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則是將一些點心裝起來,給他們倆帶上。
望着石青衫,周策一直傻笑,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着周策這樣子,石青衫動了惻隱之心,但她對周策只能有抱歉,卻再也給不了其他更多的情感。
前方已經在催促,周策依舊貪戀地望着石青衫,彷彿這一別就是一生似的。
明明有那麼多話要跟她說,可看到她站在眼前,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石青衫緩緩笑了,“該走了。”
“嗯。”周策輕聲答應着,忽然有種想說什麼的衝動,“青衫,我……”
然而,話到嘴邊,他發不出聲音來。
有些話不適合被說出口,她過得好才重要不是嗎?
周策輕輕一笑,垂下眸子,“我走了,你保重。”
說罷,周策翻身上馬,他輕勒馬繮繩,調轉了馬頭,卻聽得身後那一聲輕柔的呼喚。
“周策!”
周策轉頭,望着她笑顏明妹。
石青衫笑着,眼中似乎有晶亮的淚水。
“等你凱旋,我把牆角下的綠蘿送一株給你,好不好?”
曾經他贈她以綠蘿,如今她許他一個活着回來的期盼。
等你凱旋,等你活着回來見我。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不忍心拒絕的善良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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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光閃閃的頭盔中,那雙眼睛含着幾分笑意,他輕道一聲。
“好。”
大軍啓程,錚錚鐵蹄踏出般若城,趕赴白楚邊境,爲了玄輕的山河國土,不惜冒死拼殺。
來送行的百姓,壓抑着想哭的衝動,目送保家衛國的將士們出城。
這些百姓什麼都不知情,卻隱約有種恐懼感,他們也怕失去這一方太平。
石青衫輕吁了一口氣,擡手捂了捂潮溼的眼睛,轉身道:“玉歌,我們回吧。”
“哎?……哎。”
玉歌似有些不捨地回頭與楊昭對視幾眼,不經意瞟見楊擇正直勾勾地盯着石青衫的背影,雖然他是在笑着。
但那個感覺,似乎他醋味大得很吶!
玉歌好笑地搖頭,跟上石青衫的腳步。
看來這個師兄,吃醋真是一把好手!
她們倆才一回府,發現玉子熙和玉顏已經收拾好,來向她辭行。
“已經打擾多時,我們該走了。”玉子熙對石青衫深深一拜,似乎很謙遜的樣子。
石青衫嫌棄地皺皺眉,“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們也足夠熟了不是?這麼酸文假醋的算怎麼個意思?
玉子熙朗聲大笑,“好好,我們真的該走了,在這兒逗留的時間足夠長了。”
他目光一移,“玉歌,你怎麼辦?”
玉歌輕蹙眉頭,“我……”她低下頭去,捏着手指。
“般若城局勢尚未穩定,楊昭他……我擔心……”
玉歌這麼沒頭沒尾地說,大家也都理解了。
玉歌還是放不下楊昭,總覺得要親眼看着才安心。
玉子熙無奈地笑道:“你想留就留下吧,本來也沒打算帶你走。”
見他們去意已決,石青衫便不再多留,但她還是將玉子熙拉到一邊,多嘴問了一句,“你和我三姐……”
玉子熙一副茫然的樣子,“怎麼了?”
看着這個渣男,石青衫心裏的火又燃起來了,擺擺手道:“快走快走!”
“哈哈哈……”玉子熙放聲大笑,隨即跟玉顏上了馬,瀟灑離去。
跟他們從不老山下來,一路回到般若城,又住了這麼一段時間,突然一走,石青衫這心裏還怪空落落的。
她剛轉身,站在門口去目送,卻發現一道豔麗的香影飛奔出去,追出去好遠,這才氣喘着停下,站在街角望了很久才回來。
石紅綃慢慢走回來,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這讓石青衫看了都覺得心疼,“三姐……”
石紅綃擡起眸子,聲音依舊酥妹入骨,她笑着。
“青衫啊,你知道嗎?有些分別,一別就是一輩子啊。”
她笑着走進了府中,那道纖瘦的麗影看起來是那麼迷茫和可憐。
石青衫輕嘆着,不知該說什麼好。
“其實,我小叔叔真的喜歡紅綃姐姐的。”玉歌忽然說着。
石青衫無語地笑道:“就像喜歡其他女人一樣,那麼喜歡對不對?”
這種喜歡,對於她三姐而言,只不過是侮辱罷了。
石青衫往府中走着,玉歌追上來,“不是這樣的,我問過他。”
“問過什麼?”
“我問他究竟喜不喜歡紅綃姐姐,到底是哪種喜歡?”
石青衫笑睨了她一眼,“他怎麼說?”
“他說很喜歡,幾乎是想娶她的那種喜歡。當時他喝醉了,他每次喝醉時說的話都是真的。”玉歌如是說着。
石青衫停住腳步,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
那麼爲什麼,玉子熙一定要在石紅綃面前裝作浪子的形象呢?
他們兩個人,似乎一直呈現着那種若即若離的狀態。
可以做的了最親密的事,卻成爲不了最親近的人……
石青衫實在弄不明白,感情的事情,爲什麼可以這樣擾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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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酒忘憂進了丞相府,這石錦萱好像是活過來似的,非想欺負欺負她才算。
這天,酒忘憂跟石錦萱大吵一架。
其實石錦萱仗着這是在丞相府,所以這吵架也僅僅是單方面痛罵酒忘憂而已。
酒家落敗,酒忘憂又成了孤兒,那種骨子裏的自卑又被石錦萱揪扯出來,她處處忍讓,可心裏還是苦。
深夜,石青衫從國色天香剛忙完回來,酒忘憂淚眼婆娑地走進來。
“這是怎麼了?”
石青衫才問了一句,酒忘憂眼淚珠子就跟斷線似的往下掉。
“青衫姐姐,我……”
叩叩叩!
酒忘憂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敲門、哦不,是敲窗戶的聲音。
“那是……”酒忘憂滿是淚痕的臉上滿是驚色,盯着後窗子。
這後窗外面可是院牆,怎麼深夜還有敲窗戶的聲音?
敲窗聲再次響起,聽得外面有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小姐,我能進嗎?”
酒忘憂仍舊驚魂未定,卻見石青衫抿脣笑着走過去,將窗子上的鎖頭打開,推開了窗子。
一道高大的人影飛進來,直直撲到石青衫的懷裏,還不住地抱怨着:“你這個破鎖子,能鎖得住什麼?拆了!”
他順勢就將鎖子拽下來,扔出去這才關上窗子。
他摟住石青衫的腰肢,正想一親芳澤,石青衫輕拍着他的肩膀,不住地推開他,“哎,忘憂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