂茶之人能明白了。
其中最爲震驚的就是顧傾城了，她不是在鄉下長大的嗎？怎麼會見過御用茶葉，而且這哪裏是略懂，簡直就是行家啊！
趙雪柔看顧錦歌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她意識到這個丞相府嫡長女比起顧傾城恐怕更加不簡單。
“顧小姐真厲害，這茶道造詣堪稱大師啊！”
顧錦歌並不認識說話的人是誰，但是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大師倒是稱不上，她也並非是喜歡炫耀的人。
若不是這兩人接連貶低自己，她還不至於這番惹人注意。
“這位小姐過獎了，我只是一個鄉下長大的農女罷了，哪裏稱得上大師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你又何必謙虛！”華陽公主這下是真的有幾分欣賞了，不驕不躁，面對嘲諷和針對無聲無息回擊，且還不讓人反感。
蕭子涵是不懂茶的，顧錦歌那番話她也聽不懂，不過看他們幾人的反應也知道這顧錦歌說的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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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除了怨恨還有滿滿的嫉妒，她除了知道這是蒙頂山茶其他一律不懂，這不是說明自己還不如這個鄉下來的農女嗎？
“你不是鄉下來的嗎？怎麼會知道皇室御用的茶。”
她看這個顧錦歌就像看一個怪物一樣，語氣裏滿是懷疑的意味，這人真的是鄉下來的嗎？
“我是不是剛從鄉下來的妹妹自然清楚。”她還真的不知道這個什麼茶是皇室御用的，怪不得師父那麼珍藏，原來這麼珍貴呢。
她神態依舊自若，平靜的看着顧傾城，那眼裏的意思相信她會明白的。
顧傾城怎麼會不明白，若是這個顧錦歌手裏沒有那些東西，就算是真的她也是假的。
“姐姐確實是剛從鄉下回來的。不過她爲什麼會知道御用茶葉，那我就不清楚了。”
“本公主也確實好奇，顧小姐怎麼會知道蒙頂甘露。”
華陽也沒有爲難顧錦歌的意思，會這麼問也確實是好奇，畢竟她這通身的做派和見識確實不像是在鄉下長大的。
顧錦歌莞爾一笑，開口道：“我外祖父能培養出來一個狀元郎，所以知道這皇室御用茶葉有什麼稀奇的。”
這話確實狂妄，不過外界確實傳言顧承恩是由髮妻的父親親自教導的，如今顧錦歌這麼一說事情也就越發令人信服了。
“可見你外祖父是一個學識淵博的人。”
華陽公主心裏也是暗自佩服。能培養出一個狀元郎，又教導出一個這麼出色的外孫女，可見這位老人確實不一般。
呼……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顧傾城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壓制住心裏的怒氣，這該死的顧錦歌，所有的風頭都被她給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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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是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人。”
就是這麼好的一個人，被顧承恩活活給氣死了，她若是不殺了他給祖父報仇，那她還有何顏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雖然她連外祖父的容貌都記不清楚了，可她自小就是母親教導長大了，母親和祖父，兩人都是被顧承恩這個畜生給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