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入迷，連身後什麼時候來了人都不知道。
剛才離去的春娘，又帶着一個年紀稍大女子走了進來。
這個女子穿着樸素，卻不會讓人小看了去，衣服上繡着的簡單花紋，一看就精緻不凡。
飄絮連忙提醒道：“小姐。”
顧清瑤不經意間回頭，便看見了緩緩而來的福姑和春娘。
心裏便明瞭，這就是這繡樓的掌事福姑了吧！
“姑姑，這就是來賣繡品的小姐了。”春娘介紹完便屈膝道：“奴婢還有事情要做，就先告退了。”
不似之前笑容滿面，春娘臉上滿是小心翼翼，甚至帶着一些謹慎。
“嗯。”
福姑不苟言笑，只是點了點頭。
顧清瑤不由自主的也緊張了起來，禮貌問好道：
“給姑姑請安。”
福姑冷漠的眸子上下掃視了一眼顧清瑤，便直接轉身離開。
“隨我來吧！”
“這人怎麼這樣。”
飄絮有些不滿，低聲說着還拉了拉顧清瑤的衣袖。
她來這裏賣過兩次繡品，兩次都是春娘，哪裏遇到過這不苟言笑的嚴肅姑姑。
惡言惡語不給你好臉的不一定是壞人，笑容滿面好言好語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這個道理，顧清瑤早就領教過了。
所以對於福姑的冷面，除了多一絲謹慎，並沒有其他不滿和反感。
福姑帶着兩人進了一間屋子，屋子擺着很多架子，架子上掛着各色繡品，手帕荷包應有盡有。
福姑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坐吧。”
“是，多謝姑姑。”顧清瑤道謝一聲之後才坐下。
福姑依舊冷着一張臉，一句廢話也不多說。
“繡品拿出來看看！”
飄絮立馬將手裏的籃子放在了桌子上，將她們繡的帕子荷包都拿了出來。
福姑一言不發，拿起桌子上的東西一一查看。
一共四塊手帕，三個荷包。
查看之後，福姑分成了兩堆。
“這是兩個人的繡工，這個針腳細密，還算看的過去。”
隨後，另外一個人的她又扔回了籃子裏，顯然是看不上眼。
飄絮擡頭偷偷看了一眼，那扔在籃子裏的是她繡的。
她一個丫鬟，自然比不上小姐繡的。
顧清瑤不敢多言，靜待眼前這個嚴肅姑姑的下文。
福姑觀察着兩人的神情，見顧清瑤平靜沉穩，沒有一絲不滿，心裏便也多了幾分滿意。
其實飄絮繡的也不差，即便沒有顧清瑤的好，也不至於讓人看不上眼。
她就是故意的，想看看顧清瑤的反應。
“嗯，不錯，繡樓還差幾個繡娘，你們可願意來，一月工錢給你們二十兩。”
顧清瑤和飄絮頓時被驚喜給充斥說不出話了。
尤其是飄絮，她還以爲自己的繡的給否認了。
兩人不說話，福姑頓時皺起了眉，以爲兩人是不願意。
“若是不願意，這些繡品依舊按照那價格收購。”
春娘收到這些繡品的時候，她一眼就看中了顧清瑤的繡工。
這繡樓裏的繡娘若是過不了她這一關，她是絕對不會招進來。
顧清瑤聽她這麼一說，連忙道：“不，我們願意，願意。”
一月有二十兩，暫時交五兩租金給長姐，這些也就夠開銷了。
至於飄絮的二十兩，她想都沒有想，雖然她是死契賣給她做丫鬟的，可也是要每月給月銀的。
現在能不離不棄，她是真的很感動。
還有飄雲，能得如此忠僕，是她的福氣。
福姑不喜歡說廢話，見她們答應了，便站了起來。
“隨我來。”
顧清瑤和飄絮自然緊隨其後，現在還和做夢一樣。
這次，福姑帶着她們直接去了後院，後院很大，掛着許許多多的絲線和布匹。
繞過這裏，便去了一間光線敞亮的房間。
屋子裏很安靜，坐着十多個穿着和春娘一樣的女子，她們坐在繡架前，低着頭，手不停在繡架上飛舞。
“你，明日便可來這裏做事了。”
福姑指着顧清瑤說完，又看向了飄絮。
“你還需學習一下，底子不錯，心不夠沉穩，趕着完成任務，影響的就是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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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絮被說的有些臉紅，她確實是爲了趕着繡出來，手腳快了些，就沒那麼注意質量。
她紅着臉道：“奴婢知道了，會改的。”
福姑也沒再說什麼了，直接離開了這裏，邊走她邊道。
“你們隨意逛逛，明日再來。”
顧清瑤站在門口，往裏張望，裏面的女子頭都沒擡，全身心都是在手裏的繡品裏。
春娘從屋裏走了過來，見到兩人露出了笑容。
“福姑是不是讓你們明天來啊，放心，她就是面冷心熱的人，不會很苛刻的。”
原來那人是福姑，怪不得這裏的人都喊她姑姑。
顧清瑤笑道：“是，多謝姐姐了。”
“她們都叫我春娘，你也這樣叫吧！”
“好，姑姑明日讓我來，到時候要勞煩您多照顧了。”
“好說好說，大家都一樣。”
看的出來，春娘就是管着這些繡孃的，算個小管事。
因爲她的衣服和這些人不一樣，而且剛才她就是在裏面檢查和指導。
顧清瑤沒待多久就離開了，從春娘那裏她瞭解到。
這繡樓，最大的管事就是福姑，她只是小管事，平時就看着這些繡娘防止她們偷懶。
除了繡些小物件賣之外，另外還接訂單，比如成衣鋪子的成衣，替人趕製嫁衣等。
這裏每個招進來的繡娘，都要經過福姑親自篩選，她看不上的人，是絕對進不來的。
差不多瞭解了一下，顧清瑤就離開了。
這裏的繡娘，要麼是家道中落的小姐，或者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鬟。
一般的貧苦人家孩子哪裏有條件學刺繡。
“真好，以後也有了吃飯的營生了。”
回去的路上，飄絮高興的就差點要蹦蹦跳跳的了。
顧清瑤雖沒她那麼誇張，可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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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麼會想着出來呢？
那是因爲昨日晚上，飄雲與她說了顧麗瑤晚上出去之後看到的事情。
她的心裏一陣陣難受，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被生活逼迫的沒了法子，她會不會也和顧麗瑤落入一樣的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