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黛使勁嚥了咽喉嚨,只感覺喉嚨乾澀,說話聲音也嘶啞不少。
“南意,你我是姐妹,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徐南意那雙笑眼深處,浮起了點點碎冰,這種事她陳雅黛做得還少嗎
發覺徐南意不相信,陳雅黛一副破釜沉舟要做大事的表情。
“哪怕我母憑子貴可以進了侯府,但我現在就發誓,這孩子永遠尊你爲主母,我這輩子都不會越過你去”
說出這話,陳雅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但瞧着徐南意的表情有所鬆動,這才繼續說下去。
“你我是一家人,咱們共同的敵人是那個小寡婦那個小寡婦的心思可陰着呢,咱們正好藉着這個孩子,好把那小寡婦除掉,否則一直留着她,將來一定是個禍害”
徐南意沒說話,陳雅黛以爲她在思量這件事,於是喜滋滋地笑:“所以你看,這孩子來得正是時候,是老天爺派來幫我們除去那小寡婦的”
有共同的敵人,就可以成爲朋友。
陳雅黛心想,她已經做出承諾,還說了這個天大的好處,徐南意一定會應允的
陳雅黛眼巴巴地望着徐南意,甚至還用了一種哀求的目光。
徐南意陷入沉默,若有所思,這個狀態讓陳雅黛感覺到希望。
半響,徐南意才沉銀一聲:“這”
在她沉默的這會兒子功夫,陳雅黛感覺這時間真是漫長,聽到她出聲,立刻兩眼放光地望着她。
徐南意似是有幾分掙扎,想了好久才一拍大腿決定道。
“你說的在理,先解決了那個女人當緊”
陳雅黛心中狂喜,卻是一臉感激地望着徐南意。
陳雅黛還在心裏嘀咕着,徐南意現在是聰明瞭不少,可在這些大是大非面前,還跟以前一樣傻乎乎的,雖然費了一些功夫,還好讓她相信了
徐南意擡手,覆在了陳雅黛尚且平坦的肚皮上,笑得非常友好。
“表姐,你安心養胎,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姐妹一定會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
徐南意走後,陳雅黛按耐不住喜悅,更睡不着了。
清晨空氣舒爽,山水相映,滿園子的花兒爭奇鬥豔,漫步侯府之中,令人的心也都開闊不少。
“夫人,您就這樣放過陳小姐了”霽月十分不解,她實在是很喜歡徐南意這個女主子,不想讓其他女人間計得逞。
徐南意摸着那香氣馥郁的花瓣,笑着回話:“暫時放過。”
霽月還想說點什麼,只見徐南意繼續往前走着,悠悠道:“修剪花枝呢,也要耐下性子來,等到那些多餘的枝葉最茂盛時,連根剪掉,這只花才能更長久的美麗下去。”
讓陳雅黛繼續膨脹,在她站到最高處時,輕輕一推,才能讓她墜入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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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醒來的太早,一來二去的,弄得徐南意又困了,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沒想到,這回籠覺又是被吵醒的。
朦朦朧朧聽到說話聲,徐南意滿心不爽,閉着眼睛說道:“你們最好有合理的解釋,不然”
“不然,怎樣”
聽到這低沉又冷漠的聲音,徐南意瞬間清醒,從牀上坐了起來。
頓了一秒,徐南意掀被子下牀,笑容嬌軟:“小侯爺早。”
此時,霽月已經悄悄下去,帶上了房門。
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紀如珩的臉一半沐浴在陽光之下,一半隱在陰影之中,光影勾勒出他完美的側影輪廓。
他的後背永遠挺得直直的,像是一顆挺拔有力的大樹,彷彿能庇廕許許多多人,可他卻是那樣一個殺伐決斷、冷漠無情的男人。
鼻樑高挺,長眉如劍,冰冷明澈的眼眸永遠如幽潭深不見底,渾身散發着令人不敢抗拒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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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意眯了眯眼,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聲感嘆:如果她真嫁了這樣一個男人,也不錯啊
然而,這個優秀的男人他薄脣抿成一條線,一步步地朝她走來。
可他一句話也沒說,徐南意步步後退,腿彎處撞到牀邊,跌坐下去。
徐南意勉強定了心神,揚起笑臉:“我有什麼事做錯了,小侯爺不妨直說,我好”
“昨晚,爲何要去我書房”
紀如珩順勢彎下腰,一雙長臂撐在她兩側,從背後看好像是在環抱着她似的。
暗藏銳利的眼眸盯着她,似是在質問。
“昨晚”徐南意立刻反應過來,不免覺得好笑,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昨晚我在東院睡的,霽月一直都在。”
徐南意眼中閃過一絲促狹,若是讓紀如珩知道昨晚是陳雅黛,他會把陳雅黛如何
想起來就是一番熱鬧啊,可惜她現在不能挑破,真是遺憾
紀如珩沉默着,眼中光色忽然淡下去許多,黑眸注視着她,讓她突然一陣心悸。
“那這是什麼”
紀如珩伸手,一支攢花金簪出現在手心之中。
徐南意無語地望着紀如珩,難道在他眼中,她就是這種穿金戴銀的低俗品味嗎
徐南意搖頭笑:“我從不喜歡這些豔俗的飾物,不知是哪位姑娘落在書房了,小侯爺找錯人了吧”
言語之間,若有似無的針鋒相對。
徐南意怕他,卻看着紀如珩這直男的執着,忍不住想嘲笑幾句。
劍眉緩緩蹙起,那雙幽深的眼眸越發的黑。
下一瞬,就見金簪如離弦之箭,被紀如珩隨手拋出,卻像是長了眼一樣,自微微開着的窗縫中鑽了出去,丟到了院子的角落裏。
爲什麼她會覺得,紀如珩這倔強的眼神,像是小孩子在賭氣呢
怎麼可能在這個念頭生出的同時,徐南意立刻否定了。
紀如珩這種高高在上猶如天神般的男人,會輕易爲什麼人什麼事動得一分感情嗎
不會的。
“那是金子,也值幾個錢的,這不是浪費了”徐南意笑銀銀地說。
不真不假,這就是徐南意面對紀如珩時,慣有的態度。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紀如珩似乎拿她沒有辦法。
他緩緩起身,轉身。
隨着紀如珩的轉身,徐南意僵硬的身體也鬆懈下來。
面對着紀如珩,她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