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追封她爲貴妃不過是看在誠王的面子上罷了，活着沒得到的殊榮，也就死了能享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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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擦手的帕子，皇后冷笑了一聲緩緩站了起來。
露珠連忙攙扶住了皇后的手腕，笑着道：“皇后娘娘說的是。”
走向裏間，宮女已經備好了素色的衣裳。
換好了衣服，皇后便帶着露珠直接往永樂宮走去。
此時各宮的妃嬪都陸陸續續前往永樂宮。
淑妃的靈柩就擺在正殿，除了死去的青蓮，原本受淑妃牽連的宮女太監也都回來了。
整個靈堂裏，也就他們哭的還算是傷心。
最早來的依舊是良妃，她上完香便跪在一旁燒着紙。
青荷雙眼紅腫，她聲音沙啞道：“多謝良妃娘娘。”
她這話是真心的，這幾天良妃都是來的最早的，而且來了就在一旁燒紙，基本上會在這裏待半晌。
良妃嘆息了一聲道：“都是後宮中的姐妹，這都是應該的，你也要節哀，可別哭壞了身子。”
青荷感動道：“謝娘娘關心。”
“喲，這不是良妃妹妹嗎？又是你來的最早呢。”
賢妃淡笑着走了進來，得了掌管後宮的權利，似乎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一般。
尤其是在良妃面前，更加的有優越感。
雖然皇上將後宮交給了她們打理，但實際上還是她一個人掌管，良妃根本就不怎麼管事。
這幾天所有人對她的態度都來了一個大轉變，之前失寵的冷眼相待，變成了現在阿諛奉承。
這也讓她內心涌起了一股股希望，也許她的兒子還有翻身的可能。
良妃連忙起身，微微頷首道：“給賢妃姐姐請安。”
賢妃高擡下巴淡淡道：“妹妹客氣了。”
接着就面無表情的去給淑妃上香了，而良妃又安靜的跪了下來，靜靜的往火盆裏扔着紙錢。
火光映照下，她那未施粉黛的臉倒是多了幾分絕美。
“母妃。”
這時門口一個身穿白色喪服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良妃的女兒德清公主。
她的樣貌隨了良妃，給人一種文靜柔和的美感。
良妃聽見女兒的聲音便擡頭望了過去，但也只是點了點頭，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畢竟這是在靈堂上。
南宮寧安腳步微頓，朝着賢妃屈膝道：“賢娘娘安好。”
賢妃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母妃。”
隨後德惠公主也走了進來，她同樣穿着白色喪服，只不過她就像是沒看見良妃一般，直接走到了賢妃身邊。
公主們滿了八歲就要入住在公主閣，白日裏要去皇家學堂上課，十六及笄之後又要學習掌家，挑選夫婿成親就直接入住公主府。
雖然隨時都能入宮，但也不是能日日見到自己的母妃的。
這兩日淑妃死了，倒是閒了下來，但是母女卻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南宮寧安先上了香，隨後便跪在良妃身邊與她一起燒着紙。
而南宮寧菲卻在和賢妃說着什麼，也沒急去上香。
不過倒也沒人敢說什麼，誰讓人家賢妃現在得勢呢。
雖說景王已經廢了，可到底是生過兒子，就是有底氣，不像良妃，怎麼活生生的就被人給壓了一頭呢。
靈堂逐漸熱鬧了起來，後宮裏嬪位以上的才有資格入殿參拜，而那些答應貴人什麼的，在殿外磕頭行禮就行了。
沒一會，這靈堂裏就顯的有些擁擠了，一股紙錢的味道在殿中瀰漫。
衆人也不會待多久，上完香稍等了一會，差不多高位嬪妃都到齊了，衆人便會一同散去。
雖說靈堂裏不能打鬧嬉笑，但是也沒嚴肅壓抑到哪裏去，妃嬪們都是三三兩兩的在一起低聲說着話。
就只有良妃和南宮寧安在燒紙，其他的也不過是裝裝樣子往裏扔了幾張罷了。
皇后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了裏面凌亂的說話聲，她腳步微頓，隨即面露了悲傷，眼裏似乎也是掛上了淚珠。
最先看到皇后的是站在門口的一個嬪位妃子，她不經意間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跪下。
“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的請安聲頓時讓整個靈堂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接着齊齊跪地請安。
皇后在門口站了一會，眼睛一一掃過衆人。
德妃稱病未來。
賢妃和南宮寧菲跪在一旁的桌椅旁邊，顯然剛才是坐在那裏的。
良妃和南宮寧安則跪在火盆旁邊，一看兩人通紅的臉就知道她們是一直都在燒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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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妃嬪都是三三兩兩的站在別處，還有幾個才剛上完香的。
良久，皇后才淡淡道：“免禮，都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衆人緩緩起身，但是都規矩的站在兩旁，噤若寒蟬不敢說一句話。
皇后在靈堂前站定。
入眼是一個大大的奠字，奠字前面擺着一張桌子。
上面放着各種祭品，最中間是一個靈位。
露珠連忙上前拿了三支香點好遞給了皇后，皇后拜了三拜便低頭默哀了一會。
周圍站着的妃嬪都靜靜的看着，這是自淑妃死後，皇后第一次來這裏。
將香交給了露珠，皇后這才看向了衆人。
“皇上看重貴妃，你們身爲后妃理應爲皇上分憂，若這次是皇上前來看到你們如此敷衍懶散。
只怕就不會如同本宮這般三言兩句就能揭過去的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賢妃低頭認錯道：“是臣妾管束不嚴，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平靜的看向了她，淡淡道：“皇上信任妹妹，將貴妃的喪事都交由妹妹打理，希望妹妹不要讓皇上失望才是。”
賢妃恭敬道：“是，多謝皇后娘娘提醒。”
看似恭敬，低垂着頭掩飾的是她臉上的不甘和隱忍。
皇后就是皇后，即便是沒了權力，也依舊是正宮皇后，穩穩的壓在了她一頭。
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良妃。
“良妃妹妹也要協助才好，可不能一味的躲懶。”
良妃頷首老實道：“是，臣妾知道了。”
皇后見狀便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