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便是當今皇后的父親,也是宮璃淵的外祖父。
白漫雪看了眼宮璃淵,宮璃淵並未有起身的意思,所以她也就安穩的坐着。
前世宮晟宇繼位後,太傅一家的結局也不是很好。
由此看來,宮璃淵並不待見他外祖父一家。
宮璃淵在見到太傅祖孫後,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臉色越發冷沉了,他淡漠又疏離的說道:
“太傅大人不必如此多禮。”
太傅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宮璃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或許他自己心裏也是清楚爲什麼宮璃淵不待見他的。
他朝身旁的孫女說道:“晚卿,你在這裏陪着宸王殿下還有平樂公主,爺爺去那邊涼亭裏坐會。”
陳晚卿抿了抿脣,自然是不願意的。
之前姑母還有爺爺都有將她嫁給宸王的意思,但是宸王並不喜歡她。
現在宸王已經有王妃人選了,若她還要去接近宸王,豈不是就有讓她爲側妃的想法?
她是不想做妾的。
只是,她從來都是身不由己。
她朝太傅福了福身,說道:“是,爺爺。”
太傅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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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留陳晚卿一人站在那裏,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臉上難掩尷尬之色。
因爲她的存在,導致白漫雪三人也冷了場,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
陳晚卿臉微紅,屈了屈膝說道:“打擾了,臣女告退。”
說完她便逃似的離開這裏。
江蕭寒盯着她離開的背影,輕笑道:“喲,這位表妹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第一才女?”
白漫雪笑而不語,她自然能聽出江蕭寒話裏的調侃之意。
她也知道,皇后和太傅只怕都有將陳晚卿嫁給宮璃淵的想法。
畢竟太傅府已經出了兩個皇后,保了他們幾代的榮華富貴,若是能再出一個皇后,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別說就是宮璃淵不喜歡陳晚卿,就是喜歡,也不會讓她爲後。
太后的孃家,江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俗話說,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盛極必衰。
陳家若是識趣,現在應該要收斂鋒芒,而不是一個勁還想更高一步,不然只會引來皇帝的猜忌。
這麼一想,白漫雪忽然覺得她的爹爹真是有先見之明。
成爲戰神戰勝歸來以後,主動將手中的兵權大部分上交,這樣一來,皇帝不僅不能忌憚,還要更敬他幾分。
陳晚卿快步離開了這裏,很快消失在了假山後。
而太傅則去到了不遠處的涼亭裏。
涼亭裏皆是朝廷官員,雲善禮則被衆星捧月般圍在中間。
從前雲善禮算是保持中立,但天然居的事情發生以後,他就已經被貼上了晟王黨的標籤。
而太傅陳硯清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宸王黨,他的到來讓涼亭裏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陳硯清朝丞相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聽說雲大小姐已經被賜婚給了晟郡王殿下,還未恭喜丞相大人呢!”
一時間涼亭裏安靜了下來,甚至都能聞到極重的火藥味。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家都知道宮晟宇和雲若水的事情不光彩,可沒人敢在雲善禮面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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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人不敢可不代表陳硯清不敢,畢竟宸王在朝中如日中天,身爲外祖父的他自然是地位非凡。
雲善禮非但不生氣,反而是露出了笑。
在官場上沉浸多年,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兩句話的功夫變臉。
他淡淡的反擊道:“那就多謝太傅大人了,聽說皇上也再給宸王殿下和平樂公主籌備婚事了,想來你這做外祖父的也很是高興吧。”
陳硯清想將孫女嫁給宸王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宸王從來不是任人擺佈的,即便是在朝堂上,他若是不高興了,可是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的主。
剛才陳硯清來的時候將孫女留在了宸王面前的過程他們可都看見了。
別說宸王正妃了,只怕是宸王側妃她都撈不着。
沒看見宸王對一個男子都要比對他這表妹熱情嗎?
陳硯清眼底劃過一道陰鷙,但很快消失,他輕笑道:“外孫成親,我這個做外祖父的自然高興,平樂公主德行出衆,乃京城女子楷模,而宸王殿下戰功赫赫,一表人才,兩人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雲善禮笑容微僵,卻是無言以對。
宮璃淵確實是戰功赫赫,雖然性格淡漠了些,但可沒有什麼不入流的醜聞,雖然有些流言,但卻只是撲風捉影罷了。
這麼一對比,宮晟宇什麼都不是,現在還名聲盡毀。
至於白漫雪,她德行出衆這事誰敢反駁?
畢竟當初皇上封她爲公主的聖旨上就是這麼說的,你若是反駁豈不是說皇上是錯的?
而他的女兒雲若水,現在誰提到她想起的都是天然居的事情。
一時間,雲善禮真有種擡不起頭的感覺。
莫說比白漫雪了,就是陳晚卿,人家至少也有個第一才女的名稱,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閨秀,是京城公子們爭着要娶的名門貴女。
可他的女兒呢?
越想雲善禮便越覺得心口堵得慌。
陳硯清倒是得意的揚了揚眉,看着雲善禮吃癟他就高興。
在雲善禮的女兒賜婚給了宮晟宇以後,他們就註定要成爲死對頭。
只是當他坐下看向宮璃淵的方向時,臉色卻莫名難看了幾分,因爲不見陳晚卿的身影。
雖然宸王妃的人選已經有人了,他還是想讓孫女做宸王側妃。
到時候等宸王登基,再不濟也是一個貴妃,只是這個孫女實在是不爭氣。
他氣的重重喘息了一聲,隨意找了位置坐下,靜靜的等待着宮宴開始,也沒有再和雲善禮斗嘴。
石桌旁,白漫雪正和宮璃淵說着什麼。
這時,被宋宣潤拉走的白初瑜回來了。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江蕭寒身後,示意看見他的白漫雪安靜。
接着,猛的拍了一下江蕭寒的肩膀,嚇的江蕭寒差點跳了起來。
白漫雪見他被嚇到,立即大笑了起來,就連宮璃淵都不着痕跡的揚了揚嘴角。
江蕭寒捂着胸口罵罵咧咧道:“你們兩兄妹,幼不幼稚,就問你們幼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