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七月七七巧節這日。
經過幾天的努力,白漫雪終於繡出了一個滿意的荷包。
這天很是熱鬧,府裏的下人們早早就穿上了新衣裳,不用當值的就可以隨心所欲的玩樂了。
這天要吃巧果,還要穿針乞巧,投針驗巧,曬書曬衣,拜織女等等。
院裏熱鬧成一團,處處都有歡笑聲傳出,但白漫雪卻躺在榻上呼呼大睡。
昨晚忙太晚了,今天成功起不來了。
她發現她重生以後,很多時候都是日夜顛倒的過着,因爲很多事情只適合晚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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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抱琴悄悄進屋瞧了好幾次,見她睡的實在是香,也就不忍心打擾了。
她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守着,看着院裏其他丫鬟們歡聲笑語的熱鬧着。
直到日上三竿,白漫雪還沒有起來的意思。
這時三房的兩姐妹卻走入了院內。
白漫珍笑着打趣道:“長姐這裏好生熱鬧,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院內的丫鬟們頓時停止了玩鬧,紛紛朝這兩姐妹行禮。
抱琴也起身朝着兩人走去,微微屈了屈膝。
白漫珠目光傲慢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們來找長姐,長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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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低垂着眉眼,說道:“我家小姐昨晚看書看的太晚了,現在正補覺呢!”
白漫珍聽後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們唐突了,今日不是七夕節嗎?我們還想和長姐約着晚上一起去花燈會呢!”
白漫珠卻低聲嘟囔道:“這都日上三竿了,怎麼長姐還在睡啊!”
抱琴聽後蹙了蹙眉,迴應道:“我家小姐昨晚看書看入迷了,很晚才睡,今日睡晚點自然是正常的。”
白漫珠不悅的看向抱琴,覺得這丫鬟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她頓時呵斥道:“我又不聾,你用的着說這麼多遍嗎?”
抱琴目光平靜的擡眸看她,“奴婢只是提醒四小姐,說話注意分寸,若你剛才的話傳了出去,自然會對我家小姐的名聲造成影響。”
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和看書看晚了今日補覺,這自然是兩個概念。
白漫珠沉下了臉,自從回府她本來就有些敏感,現在她就是覺得,連一個丫鬟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立即就擡手,狠狠的給了抱琴一巴掌。
“這就是你一個丫鬟和我說話的態度嗎?”她本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抱琴沒料到她會動手,捂着被扇的熱辣辣的臉,眼底滿是冷意。
她自然知道白漫珠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有時候隨口一說,聽在別人耳朵裏那就是有別的意思了。
她家小姐現在身份不同,哪裏容的半點不好的名聲。
“四小姐好大的威風,跑來玲瓏閣撒野!”
侍書怒氣衝衝的從偏房裏走了出來,她攥着拳頭,渾身散發着冷意。
白漫珠不以爲意的冷笑道:“我怎麼撒野了,不過是打了一個丫鬟而已,怎麼,你不服氣?”
在她認知裏,下人就是下人,自然是任由人打罵的低踐存在,她身邊的丫鬟換了一波又一波,從來沒放在眼裏過,自然是囂張任性慣了。
侍書氣笑了,毫不客氣的衝上前直接左右開弓給了白漫珠兩巴掌。
“在玲瓏閣,就是丫鬟你都沒資格打,我們乃公主身邊的貼身宮女,品階再低也有正三品,豈是你一個毫無品階的白身小姐能掌摑的。”
侍書的力氣不小,看到抱琴被打,她又急又氣就沒控制好力度,還帶了些內力。
白漫珠被打懵了,捂着臉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一旁的白漫珍趕緊攙扶住她,臉色有些難看。
打了白漫珠,也相當於打了她的臉,雖然白漫珠有些衝動也有錯,可也不至於如此不把她們姐妹放在眼裏吧!
侍書打完了才感覺自己有些衝動,她握了握拳頭,有些後悔了。
抱琴也有些慌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
反應過來後的白漫珠尖叫着,雙眸像是染了血一樣猩紅,吃人似的瞪向了侍書。
“我要殺了你,啊啊啊……殺了你。”
“漫珠,你冷靜點。”
白漫珍死死抱着她,眼裏已經蓄起了淚花,再這樣鬧下去,吃虧的只會是她們。
侍書咬牙強撐着,梗着脖子吼道:“你打了人還想殺人,你殺啊!這世間豈不是由你說了算。”
“侍書。”
抱琴趕忙拉住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平息這個場面。
這個白漫珠真是口無遮攔又脾氣暴躁,就是個任性妄爲的嬌蠻小姐。
“啊——你放開我,我要殺了她。”
“漫珠,你別鬧了。”
“她打我,她一個下踐丫鬟憑什麼打我,憑什麼……”
白漫珠張牙舞爪,白漫珍幾乎控制不住她。
抱琴臉色難看,侍書則緊緊護在她面前,不讓她被打到。
就在場面一度混亂的時候,只聽屋內傳出了一個冷沉的說話聲。
“你說憑什麼?我的丫鬟是你可以隨便打罵的嗎?”
白漫珠一聽這聲音渾身一震,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從小到大,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唯獨怕這個長姐。
因爲有事她是真打,身邊兩個會拳腳功夫的丫頭每次都對她毫不留情。
就是她向祖母告狀都沒用,祖母也只會叫她不要惹這個長姐。
只見正屋裏,如畫攙扶着白漫雪走了出來。
如畫全程目睹事情的全過程,她加入進去也沒辦法,只能進屋找白漫雪。
白漫雪早就被屋外的動靜吵醒了,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畫和她大概講了一遍,她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抱琴沒錯,她只是比較謹慎。
而這個白漫珠只是和從前一樣囂張慣了,且壓根就沒把丫鬟當人看。
她先動手打人就是錯了,侍書雖然衝動,可也是只是護短罷了。
而她也護短!!
“長姐。”白漫珍屈膝行禮,眼中淚花閃爍,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白漫珠卻不見剛才囂張的模樣,有些畏懼的喊道:“長…長姐。”
現在她才猛然醒悟,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母親叫她和姐姐過來,是讓她們和長姐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