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琛繃着臉任憑他打量着自己，不經意間從後視鏡中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心中一慌。
他是不是……太嚴肅了。
正當他打算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時，林歲歲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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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爸爸嗎？”
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此時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他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林歲歲一臉乖巧的笑了笑，眼眸彎彎的，看着可愛極了。
蕭璟琛心中一顫，還沒來得及開心，林歲歲的話便將他徹底打入地獄。
“可是我覺得你不配當爸爸，你一點都不稱職哦。”
林歲歲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蕭璟琛陷入了無窮的痛苦之中。
“從我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你，是媽咪和太爺爺把我和妹妹養大的。”
“啊，差點忘記了，還有蜀黍。”
“但是唯獨沒有見過你，一次都沒有見過。”
林歲歲語氣十分冷靜，甚至有些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有的反應。
蕭璟琛張了張嘴，他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畢竟，當初但凡他多關心一下林染，就會發現她懷孕的事實。
可是他沒有，不僅沒有一丁點的關心，甚至還懷疑她和別的男人……
“抱歉，歲歲，之前都是我的錯。”
一大一小就這麼沉默的對視着，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半晌，蕭璟琛才痛苦的開口道歉。
“我之前……做了許多錯事，愧對你們母親，但是我會慢慢彌補的。”
蕭璟琛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一個孩子說出這樣的話。
只是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小傢伙並不一般。
視頻那邊，林歲歲得到了保證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還有些懷疑。
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有些呼吸困難，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來。
視頻那邊，蕭璟琛看着林歲歲倒在牀上，拼命呼喊卻無能爲力。
他一拳砸在反向盤上，手顫抖個不停。
好在很快就有醫生髮現了這邊的情況，一羣護士涌了進來，將林歲歲推走。
而蕭璟琛全稱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手機摔在了地上，畫面上只有醫院那白花花的牆頂。
可蕭璟琛卻依舊倔強的盯着屏幕看，直到手機電量不足，自動關機。
看着暗下來的屏幕，蕭璟琛的心也一寸寸的涼了下來，心中無邊的悔意將他淹沒。
這麼多年，林染是怎麼照顧好兩個孩子的。
他作爲孩子的父親，竟然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嘭。
蕭璟琛像是自虐一般，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身都跟着晃動了幾下。
不知過了多久，蕭璟琛才收到了老爺子的消息，只有兩個字，安全，卻讓他提起來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他眼底滿是紅血絲，手指摩挲着屏幕上老爺子發來的照片，脣邊露出一絲及其淺淡的笑容。
天邊，陽光微微露出，蕭璟琛踩下油門，在一陣轟鳴聲中離開。
臥室中，林染即便在睡夢中也深深蹙眉，像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鬧鐘的鈴聲將她喊醒，她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拿起手機瞥了一眼，林染卻心慌的厲害。
她抿了抿脣，只以爲是自己沒有休息好，難得起了個大早，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做完這些，她才來到林年年的房間。
小傢伙剛好睡醒，正一臉茫然的看着林染。
她被這澄澈的眼神萌的心中一顫，往前走了幾步將她抱在懷裏揉了揉。
“媽咪，你幹森麼。”
林年年的臉被揉成一團，連帶着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
“沒什麼，下樓吃飯吧，媽咪今天給你蒸了蛋喔。”
瞥見自家閨女臉蛋上的紅痕，林染有些心虛的放下了手，飛快的幫她找出來今天要穿的衣服之後便溜了出去。
林年年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跑走的林染，微微嘆了口氣。
媽咪可真是越來越難帶了。
也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才能過來。
屋外，林染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林年年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的事情。
林染微微鬆了口氣，趁着年年洗漱的時間，飛快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兩人吃飽之後手牽着手出門，像往常一樣將年年送到了幼兒園裏，林染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周圍。
老爺子說派人過來了，應該不會再出事了吧？
林染壓下心中的不安，又急匆匆的趕到了公司。
看到蘇易坐在位置上，林染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今天來的挺早啊。”
要知道，蘇易之前幾乎每天都是踩着點上班的，讓他早到一分鐘簡直是比殺他還要爲難。
今天這異常的舉動自然是引起了林染的注意。
聽到聲音，蘇易才像是猛地回過了神一樣，眼神躲閃的看向林染。
“那個，染染姐，我有點小小的事情想要問問你。”
林染面不改色的打開了電腦，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
“說吧，又做錯了什麼？”
蘇易愣了幾秒，嘟嘟囔囔的反駁。
“什麼啊，怎麼我都還沒有開口你就這麼說我，染染姐你真的是太過分了吧。”
頓了頓，蘇易又湊到了林染的身邊，語氣討好。
“染染姐，昨天你那個受傷的朋友，她有沒有男朋友啊。”
林染動作一頓，扭頭看了過去。
蘇易羞的滿臉通紅，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和林染對視上了。
難得看到蘇易這幅模樣，林染故意皺起了眉頭，語氣帶着一絲惋惜。
“你說小鹿啊，她……”
雖然話還沒有說完，可很明顯，蘇易已經在腦海中腦補出來了一堆的事情。
就連眼眶看起來都有些泛紅了。
林染意識到自己的玩笑有些開過頭了，連忙開口補救。
“哎，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蘇易眼睛通紅的擡起頭，看向林染的眼神還有一絲茫然。
“小鹿她沒有男朋友的，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蘇易愣了幾秒，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