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令人惆悵、煩惱的事情,江慕雲只要勾勾脣,笑一笑,彷彿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江慕雲叫來樊南:“留下兩個人盯着,直到裏面的那人給野狗做了晚餐再走。”
樊南有點心驚,“王爺,這是……”
江慕雲輕飄飄掃了他一眼:“榮安郡主的主意,不錯吧?”
樊南看向林知晚,像是見了鬼似的那麼驚恐,心中生起了碎碎念:王爺我跟你說什麼來着,這個女人太狠了,遲早要把你的後院給點着了!
從郊外回來之後,他們幾人偷偷去了於宅。
此時的於宅已經被一紙封條給封住了,裏面的財產全都被沒收的乾乾淨淨,也只留下兩個人把守着,院子裏空空蕩蕩,很是淒涼。
於宅中有一處小湖,他們全都來到了這裏。
在林知晚的指揮之下,樊南和手下一起,把曹月娘和於海的雙手雙腳綁起來,捆着放在了湖邊,只要樊南手中的繩子一鬆,他們就會沉入小湖。
兩人口中都被塞着布條,生怕說話,都迷茫又驚懼的望着他們,掙扎着。
林知晚看了眼江慕雲,輕問:“能讓他們說話嗎?”
江慕雲脣邊含笑,輕輕點頭。
得了吩咐,樊南將他們口中的布條取掉。
曹月娘當即嚎啕大哭,哭得驚天動地,大嚷道:“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
這聲音響徹整座宅院,江慕雲不耐煩的眯着眼,冷笑問道:“你喊什麼?門口的守衛也被我們灌醉了,能聽見你呼救的只有我們。”
說到這裏,曹月娘那張髒髒的臉,掛着淚痕,愣在那裏。
江慕雲的聲音愈發低沉,笑幽幽道:“你叫得越大聲,死得越快!”
曹月娘立刻閉緊嘴巴,比方才塞着布條時還要安靜,一雙眼睛更加驚恐,慢慢的這才低聲嗚咽着:“郡主,王爺,饒了我吧……”
於海這個膽小鬼就不用說了,壓根不敢說話。
見他們安靜下來,林知晚笑容平靜:“樊南,準備把他們推下去。”
兩人大驚,然而曹月娘很快歸於平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什麼話都沒說。
嗯?這不像她的潑婦風格啊?
誰讓她從小就跟曹月娘一同長大,對於這個姨娘的一言一行實在是太過熟悉,一眼便識破曹月娘的心思。
“你怎麼不求饒了?”
林知晚笑着,矮下了身子,湊在曹月娘的面前,面對面的盯着她,彷彿要從她的眼睛裏看透一切心思:“我知道你會水,等會下去了,你能自己解了繩子,閉氣,逃生。”
“你……”曹月娘被人猜中了心思,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臉憋得通紅。
不光是猜透曹月娘的心思,林知晚還要把她的計劃說給曹月娘聽。
“所以啊,等會我會讓人按着你的腦袋,在水裏悶死了再鬆手。我就怕你們太能耐,在水裏也能跑掉,還在你們腰上繫了根繩子,我會拉你們上來好好檢查,是否已經沒氣了,再用繩子把你們沉到水底,造成你們跳水自殺的假象。”
兩人距離這麼近,曹月娘嚇得嘴脣哆嗦,五官都扭曲了,驚道:“林知晚,我跟你有什麼過不去的深仇,你非得這樣對我!”
曹月娘自然不知道了。
“只是看你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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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還有這麼多人,林知晚不能大聲地說太多,恬然一笑:“你到了地下,下輩子僥倖還能投胎,一定記得繞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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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瘋子,神經病,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曹月娘絮絮叨叨的罵着,似乎已經被臨死前的恐懼嚇壞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知晚貼近曹月娘的耳邊,在她嘈雜的聲音掩蓋之下,輕聲說道:“我娘也會水,她不就是在這一池湖水中,被你活活溺死的嗎?今天我也要讓你嚐嚐她的痛!”
說罷,林知晚起身退開幾步,淡笑着下令:“動手。”
樊南已經指派兩個人去按他們的腦袋了,然而此時曹月娘的腦袋一片混沌,方才林知晚說的那句話,讓她猶如遭到晴天霹靂。
她娘?溺死……腦海中閃現過多年前的一些零碎片段,讓曹月娘看向林知晚時,愈發恐懼,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是,你是於……唔……”
樊南的手下猛然一按,他們整個身體都沉浸在湖水之中。
曹月娘感覺到冰涼的湖水在強勢的灌入她的口中,耳中,漸漸地失去了清醒,她妄圖掙扎,卻被頭頂上那只手死死按住,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湖面上,咕嘟咕嘟冒着水泡,過了好一陣子才重歸於平靜。
手下們抓着兩人的頭髮拖上來,檢查了一番,樊南這才彙報:“回稟郡主,兩人已死。”
林知晚也沒有再多看一眼,側着身子,望向天邊,那隱隱現出的月色,淡道:“沉到湖底。”
樊南嘆了口氣,手腳利索的把這兩人都扔了進去。
江慕雲掃了林知晚一眼,似乎什麼都不說,就能感覺到此刻她的沉鬱,其餘的事情便由他來處理。
“樊南,明天找人報上去,就說這兩人回來偷拿財物被抓現行,私奔不成,在這裏殉情了。”
“是。”
殉情。
林知晚低下頭來,抿脣一笑,笑容有點苦澀。
讓囂張一輩子的曹月娘就這樣容易的死去,還真是便宜她了。
從於宅出去,樊南帶着人手善後,江慕雲送林知晚回丞相府。
一路上,林知晚都低頭踩影子,一言不發。
在看了她好幾眼之後,江慕雲才開口:“曹月娘最後,是想說什麼?”
林知晚偏頭看他,笑容淺淡如水墨一般,在臉上化開:“大概是想放狠話吧,估計是要說,下輩子想找我報仇,讓我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她混不在意的聳聳肩,可心裏卻在哀嘆。
曹月娘就吐了那麼兩個字,江慕雲就有所察覺了。
林知晚的思緒飛得很遠,回想到曹月娘臨死前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她心裏還是挺痛快的。
讓曹月娘猜到了她的真實身份,在恐懼中死去,也是一種絕佳的死法。
“你對曹氏母女的敵意,似乎很大。”江慕雲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讓林知晚回神,有點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