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剛一進來,獄卒便退出去,她心頭一緊,轉身扒在門上,“你們幹什麼?”
“老老實實待着!”獄卒吼了一聲,便離開了。
既來之則安之,最起碼有石明遠的面子在那兒擺着,想來墨如豐不敢動用私刑。
石青衫將不安的心慢慢平復,打量了下這間刑房。
有些刑具都已經生鏽,幾根鞭子黑乎乎的,應該是幹在上面的血跡……不過爾爾。
石青衫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因爲她忽然想起戰王府的暗室,那裏才是真正的地獄吧!
嗯,楊擇就是地獄的主宰!
“進了大牢還能笑得出來?讓我說你天真,還是說你蠢呢?”嘲諷的笑聲在門口低低想起,石青衫一轉身,看到一個瘦弱的小兵進來,全程低着頭。
直到門關上,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小兵擡頭,露出傾城的容顏,還有嘲諷的笑容。
“墨清雅?”石青衫的確有些吃驚。
難道,從頭至尾都是墨清雅的主意?
“不用想了,是我。”墨清雅揚脣一笑,還眨了眨眼。
墨清雅當真很美,就連她做這種狠毒之事,露出笑顏時,都讓人不能生恨。
石青衫奇怪地笑了,“我和墨小姐有冤有仇嗎?爲什麼三番四次針對我?”
她思考了一下,“若說有些誤會,上一次和墨小姐賽酒,你已經把三殿下贏走了。”
石青衫自認爲,和墨清雅再沒有瓜葛,就算和楊昭有些來往讓她誤會了,上次不也解開了嗎?
墨清雅的美人面孔藏着怒氣,“你還敢提上一次?戰王爺已經夠維護你了,那天他專門爲了你趕過來,我以爲你會被王爺的真心感動,從此真的遠離三殿下,沒想到……你怎麼敢明目張膽地勾搭戰王爺和三殿下?”
“什麼?王爺什麼時候專程趕過來?”石青衫困惑道,這件事她從來沒有印象。
墨清雅沒有搭理她,繼續罵道:“哼,都說醜人多作怪,我算是長見識了!”
石青衫算是明白了,那個傻白甜幫她樹立了這麼一個敵人啊!
看來墨清雅這端莊大方都是裝出來的,石紅綃就曾說,墨清雅小時候在般若城中非常霸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就算是石成歡也在她屁股後面轉悠着。
都說本性難移,墨清雅怎麼可能因爲去了趟封城,就性情大變呢?
只是墨清雅針對自己,實在沒道理啊!
石青衫抿了抿脣,“墨小姐,你我之間存在誤會,我可以再跟你解釋一遍,我和三殿下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也不會妨礙你……”
“行了!別再惺惺作態了!”墨清雅不耐道,“你上次賽酒時,也口口聲聲說着那次之後不再糾纏,可結果呢?”
這讓石青衫一頭霧水,結果怎麼了?她和楊昭什麼都沒做啊!
石青衫萬萬想不到,讓墨清雅徹底爆發的事情,就是楊昭那天跟她打聽蘇唸的時候。
女人的嫉妒心,海水不可斗量!
石青衫知道,現在跟墨清雅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了,就看她想做什麼吧。
墨清雅神情微凝,冷冷望着石青衫:“證據確鑿,你現在沒有退路,只能等死。”
石青衫脣角上揚,等着墨清雅給她的後路。
只不過,墨清雅給她的選擇,實在是讓她意外。
“叛國通敵的大罪,有我爹在審案,你不可能翻身的,除非你按照我說的做,現在就嫁給戰王爺,一切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石青衫傻眼,這算是什麼退路?她笑了出來,“墨小姐,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和三殿下沒有關係,和戰王爺也同樣……”
“虧得戰王爺對你那麼好,你有什麼資格水性楊花?真是無恥!”墨清雅萬分鄙夷。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何況她哪只眼睛看到楊擇對她好了?
![]() |
石青衫很是無奈,可奈何墨清雅給她下了最後通牒:“給你兩天時間,你只有嫁給戰王爺才能脫身,兩天後你的案子就開始審理了。”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直到墨清雅離開,石青衫都沒有停止發笑。
墨清雅嫉妒她和楊昭好,所以逼她嫁給楊擇,這算什麼?
那獄卒進來,用刀背敲敲門:“回牢房了!”
石青衫嘆了口氣,剛邁步要走,就見另一個獄卒跑過來跟這個獄卒耳語幾句,那獄卒便道:“你先呆着吧,又有人來看你了。”
石青衫站在原地,還在想該不會這麼巧,真的是楊擇過來了吧?
她暗自笑着,總不能爲了自己能脫身,對戰王爺逼婚?楊擇會聽她的?
思緒正在飄飛,有一個高大人影推門進來。
“五小姐,你還好吧?”溫潤的聲音仿若潺潺溪流自心間流淌而過,竟然是楊恭。
石青衫微有詫異,對楊恭頷首行禮:“二殿下。”
楊恭快步過來,扶住她的雙臂,萬般心疼:“怪我來晚了,讓你平白進來受苦了。”
“二殿下,這是……許是有人構陷,但也沒什麼大事。”石青衫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楊恭用那麼親暱的口吻說話,她總覺得很詭異。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楊恭神情間滿是抱歉,也發覺剛才的動作似乎超越了界限。
“沒事。”
楊恭微嘆,望着她:“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你怎麼會和赤焰國的官員扯上關係?”
“這和我真的沒有關係,應該是有人要陷害我吧。”石青衫已經知道是墨清雅,但她也知道說出來沒有用,楊恭根本不會救她的。
至於楊恭什麼目的……
楊恭眉目之間滿是憐惜之色,“那這個人是有備而來,我去打聽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似乎很難洗脫罪名。那,你想過怎麼脫身嗎?”
石青衫笑了一下,搖搖頭。
“若證據確鑿,二殿下是知道我父親的,他應該不會爲了我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或許,我只能坐以待斃吧。”石青衫笑容滿是無奈,那雙眼睛卻在觀察着楊恭。
楊恭此行怕是爲她帶來解決之策的吧,她不故意這樣說,怎麼引着楊恭說出真實目的呢?
楊恭倒是沒有東拉西扯,望着石青衫時深情而認真。
“這證據似乎是不可抹滅的,罪名也難以洗脫……可是你知道,在般若城中,權利身份幾乎可以掩蓋一切證據。”
石青衫笑望着他,“所以,二殿下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