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就算了,如此狠毒毫無下限的人,又怎麼配當儲君?
若是天下交給他,豈不是早晚完蛋。
爲帝王者,需心繫百姓,懷有憐憫之心,不是只要聰明有能力就行。
俗話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就是水,皇帝就是舟,乃相輔相成。
對待有功之臣如此狠毒,又怎麼會對百姓心懷憐憫。
惹起衆怒,這江山早晚完蛋。
南宮銘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眼裏甚至還蘊含了殺意。
景王府。
書房裏只點了一盞昏暗的燭火,南宮景穿着單薄的寢服,胸口鬆鬆垮垮,健壯的肌肉若隱若現。
他斜斜靠在貴妃榻上,手裏拿着酒壺,臉頰就像是染了天邊的晚霞,一片緋紅。m.biqmgètn
榻前跪着一個女子,女子似乎也是喝了酒,一雙魅惑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柔若無骨的小手正給塌上的人按捏着。
鮮紅的肚兜在雪白肌膚的襯托下更加的紅,像鮮血染就的一般。
顧傾城擡起小臉,望着塌上的人,語氣裏滿是擔憂或試探。
“王爺,會不會有人查到是我們做的?”
南宮景微眯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眼裏蘊涵着強大的陰鷙。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說完便冷笑了幾聲,似是嘲諷,似是覺得好笑。
反正那位也從來沒想過把皇位傳給他,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殺了他?
那是不可能的!最多……禁足,或者褫奪他的王位。
這些他都不在乎,跌入谷底,才能讓人放鬆警惕不是嗎?
顧傾城也沒再開口詢問了,低着頭像是認真的在給塌上的人按摩。
可實際上她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她想的從始至終都是如何報仇,從未想過那是她的親外祖母。
是將她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至親之人。
哪怕知道後果,她也從未有過一絲不忍。
這是刻在骨子裏涼薄和自私,她的心裏只想着她自己。
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的是壓抑的興奮。
顧傾城盡力壓制着,安靜的替南宮景捏着腿。
南宮景微眯的眼眸閃過意味不明的笑意。
手指挑起顧傾城的下巴,調侃:“你現在應該很高興吧!可是本王就要倒黴了。”
顧傾城忍着心裏的害怕淺笑道:“殿下說笑了,殿下怎麼會倒黴呢!”
這說的就是事實,南宮景也不是傻子,更不是爲了美色衝昏頭腦的人。
她也不認爲自己有那種魅力讓他豁出去一切。
若是從前,她肯定會這樣想,可在景王府待的這段時間讓她明白了許多。
美貌不是萬能的,與江山比起來,她更是什麼都不是。
雖然不知道南宮景這麼做的目的什麼,但是絕對不會是因爲她。
南宮景似乎是不想和她說話了,眼睛又閉了起來。
“你下去吧!”
顧傾城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去。
昏暗的燭火下,南宮景睜開了眼睛,望着顧傾城的背影眼神複雜。
這個女人變化很大!
該送她去夏國了!
離開書房,顧傾城深深吸了一口氣。
待在南宮景身邊,她大氣都不敢出,簡直太壓抑,每一刻都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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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她才開始興奮了起來,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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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歌,你就要臭名昭著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大笑着,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個巫蠱娃娃,上面寫着蘇錦歌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死吧,死吧,哈哈…扎死你扎死你…”
她只想着得到的好處,卻從未這樣做對陸家來說是多重的打擊。
尤其是對於重情重義的陸定北來說,簡直要了他的半條命。
陸老夫人安葬以後,陸定北跪在墳前久久不願離開。
他心裏愧疚,難受的猶如針扎。
姬氏無可奈何,只能陪着他跪着。
陸勇和陸智則隨着送葬隊伍回靈。
需要把陸定北手裏拿着長香送回家,這叫接香火,寓意着家裏香火不斷。
而陸家三子陸坤在一旁等着陸定北夫婦。
姬氏知道他心裏難受,也就不勸,默默的陪他跪着。
只是心裏一直擔憂着他的身體,在路上還吐血了這怎麼受的了。
就這樣,陸定北一直在陸老夫人墳前跪了一天,直到太陽西沉。
他才堅持不住了,頭一歪,暈倒在了地上。
“快,回府,去請太醫,請太醫!”
姬氏一直盯着他,見他暈倒了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若是人醒着,那是絕對帶不回去的。
至於太醫,那是一定能請到的,今日皇上和太后可都派人來了陸府,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
一行人走遠,原地只剩下一座孤墳。
冷風瑟瑟,風一吹,揚起絲絲塵土,還有地上飄散的黃色紙錢。
陸府燈火通明,白幡還未撤去。
陸定北被人給背了回來,他雙眼緊閉,臉色白的可怕。
好在已經有太醫在等候了,把脈之下,暫時無大礙。
只需要好好靜養,不可再大喜大悲了。
姬氏親自替牀榻上的夫君擦洗,她眼睛通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一旁的陸勇像是在死死壓制着怒火,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像是隨時要爆發的火山。
陸智雖然平靜,可暗沉的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有陸坤剛從山上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來兩人回府之後,沒多久就有下人來報了外面的傳言。
如今京城誰不知道陸老夫人的棺材遭遇了襲擊,棺材翻了,屍體也見了陽光。
而這襲擊的人是誰?人人都道是蘇錦歌。
一個個分析的有板有眼,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這話傳到陸勇耳朵裏可不得了,他當即就抽劍要去殺了蘇錦歌。
好在陸智理智尚存,勸住了犯渾的哥哥。
終於陸勇受不了,大吼了起來。
“母親,我要去殺了蘇錦歌,都是她害的祖母!”
姬氏擦拭的動作頓了頓,並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隨後又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
“大哥!”
陸智皺眉喊了一句,又看向了牀榻上的陸定北,生怕父親被吵醒,見他沒什麼動靜,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