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詩和陳雅竹都不讓了,又要炸成一鍋粥時,陳昇緊皺眉頭,厲喝道:“你們三個,去坐原來的馬車”
隨後,陳昇看向一旁安靜的徐南意,語氣稍微緩和,“南意,如今你是侯府夫人了,總得體面些,你去坐這輛。”
陳昇自然有自己的心思,他是要讓大家瞧瞧,他對徐南意有多照顧。
就算紀如珩不現身,這話兒也能傳進他耳朵裏。
徐南意猜出陳昇的私心,新馬車不坐白不做,便禮貌答應。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昨夜裏,侯府給她傳信,說小侯爺今天也會赴宴,所以讓她也去。
小侯爺召見,她敢不露面
三姐妹氣呼呼地鑽進了舊馬車,可一上了馬車,三人臉上的怒氣立刻消散,露出興奮的笑。
“咱們剛才演的不錯啊,她肯定信了”陳雅竹偷笑着。
“噓”陳雅黛比了噤聲的手勢,低聲笑着:“這次肯定能整死她”
陳雅詩整理着她的頭髮,又用帕子反覆地擦手,“大姐,你就非要盯着徐南意不放嗎”
“你這是什麼話她把我害成什麼樣子”陳雅黛一聽就急了。
後來她也反應過來了,那是徐南意給她下的套
她三番四次栽在徐南意手上,如果不整死徐南意,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陳雅詩將自己收拾妥當,揚起白皙的脖頸,猶如高貴的天鵝一般。
“大姐,鬥不過她就算了,咱們得把目光放長遠點,你想想,如果你飛上枝頭了,還用得着親自修理她嗎”
陳雅詩的眼界從來都比陳雅黛高。
“再怎麼樣,也得先弄死她再說”陳雅黛恨聲道。
不報這個仇陳雅黛可做不到
喜樂聲、吵鬧聲有一下沒一下地傳來,令她的耳膜震動。
頭昏腦漲,好像要將自己從一片黑暗中拉扯出來一樣。
“呃”
徐南意緩緩睜眼,模糊的視線中是一大片紅色。
喜慶的紅色。
她猛然擡頭,看到喜房的佈置時,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怎麼,又穿越了
可是,她沒有穿着喜服,而且雙手被捆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她忽然想起來,坐馬車時,她感到一陣睏意來襲,眼皮重的很,便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睜眼閉眼之間,就被人捆着送到洞房來了
究竟是誰
徐南意記起一道滿含憤恨卻又忍氣吞聲的目光,肯定是陳以恆
陳以恆又想報復她,所以鬧了這麼一出
徐南意氣得發笑,看來陳以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她使了好大的勁兒才坐起來,感覺到雙手被緊緊捆住。
“呵,這幫蠢貨”
徐南意笑罵着,左手自如地伸入右手袖中,從系統中拿了把手術刀出來,很輕巧地割斷了繩子。
她正要拆繩子時,卻有人一把推開門進來。
“哈哈哈,美月啊,是不是等急了”
“外面那幫老東西,各個都想給本王敬酒,這就耽誤了嗝”
來人錦衣華服,搖搖晃晃地走進來,明顯是喝多了。
本王喜酒徐南意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就是大皇子紀文庭吧
聽他醉醺醺的叫什麼美月,看來美月就是他新納的小妾吧。
所以紀文庭並不知情
徐南意將手術刀放回系統,笑容沉靜。
既然和紀文庭無關,那她也不會牽累無辜的。
只不過,今晚紀如珩要來嗎
有些話,她說不出口的,總是可以借別人的口說出來,好撒撒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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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意擡手將珠簾扯下,笑銀銀道:“殿下,你就站在那兒,咱們就這樣說說話,好嗎美月呀,有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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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一個嬌滴滴,她自己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珠簾落下,勾勒出美人若隱若現的玲瓏美麗。
美人有意思
紀文庭扶着桌子坐下來,眯着醉眼道:“好說說話”
徐南意眼波微轉,故意嗔道:“剛才都是哪些不識趣的大臣,非要拉着大殿下敬酒呀”
紀文庭胡亂擺擺手,“朝廷裏的,你都不認識他們啊,都想從本王這兒弄點好處,呵,別以爲本王不知道”
“那是大殿下最厲害了”徐南意掩脣笑着,“那位風頭極盛的武安侯,也來給殿下敬酒了嗎”
“武安侯”喝醉了的紀文庭,閉着眼睛想了好久,一拍腦門,“你說紀如珩啊他沒來”
沒來
徐南意不高興了。
她可是差一點,要爲了他失身的,他還爽約
“呦,這位小侯爺架子夠大啊,殿下的喜宴都敢不來殿下,難道他比殿下您這位皇長子還要厲害”
徐南意言語犀利,故意佑着紀文庭說話。
許是平時憋了氣,藉着酒勁兒才能撒出來,紀文庭眯着眼睛直接開罵了。
“紀如珩算個屁”
“康王爺奪嫡失敗,父皇對他們這一家還是好得不得了可他呢,仗着自己在戰場上立過幾個小功,還敢在父皇面前放肆”
“本王是什麼身份,還用得着去請他做夢吧”
紀文庭扯着嗓子罵,徐南意那點不高興都沒了,她饒有興趣地拱火。
“可我聽說,這小侯爺丰神俊朗,上京城中見過他的姑娘,可都把一顆心給了他呢”
“那些膚淺的女人”紀文庭連連拍桌子,閉着眼睛忽然樂了,“對了,你肯定不知道,這武安侯府裏還有一樁趣事呢,紀如珩他哥死了,還留了個種,結果他把這小孩帶親孃都接過來了”
“據說啊,他這個小嫂子可騷着呢,哈哈哈”
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這可把徐南意的好奇心勾起來了,她盤起雙腿,還想繼續打聽時,卻見一道人影破門而入,速度快到看不清楚,驚得她鬆開雙腿,都已經站起來了。
當這人站在紀文庭面前時,徐南意這才瞧清楚。
銀白色錦袍,玉冠挽起的墨發還在飄動,身形高大挺拔,側臉棱角分明,從眼角眉梢間都流瀉出濃濃的寒意。
紀如珩來了
看來,剛才那些話被紀如珩聽到了
紀文庭剛睜開眼睛,視線迷離之時,就指着紀如珩的鼻子,“你誰啊你,敢啊”
紀如珩捏住紀文庭伸出來的手指,看起來毫不費力,可紀文庭那根食指已經斷了,正痛苦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