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別哭,姨娘沒事。”
二姨娘雖然疼的受不了了,可見到女兒哭泣,她還是忍着痛安慰。
顧清瑤哪裏忍得住,她心裏對陸筠清已經恨得不行了。
爲了不讓女兒擔心,接下來二姨娘愣是沒出聲。
顧錦歌處理傷口很快,沒兩下就將傷口處理好了,給她上了藥,又稍微包紮了一下。
“三日內便能下牀了,半月內保證恢復如初。”
“多謝長姐。”顧清瑤擦乾了眼淚,感激道。
顧錦歌歉意道:“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我們沒想到陸筠清會對二姨娘下手,是我考慮不周了。”
有那麼一瞬間,顧清瑤是有些怨恨的,可看着她給自己出氣,又替姨娘治好了傷。
她便恨不起來了,怨恨誰也沒用,只怪自己愚蠢懦弱。
“長姐說什麼呢,這次又多虧了長姐。”
陸嬤嬤跑出了清蘭院,第一時間就去了書房找顧承恩。
來不及等下人稟報,陸嬤嬤直接跪了下來。
“老爺,老爺,二小姐快要被人打死了,老爺你快去救救二小姐啊!”
顧承恩聽見聲音便走出了書房,皺眉看着陸嬤嬤問道:“你胡說什麼呢,在丞相府裏,怎麼有人敢打死二小姐?”
“老爺,奴婢說的是真的呀。大小姐帶人闖進了清蘭院,出來了好多黑衣人,二小姐真的要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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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恩這下倒是信了幾分,這事情像是顧錦歌能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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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忍不住爆發了難以壓制的怒氣,顧傾城將來可是要嫁給太子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好?
召集了十幾個家丁,他就急匆匆趕去了清蘭院。
谷倩見打的差不多了,就收手了,而顧傾城嗓子都哭啞了。
那些黑衣人像來時一樣,轉眼間就消失無蹤跡了。谷倩也大步離開了。
陸筠清摔在地上久久站不起來,見到谷倩離開,她忍不住喊道:“攔住她,給我抓住她。”
可惜清蘭院裏已經沒一個能站着的了。
谷倩離開沒多久,顧承恩就帶着人匆匆趕來了。
院子裏到處都是起不來的下人,其中就有陸筠清。
而顧傾城已經昏死了過去。
顧承恩被這一幕震驚的不敢上前。
陸嬤嬤最先衝了進去,先把陸筠清給扶了起來。
“夫人您沒事吧!”
陸筠清推開陸嬤嬤,着急道:“傾城,去看看傾城。”
顧承恩走了進來,立馬走到了顧傾城身邊。
看着她的慘狀,心裏有些擔憂。
“叫大夫,快叫大夫。”
家丁走了進來,先把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都給扶了起來。
陸筠清哭訴道:“老爺,你可要爲妾身做主啊!大小姐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顧承恩自然氣的不行,大步往外走去,吩咐道:“來人吶,把大小姐叫到大廳來。”
顧錦歌剛出二姨娘的院子,就遇見了通報的人,她冷笑一聲直接走向了大廳。
看來陸筠清還是不長記性,這是又向顧承恩告狀了吧。
陸筠強忍着不適,一同來了大廳,她也不坐,直直的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道:“老爺,你可一定要爲傾城做主啊!!”
見她那樣子,也傷的不輕,顧承恩連忙讓人將她扶了起來。
“先坐吧。”
也就是剛才一時被氣昏了頭,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他又能拿顧錦歌如何?
顧錦歌走進大廳,也不行禮,直勾勾的看着顧承恩。
“父親,找女兒有事嗎?”
礙於陸筠清在,顧承恩也不好什麼都不做。
“你爲何要衝進清蘭院院打你妹妹?”
顧錦歌自顧自在一旁坐了下來,淡淡道:“請問夫人是如何與父親大人說的?”
陸筠清立馬哭訴了起來:“老爺,您也是知道妾身給幾位小姐立下的規矩的,今日清瑤晚歸,妾身便按照家規罰她跪了祠堂,結果她卻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跑了出去,妾身無法了
這偌大一個丞相府,若是輕易放過,那以後人人效仿,當如何?
所以妾身就召了二姨娘,打了她的板子,以儆效尤。
誰知道大小姐闖了進來,一句話不說,招出一羣黑衣人,將傾城打成了那樣。”
顧承恩只覺得頭疼,爲什麼她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將來,一個做皇后,一個做攝政王妃,互相便有了照應,何愁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他呼出一口氣,心裏堵的慌。
“錦歌,你爲何要那麼做?”
陸筠清見他那副平靜的模樣,心一下子涼了。
從前他對傾城也是百般寵愛的!對她也關懷備至。
可現在傾城傷成的那樣,她也傷的不清,他便是這個態度嗎?
對於傷害她們母女的人,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詢問?
她絲毫沒有想過,若不是她做的太絕,顧錦歌也不至於生那麼大的氣。
顧錦歌冷冷的看着陸筠清,冷聲問道:“夫人可說完了?”
從顧承恩臉上移開目光,陸筠清死死瞪着顧錦歌,沒有說一句話。
顧錦歌卻是笑了,隨後看向了顧承恩。
“接下來該聽我說了,若是我有任何錯處,甘願受罰。
今日,清瑤確實晚歸,受罰應該,但是,顧傾城比她還晚回來,而且還比她早出門。
夫人爲何只罰清瑤?是覺得一個庶女是任由你拿捏的嗎?
我匆匆趕往祠堂,卻見她跪在冰冷的地上,蒲團卻不見了,這又是何人吩咐的呢?
我將她帶走,你卻讓人騙走了二姨娘,下了死手將她打的重傷無法起身。
且爲何處罰要關起門來在你的清蘭院,這不是動私刑嗎?”
這些話陸筠清無法反駁,她看着顧承恩,想聽他如何說。
“夫人確實有失公允。”顧承恩說着站了起來,淡淡道:“這件事情就此作罷,讓傾城好好養傷吧。”
說完他就走出了大廳,他想的明白,不管她們如何鬥爭,哪一方輸贏。
將來他不是太子的岳丈就是攝政王的岳丈。
陸筠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大笑了起來,邊笑眼淚邊往下流。
這就是她費盡心思要嫁的夫君,這就是她心心念唸的狀元郎。
如此薄情寡義,如此的狠心。
哥哥說,仗義多是屠狗輩,無情多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