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泰來上前高聲提醒道:“皇上,吉時到了,該去祭祀臺祈福了。”
南宮銘隨即便朗聲道:“諸愛卿隨朕一同前往祈福吧!”
“臣等遵旨。”
祭祀祈福,有品階的才能去,在座的大人及誥命夫人,還有諸位公主王爺,一同緊隨其後。
那些沒有誥命的夫人小姐便留下在後宮自行等候就行了。
這一祈福,最少也要兩個時辰,持續到下午,結束之後便是晚上的宴會了。
蘇錦歌就無法躲懶了,只能認命的跟着衆人一同前去。
她沒有相熟的人,在京城也沒什麼朋友。
“蘇神醫!”
身後有人呼喊,蘇錦歌回頭望了過去。
原來是舒夫人,蘇靜梅。
蘇錦歌的位置靠前,宮宴上她也無法與她打招呼。
這去祭祀臺的路上,恰好看見她獨身一人,便趕忙上去打了聲招呼。
蘇錦歌面帶淺笑,點頭示意道:“舒夫人好。”
蘇靜梅快走幾步去了蘇錦歌身旁。
“公主客氣了。”想着蘇錦歌是第一次參加萬壽節,她便出自好意道:“公主不必緊張,等會行完跪拜大禮之後就安靜的跪着就好,直到祈福結束。”
蘇錦歌心知她是好意提醒,對她也又多了些好感
“多謝夫人提醒。”
她這番提醒倒也是讓她心安了很多,畢竟她是真的沒有參加過萬壽節。
“公主客氣了。”舒夫人滿心都是感激之意:“幸得公主所賜祛疤膏,小女頭上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了。”
當初,所有大夫太醫可都沒把握祛除她女兒頭上的疤,幸好有蘇錦歌這個神醫在。
不僅救了她的命,還挽救了她的一生。
額頭那個疤,可是會破相的!!
蘇錦歌淡笑道:“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我是收了報酬的。”
舒夫人卻是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那些身外之物不算什麼,且那些報酬和那些自稱神醫的來說,要的只能是杯水車薪。
只想着日後帶着女兒親自上門磕頭感激,要永遠銘記她的恩情。
祭祀臺,莊重威嚴。
巨大的香爐前放着案桌,上面放着各種祭品。
接下來就是焚香、點蠟、跳加官,畫額、祭拜、祈平安……過程繁複,枯燥無味。
每個人都表情嚴肅,認真虔誠。只有蘇錦歌面無表情。
她不信命,不信天,不信神。
若老天有眼,爲什麼不懲治這世界上作惡的人。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命運公平嗎?
若公平爲什麼有的人一出生就贏了,有的人勤勞善良還是困苦一生。
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只找苦命人。
她只信她自己!!
今日是個陰天,天上大團大團烏雲,給人一種烏雲壓頂的感覺。
太陽被雲遮住,時不時露出一點陽光又被吞噬,讓人從心底感覺到壓抑。
天氣不好,來參加宴會的各府小姐也沒興趣逛御花園。
都聚集在安排休息的宮殿裏,三三兩兩一起說着話。
趙雪柔和王語凝則是人羣的中心,大部分貴女都圍在她的身邊。
納蘭慈安性子文靜,不管是討好還是奉承,她都是溫溫柔柔的,和誰關係都過的去,可又沒人能真正與她交心。
外面天氣寒冷,冷風瑟瑟,沒人願意出門去。
“雪柔妹妹,聽說你已經是欽定的誠王妃了,可真是有福氣啊!”
“是啊!賜婚應該就是這兩日的事情了吧!”
趙雪柔聽着耳邊的誇讚和羨慕聲,心裏卻是難受的,可臉上還要裝作害羞竊喜的模樣。
她喜歡的是攝政王,只喜歡他!!
可前兩日父親卻告訴她,皇上透露的意思是,有意給她和誠王賜婚。
她自然不願意,可她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哪裏還能選擇自己的婚事。
父親不止她一個女兒,若是她無用,大可選幾個優秀的庶女記在母親名下。
看着母親嚴肅的臉,和不容置疑的眼神,她一句話也不敢說。
甚至不敢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可知母莫若女。
她的母親早就洞悉了她的心思,晚上來與她談心,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讓她認命。
認命?
她怎麼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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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蘇錦歌那個鄉下土包子能成爲攝政王妃?
她不配。
不就是長了一副踐人模樣嗎?
不就是學了點醫術嗎?
整日的拋頭露面,簡直就是沒教養。
即便心在滴血,可趙雪柔臉上不顯,她莞爾一笑,柔聲道:“沒影的事情,你們就別瞎說了。”
聖旨未下,也沒有口諭,她當然不會承認。
其他人也識相的沒有再多說,畢竟沒過明面,說多了也不好。
王語凝則淡笑道:“現在沒影,不過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
趙雪柔淺笑着沒有回答,眼裏閃過一絲冷意,自然清楚王語凝不懷好意。
她心悅景王,從前景王眼裏只有顧傾城。
如今景王被貶,只怕最難過的就是她了吧!
不能嫁給攝政王了又如何,至少誠王還有登基的可能。
以後即便不成皇后,那也是誠王妃。
在座哪個不是存了心思的,看似關係親密,可誰不是互相猜忌算計。
生怕別人嫁的好,地位高。
尤其是曾經的京城四大才女也是四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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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王語凝,趙雪柔,納蘭慈安。
顧傾城沒了,納蘭慈安向來不參與這些。
剩下的就是趙雪柔和王語凝了。
若能押對寶,將來就是皇后,母儀天下,萬人之上。
這時門簾掀開,一個肌膚似雪,長相不輸顧傾城的絕色女子走了進來。
她身段窈窕,面帶淺笑,柔弱嬌弱到似乎風兒一吹就能吹倒。
若顧傾城是盛開白蓮花,那她就是出水芙蓉,含苞待放,清新不俗。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讓安月容一下子就羞紅了臉。
這是她自來京城以來第一次入宮,也是第一次參加宴會。
梨陌在她身後,朝着衆人行了一禮。
“奴婢給諸位小姐請安,我家小姐是攝政王的表妹,名喚安月容,還望諸位多多包涵。”
這下衆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似乎多了一些畏懼,或羨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