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重金她就慌了,府裏處處要用銀子,再花這冤枉錢幹什麼。
太醫都治不好了,花銀子請別人又有什麼用。
她認命了,說不了話了就說不了,反正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其次她也是心虛,覺得是死人搞的鬼,又覺得是她的報應。
白秉正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白老夫人一急,直接將茶壺裏的水倒在杯子裏,又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寫了起來。
白秉正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寫道:治不好了,不要亂花銀子。
白秉正莫名心酸,低着頭難過道:“對不起娘,是兒子沒用。”
這是他娘啊,雖然她偏心,刻薄,很多時候拎不清,可到底還是生他的娘,沒有娘,哪有今日的他。
白老夫人擡手拍了拍白秉正的手臂,反而是十分平靜的坐了下來。
或許是老頭子給她的警告,又或者是老天爺給她的報應。
偏心三房這事確實是她做的太過了。
可她三個兒子,就老三不成器,又是最貼心最疼愛的那個,叫她怎麼能不管。
難道要看着他一家老小餓死?都去露宿街頭?
生來他如此無用,她只能爲他多打算。
白秉武難過的說道:“娘,以後兒子天天來陪着您,這樣您說不了話了也不會孤單了。”
白老夫人看了這個小兒子一眼,只搖頭。
她不需要人陪,反正也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有幾年好活。
喬姿也抹着淚說道:“娘放心,以後兒媳會多侍奉在您跟前的。”
聽着這夫妻倆表忠心,蘇見雲不屑的撇了撇嘴,很想說,只是不能說話了,又不是癱了,再說不是還有下人伺候的嗎?
也是因爲這樣,二房才不受待見,
因爲他們既不像大房,能做實事,又不像三房能哄老太太開心。
這時白漫珠也上前,紅着眼睛說道:“以後珠兒也天天來看祖母。”
白老夫人擺了擺手,沒看任何人一眼,而是看向了孔嬤嬤。
孔嬤嬤倒是立即會意,朝屋內衆人說道:“老夫人應當是累了,都散了吧。”
說着上前攙扶住老夫人往裏屋走。
喬姿見狀說道:“娘,讓兒媳留下侍奉您吧。”
老夫人腳步微頓,接着繼續往前走,顯然是不願意。
老太太進入裏屋後,沒一會孔嬤嬤就出來,她福了福身朝屋內衆人說道:“老夫人睡下了,她讓老奴傳話,以後延壽堂的請安全免,老夫人想靜養,無事各房都不要來打擾。”
白秉武不甘心的問道:“嬤嬤,娘可提了我?”
孔嬤嬤搖頭,只頷首站在裏屋門口。
白秉正嘆息道:“都散了吧,以後娘可安心養老了。”
不能說話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白秉正率先走了出去。
白初瑜和白漫雪緊隨其後。
接着就是二房的幾人。
白秉武和喬姿還不甘心的守在那裏。
孔嬤嬤無奈道:“三爺請回吧,該安排的,該囑咐的,老夫人昨晚已經安排好了,也囑咐完了。”
白秉武莫名心慌,覺得一直都慣着他的娘好像是不想管他了。
喬姿上前說道:“孔嬤嬤,娘是不想見我們了嗎?”
孔嬤嬤哪裏敢這麼說,她只說道:“老夫人只是累了,而且突然不能說話,大受打擊,需要好好修養。”
最後三房的衆人只能無功而返。
夫妻倆失魂落魄的往南院走,姐妹倆緊隨其後,四人都有些垂頭喪氣。
因爲他們心裏都清楚,在這將軍府裏,他們能靠的只有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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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煙煙則跟在最後,才來這將軍府不到一日,她就看清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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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將軍府裏,三房是最沒用的,要是老夫人不管三房了,那三房就完了。
她也沒指望過白秉武,她靠的是她的兒子,但喬姿這個主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她在心裏盤算着,以後該怎麼辦?
回到南院後,白秉武和喬姿就回了正屋,夫妻倆顯然是有話要說。
老太太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喬姿猜測着,老太太這情況會不會是大房和二房特意搞出來的,就是爲了不讓老太太護着三房。
於是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白秉武。
白秉武下意識就反駁道:“不可能,我大哥和二哥肯定不會這麼做的,你別瞎說。”
喬姿冷笑道:“你就這麼相信他們?我們三房拿了他們多少好處,你覺得他們會甘心嗎?”
“你少挑撥我們兄弟關係。”白秉武依舊堅持自己的底線。
“要是他們想這麼做,就不會容忍三房這麼多年了。”
喬姿見他是真的生氣,便話鋒一轉,趁機教訓道:“你既然知道,以後就該學好,現在娘已經沒法護着我們了。
你若是不想我們三房在京城沒有立足之地,就不要出去拈花惹草。
要是這點子東西也被你敗掉了,我們指定被趕出將軍府,到時候你就帶着我們大大小小回村裏種地去吧,看你到時候要臉不要!”
白秉武聽她嘮叨就煩,哪裏還能坐的住,立即就起身往外走。
“說了多少遍了,我都知道了,娘不是讓你管着那些產業嗎?”
喬姿見他要走,看着他背影忙問道:“你又去做什麼?現如今就這麼煩我嗎?坐不得一刻鐘說不了兩句話就要走。”
白秉武不耐煩的回頭道:“去柳姨娘屋裏睡覺,昨晚沒睡,今日又趕着起牀,腰桿子現在還是酸的,趕明兒給我補補。”
喬姿氣的臉都黑了,罵罵咧咧道:“一天天死那妖精身上算了,嫁你算我倒了八輩子血黴…..”
白秉武直接忽略了身後的罵聲,去了柳煙煙的屋子。
柳煙煙卻是不搭理他,似乎是在生氣。
白秉武往牀上一躺,挑眉問道:“你又生哪門子氣?”
柳煙煙細眉一豎,魅惑的雙眸立即盈出水霧,活像是勾人的妖精。
“我怎麼生氣,我不遠千里跟着你回京城,十月懷胎給你生兒子,結果我現在還兩眼一抹黑,你不信我,什麼都瞞着我。”
白秉武頭疼道:“姑奶奶,我瞞着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