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忽略了醫毒精通的玉顏,但她是高高在上的玄輕二公主,怎麼肯被人威脅?
玉顏擡起眸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爲什麼針對石青衫?”
“關你什麼事?”楊嬋不屑道。
“你喜歡楊擇?”玉顏追問。
楊嬋頓了頓,依舊一副不屑的口氣,“與你無關,你若是想告狀,儘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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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楊嬋的神情,便明瞭了。
玉顏望着楊嬋半響,這才鬆開了她,“若有下一次,我不會手軟。”
意思是放過楊嬋這一次,下一次玉顏會親自動手嘍?
玉顏的背影走遠,楊嬋卻氣不打一處來。
她要做什麼,需要這個踐人多管閒事?
她只恨啊,爲什麼楊擇又去救了石青衫,爲什麼這樣她都沒能摔死呢!
玉顏一路不停地走回自己院子,卻在進院門時瞧見旁邊有兩道等候已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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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姐,你去哪裏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玉歌迎了上來,玉子熙也邁着醉步走過來。
“找我幹什麼?”玉顏冷聲問道。
玉歌不知所謂,咕噥着:“找你都不行了啊……”隨即看向玉子熙。
玉子熙醉眼迷離,靠在牆邊上,聳着肩膀輕笑着。
他擡起手來,指了指玉歌,“玉歌啊,你們家三殿下啊,他醉了……”
“你也醉成這樣,還非要亂跑……”玉歌嫌棄地拍掉了玉子熙的手。
“哎,怎麼跟叔叔說話呢!”玉子熙含含糊糊說着,“你沒看出來嗎?楊昭那小子喝不成酒,剛才我都瞧見了,他身上起了疙瘩……”
“我怎麼沒看見?”玉歌半信半疑,心裏卻有一點擔心。
“你的醫術,一直不如我,嗝……”玉子熙嘿嘿笑着,雙眼迷離,都快閉上了。
聽玉子熙這副你愛信不信的語氣,玉歌有點慌了,怕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楊昭現在可不得痛苦着呢?
“要不是的話,我再回來跟你算賬!”
玉歌匆匆走了。
玉顏剛想推開院門,卻被玉子熙抓住手腕,拖着她一路到了院子後面的隱蔽之處。
“玉子熙!”
玉顏惱着低喝一聲,擡頭卻發現玉子熙眼中那一抹醉色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清醒的光芒。
玉顏皺眉,打量着他。
玉子熙放開她的手腕,環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有話直說。”玉顏冷道。
已經習慣被玉顏這樣頂撞了,玉子熙無奈笑笑,卻是長嘆一聲,說話的口氣頗像是個老者。
“玉顏啊,你還年輕,但你知道嗎,一步錯,步步錯這個道理……”
聽不得玉子熙在廢話,玉顏不耐道:“再不說,我就走了!”
見玉顏邁出腳步,玉子熙這才低低笑着,含了幾分肅然之意。
“玉顏,我們玉西族是小門小戶,這些年還要仰仗着玄輕國來庇護,才幸而沒被赤焰和白楚吞了,所以,我們不能與玄輕爲敵。”
玉顏停住腳步,緩緩回頭,“你在說什麼……”
“你懂我在說什麼,”玉子熙臉上的頑劣笑容不見,正經地望着她,“玉顏,你向來明人不做暗事,爲什麼這一次卻犯了糊塗?”
玉顏仍舊鎮定,高高地揚起脖頸,絕不認錯。
玉顏這個人就是這樣,玉子熙常常說她一根筋,用玉西族長的話來說就是,冥頑不靈!
玉子熙的目光幽幽,“楊擇的馬爲什麼跑不快,你敢說這和你沒關係?”
當時,不光是石青衫的馬出了問題,楊擇的馬也奇怪。
當時手忙腳亂的,大家都無暇顧及那兩匹馬有什麼問題。
可若是玉顏做了手腳,玉子熙會看不出來嗎?
當楊擇棄馬、用輕功去追後,玉子熙他們便去將那匹馬牽了回來。
大家都覺得這匹馬怪,但都發現不出問題的所在,而玉子熙只是盯着馬兒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後來裝作幫馬順順毛,在它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其實也用不着全摸一遍,他只是下意識地摸了幾個關鍵的穴位,便找到了深深插在穴位上的銀針。
這銀針一拔出來,馬兒恢復如常。
玉子熙的心裏,當即有了底。
這便故意支開了玉歌,單獨和玉顏聊。
玉顏冷漠,一句話也沒說。
玉顏發現楊嬋做手腳,這和玉子熙發現玉顏動手腳是兩碼事。
因爲玉顏知道,玉子熙不會拿她怎麼樣,他們是自家人。
玉子熙輕輕皺眉,不解道:“玉顏,石青衫跟你沒有仇。”
所以爲什麼,玉顏要阻止楊擇去救石青衫呢?
這根本不符合玉顏的作風!
玉顏嘴上可是有把門的,一個字也不說,玉子熙也拿她沒辦法。
盯着玉顏的臉,玉子熙腦子裏的線漸漸明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玉顏,你,喜歡楊擇?”
玉顏神情依舊淡淡,卻是轉過頭來掃了玉子熙一眼。
沒有說話,沒有否認。
玉子熙單手叉腰,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的荒唐,不可思議!
玉顏竟然也會喜歡男人?
在玉子熙的印象中,玉顏對那些獻殷勤的男人根本不屑一顧,他都以爲玉顏不會喜歡男人了!
可是……
玉子熙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許多跟玉顏示愛的男人臉龐,都是些歪瓜裂棗、不成氣候的,而楊擇……
咳,看來也有一定道理!
“就算如此,你今天這樣做,也太大膽了些,這、這會害死人的!”玉子熙頭疼無比。
若是石青衫今天死了,這件事一定不算完。
按照玉子熙這萬花叢中過的經驗,楊擇的心裏一定有石青衫的,照楊擇的手段也一定能查到玉顏的頭上,若真的走到那一步,玉顏可能會死在楊擇手上……
這種殘忍的可能性,玉子熙也不想告訴玉顏了,畢竟她也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兩人相對着站了很久,玉顏都沒說話。
玉子熙卻是心亂如麻,最終長長舒了一口氣,“玉顏,我警告你,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不是我們能碰得了的。”
“爲了玉西全族人的性命,我可以不用告知族長,就清理門戶。”
玉子熙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酷和嚴肅。
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玉顏淡淡掃了他一眼,停留了一瞬,轉身便走了。
望着玉顏驕傲的背影,玉子熙犯難起來。
這個丫頭,怎麼忽然喜歡上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