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一盒是鵝蛋粉,另一個是芙蓉粉,這是臣女向城中名醫求來的美顏方子,親自督促着手底下人制成了這兩小盒。”
若是以重金買來的,的確俗氣了。
但這是石青衫自己精挑細選、處處把關做出來的,滿是誠意和心意,這就將其他那些不走心的禮物比下去了。
周筱仍不服氣似的,冷哼一聲,便別過頭去。
如此一來,其他貴女小姐也都不敢再找石青衫的麻煩。
而墨清雅卻走上前來,笑盈盈問道:“賢妃娘娘,臣女可否借您的禮物一觀?”
墨家的面子,玉賢妃還是要給的。
石青衫已經將裝着鵝蛋粉和芙蓉粉的小盒子交給宮女,墨清雅走進宮女,略微新奇道:“五小姐親自監工,這心意真是沒得說,連這小木盒和裝着粉的盒子都這般精緻。”
“墨小姐過獎了。”石青衫客氣着。
石青衫以禮相待,那是根本就不想和墨清雅過多糾纏。
墨清雅想拿起這盒子打開看看,卻又猶豫着放下手,臉上仍有渴望之意:“賢妃娘娘,臣女平素就喜歡這些胭脂水粉,如今看到五小姐送給您的這兩盒便更加心動了。”
她這麼說,總不可能是想向玉賢妃討要來吧?
然而,墨清雅她會這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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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玉姑娘皮膚極好,若用了五小姐這粉,必定會更加美麗動人,不知可否請小玉姑娘試一下這芙蓉粉,好滿足一下臣女等人的好奇。”
墨清雅沒有越距,自己好奇就舔着臉想求來,她只不過是讓玉歌來試試,若是試好了,玉賢妃還能送個順水人情,將這粉送給玉歌和玉顏。
外人看着都很明顯,玉賢妃很喜歡母族這兩個侄女,墨清雅便是正中下懷了。
“玉歌,不如你去試試?”玉賢妃笑着對玉歌招手。
玉歌起身,笑得眼睛彎彎:“是,姑姑。”
想到石青衫和楊昭可能是那種關係,玉歌心裏還是有個疙瘩,但礙於玉賢妃的面子,這便忍了下來,大不了試完這些粉,等會兒去洗掉就好了。
宮女將小木盒送到玉歌面前,玉歌接過來便隨手拿起一盒,是芙蓉粉。
她打開芙蓉粉的小盒,一股清淡的花香撲面而來,頓時令人猶如置於清新的芙蓉花海之中,完全沒有那種甜膩之感。
拋開石青衫這個人的人品不說,她做的東西的確是精緻細膩,玉歌的心還是很公道的。
玉歌不自覺地撇撇嘴,便並起食指中指,去蘸那芙蓉粉。
“等等。”坐在玉歌一旁的玉顏,忽然出言打斷。
玉歌轉臉望向玉顏,手指都還沒碰到那粉,就被玉顏一把奪了過去。
衆人瞠目結舌地望着玉顏,實在是舉動太奇怪。
玉顏將芙蓉粉盒捏起來,湊近鼻尖輕嗅,然後用指甲摳出一小塊磕在桌子上,倒了一點點茶水化開。
看她這麼裝神弄鬼的,有些貴女都不耐煩了,心道這些小族來的就是古怪。
玉賢妃微微凝眉,隱約有些不悅。
玉子熙早就看慣了玉顏如此行事,便只顧着吃茶。
接着,玉顏將鬢邊的一個珠花取下來,扭動了一下,珠花底部便扭出來一根極細的銀針,她將銀針探入剛才那灘水中,靜置片刻。
其他人不耐煩,可玉歌卻專心地看着玉顏的動作,尤其是看到她拔下珠花時,臉色微變。
那支珠花是玉西族族長送給玉顏的,可以試出幾百種毒,一旦玉顏拔下那珠花,便代表着她認爲會有毒性。
融化了芙蓉粉的水本是粉紅色,銀針在裏面靜置沒一會兒,水就成了淺綠色。
玉顏臉色沉沉,玉歌皺眉看向石青衫,嬌俏的聲音卻帶了凌厲:“你想害我姑姑?”
一句話,掀起了軒然大波,衆人驚惶,在沒摸清楚情況之前,大家還是選擇遠離石青衫,以免引火燒身。
石青衫卻也疑惑:“小玉姑娘,可否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再來論我的罪過?”
“對啊對啊,五小姐她怎麼會害我母妃呢?顏姐,玉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恐怕楊昭是唯一一個願意幫石青衫的吧,楊昭就算爲了楊擇,也得出這個頭。
證據確鑿,楊昭竟然敢當着大家面維護石青衫?
玉歌心中鬱結,難聽的話說不出口,便別開臉不理他們。
“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五小姐,你快跟大姐解釋清楚。”墨清雅面帶擔憂之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和石青衫的關係有多好。
石青衫冷冷瞥了墨清雅一眼,這已經是證據確鑿,如果她否認的話,一定會越描越黑。
玉顏將珠花收好,冷聲道:“這芙蓉粉沒有毒,只不過摻了一味草藥,若臉上恰好有細小的傷口,再長期傅粉,這藥性便會通過這小傷口滲入皮膚,等潰爛的時候,便只能是毀了這張臉了。”
玉顏的解釋,猶如一顆驚雷炸響一般,衆人震驚。
要知道,對於她們而言,容貌的重要程度僅次於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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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玉賢妃身後有玉西族頂着,她能常得盛寵也有美貌的原因,若是毀了她的臉,無異於毀了她這個人!
“敢陷害賢妃娘娘,不知五小姐這是何居心?”周筱冷笑一聲,那目光淬毒了似的。
“母妃,青衫姐姐與你無冤無仇,我不相信她會害你。”楊妙卻一口否定,堅定地站在石青衫這邊,這令石青衫感動不已。
從前跟石青衫打過交道,楊妙知道她不是個玩陰手的人,況且,她實在沒有理由跟玉賢妃作對,反而該討好巴結。
“娘娘,臣女也不相信,五小姐會做這樣的事。”第二個站出來維護石青衫的,竟然是墨清雅。
很快,墨清雅秀美的眉毛又擰在一起,望着石青衫時痛心疾首:“可是,那天我在你名下的安定堂看到的事情,絕非有假。你已經很有錢了,爲什麼連安定堂這樣的地方都要澱污?抓藥治病這都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聽墨清雅連連嘆氣,勾起了衆人的好奇心,墨清雅便半推半就地將那天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玉子熙身上:“這位玉公子,當初不也在嗎?您可以證明,臣女並非信口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