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珏被教訓了半天,笑得一臉單純,“我錯了!”
秦喜寶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意思:我知道錯了,但我下次還敢!
秦喜寶泄氣,又不能真的跟他計較,何況他還是保護她才受的傷。
不過她心裏的一個想法,越來越迫切了。
等牧柔請來大夫,給傅珏開了方子補身體,金瘡藥留下了一瓶。
如果要上藥,就得把傅珏腦袋後面受傷部位的頭髮都給剪短,不然不好上藥。
傅珏怎麼都不肯剪頭髮上藥,爲此還跑了出去,把秦喜寶氣得夠嗆。
她在外面找了一圈,才在山腳下找到了傅珏。
“傅珏!你給我過來!”秦喜寶叉着腰,對着傅珏怒聲道。
傅珏後退幾步,搖頭,“不過來!”
秦喜寶深吸一口氣,“你過來,我答應你不剪你頭髮了。”
傅珏驚喜道:“真的?”
秦喜寶咬着牙,頭疼不已,“我說話算話!”
再讓傅珏這麼跑,他頭上的傷別想好了!
等傅珏跟着秦喜寶回家,秦喜寶給牧柔一個眼神,兩個人按住了傅珏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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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幀和康安按住了傅珏的兩條大腿。
朱桃來動手剪頭髮!
傅珏掙扎不已!
他們按住了肩膀和大腿有什麼用,傅珏動的是腦袋!
除非他們按住傅珏的腦袋。
可傅珏的腦袋受傷了啊!
一番你來我往,他們幾個人束手束腳,折騰得一身汗,都沒將傅珏的頭髮給剪了。
秦喜寶喘着氣,拿起剪刀對準自己的頭髮,剪了一撮下來。
“小珏,你看我也剪了頭髮!剪頭髮沒什麼大不了的!一點都不疼!也不難看!”秦喜寶將剪下來的頭髮交給了傅珏,“你看我現在醜了嗎?”
傅珏搖頭,終於願意配合剪頭髮了。
秦喜寶這次沒讓她娘給傅珏剪頭髮,她自己給他剪。
將傷口周圍一圈的頭髮都給剪到底了。
傅珏的腦袋後面,眼瞅着禿了一塊。
秦喜寶有些心虛,她只是剪了一截,但傅珏是被剪禿了。
在上藥之前,傅珏摸了摸後腦勺,空蕩蕩的一塊地方……
傅珏望着秦喜寶,滿臉的震驚和受傷之色。
秦喜寶心虛歸心虛,但這也是沒辦法。
傅珏後腦勺上的傷口太深。
即便她給他用靈泉水,也只能讓他的傷口恢復得快一點,並不能讓他的傷口癒合。
傅珏又天天往山裏跑,萬一碰到髒東西,傷口發炎就危險了。
所以傅珏不上藥不包紮,根本不行。
傅珏上完藥後,把他們兩個人的頭髮珍惜的放在了一個荷包裏面。
然後背對着她們,一個人默默地坐在牆角,渾身散發着憂鬱的氣息。
沒辦法歸沒辦法,心疼歸心疼,秦喜寶這一整天都圍着傅珏轉,陪着他,哄着他。
朱桃看在眼裏,想讓喜寶和離的心思又淡了一點。
她看得出來,秦喜寶對傅珏真的是打心眼裏好。
說得難聽一點,或許她在喜寶心裏都沒有傅珏重要。
但,傅珏畢竟心智不全,喜寶可以拿傅珏當弟弟養着寵着。
但要當作男人過一輩子的話,喜寶也太苦了……
她是醫者,她能看得出來,喜寶還是處子之身。
而她給傅珏把過脈,她看不出傅珏癡傻的原因。
她連病因都看不出來,更別提給人看病了。
成功將傅珏小可愛哄好了的秦喜寶,心裏很有成就感。
這時她才把心思放在了她孃的醫術上面。
“你會醫術?”
朱桃點頭,“會一點。”
秦喜寶神情古怪,“只是一點嗎?如果你得了傷風,你自己能治好嗎?”
朱桃不解其意,但還是說道:“還需得看是什麼樣的傷風,傷風也有很多種……”
秦喜寶聽得有些暈,直接道:“淋雨受涼引起的。”
朱桃道:“這種問題不大,幾貼藥就能好。”
秦喜寶眉頭擰了擰,“這種傷風會要人命嗎?”
朱桃道:“大部分不會,除非身體本身就極度虛弱,或者身體上還有其他病症,藉由傷風一起發作出來。”
秦喜寶不懂醫,還是有些不明白,索性直接道:“如果你得了傷風,你會就這麼病死嗎?”
朱桃很肯定地說道:“不可能!”
秦喜寶臉色很難看,前世的朱桃就是得了傷風病死的。
朱桃死後沒多久,康幀和康安兩人在山裏砍柴遇到野獸,被野獸咬死了。
秦喜寶懷疑,前世他們母子三人並不是正常死亡。
但誰會這麼恨他們母子?這麼趕盡殺絕?
秦喜寶問道:“村裏人都不知道你會醫術吧?”
朱桃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會醫術,除了你兩個弟弟外,我也沒有給任何人看過病。”
秦喜寶聽出了話中的含義,“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回青山村嗎?”
朱桃搖頭,她什麼都不說,喜寶或許能保住一條命。
如果她告訴喜寶,以那些人心狠的程度,喜寶必死無疑。
秦喜寶皺眉,看來朱桃雖然在乎她這個女兒,但她並不是因爲她這個女兒才回來的。
朱桃有些緊張,她擔心喜寶生氣。
秦喜寶想到前世他們死得那麼早,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你會醫術的事,我會保密的。”
朱桃見她神情傷感,有些着急地解釋道:“我不告訴你,不是因爲不想告訴你,是因爲不能告訴你。”
她不是因爲她是外人或者不夠親近,才不告訴她原因。
秦喜寶點頭,表示理解,也不會生氣。
她道:“你會醫術,那你會用毒嗎?”
這次被綁走,秦喜寶深覺靠人不如靠己。
她的力氣,在會點功夫的人面前不堪一擊。
聽人說醫毒是一家,她不知道朱桃會不會用毒。
“我不會。”朱桃搖頭。
秦喜寶有些失望。
不過也對,如果她會用毒,或許早就會用在秦達和白燕身上了吧?
朱桃見她面露失望之色,沉銀道:“但我有一本毒經,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礎的醫術,如何用毒你可以自己研究。”
秦喜寶頓時有些驚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本,朱桃爲了謹慎起見,打算帶着兒子儘快離開青山村,換個地方躲避。
可她又不放心喜寶。
從人販子手裏逃出來的好運不是一直都能有的。
她得給喜寶留一份自保的本事。
否則她如何能安心離開?
幾日後,秦林在上茅房的時候,茅廁裏的板子斷裂!
秦林忽然失重,整個人都掉到了茅坑裏!
聽說秦林在家裏怎麼洗都洗不乾淨,夜裏沒人的時候,還去河裏泡了半天。
就這樣,秦林的身上還是散發着一股惡臭。
秦林定好了這幾天就回學院。
現在可好,他還得繼續在家裏待下去。
秦桂桂奇怪道:“前年我娘才把家裏茅廁上的板子換掉,按理說不該忽然斷掉的……會不會有人故意整你?”
秦林臉色一變,眼底都是火光,他就說他砸破了傅珏的頭,秦喜寶怎麼會無動於衷。
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
秦桂桂見他神情陰沉下來,眼底有酣暢的快意一閃而逝。
秦林自認爲是讀書人,極少跟村裏的泥腿子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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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往,自然也就沒什麼矛盾。
除了秦喜寶。
秦林可沒少在秦喜寶手裏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