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寶神情平靜地遞給她一塊帕子,“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朱桃過了很久很久,才開始說起來。
跟秦喜寶猜測的差不多,秦達就是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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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喜寶甚至懷疑,秦達前世是不是也做過這種缺德事,並且還得逞了。
所以朱桃後來才心存死志,活不下去。
作爲大夫,卻因爲一場普通的傷風就病故了。
朱桃內心的刺痛,與時俱增,她無法面對喜寶,“是我對不起你。”
秦喜寶幫她把眼淚擦乾,告訴她,“今天你在家裏養傷,你沒有見過秦達,秦達也沒有來找過你。”
朱桃的眼淚驟然掉落,爲喜寶對她的關心,又爲自己給她帶來的麻煩。
秦喜寶又幫她擦掉眼淚,“記住了嗎?”
朱桃沙啞住嗓音,“秦桂桂說有幾個人看到了秦達來找我。”
秦喜寶皺眉,考慮後,道:“她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秦達來算計你,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朱桃之前是被堵住了門,才有些慌,覺得走到了絕路。
現在堵門的人走了。
秦達的屍體也……
“他……他人呢?”朱桃將秦達的屍體和帶血的被子紗帳等東西都塞在了廚房。
而現在,廚房裏面什麼都沒有!
秦喜寶神情淡定,“屍體和一部分東西我讓傅珏將人揹出去藏起來了,一部分東西我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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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桃大驚失色,站立起來,“他把人揹出去了?這萬一要是讓人瞧見,豈不是會害了你們!”
秦喜寶肯定道:“你這窗戶後面就是山,沒有什麼人。”
朱桃還是着急,“我現在去看看?”
秦喜寶神情嚴肅起來,“你現在去哪裏?去看什麼?”
朱桃道:“傅珏他把人藏在了哪裏?我們得去……”
秦喜寶目光冷漠,“什麼人?傅珏什麼人都沒有藏,你也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你不要管了。”
這麼大的事,朱桃怎麼能放心交給他們?
她寧願是自己出事,也不要他們因爲這件事被當成了兇手或者幫兇。
“娘!你聽我的。”秦喜寶冷聲道。
朱桃腦子一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喜寶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當面喊她娘。
卻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
朱桃猛地將人抱在了懷裏,哭得渾身顫抖,淚如泉涌。
該死的秦家!
喜寶在秦家過得日子,肯定比她看到的更爲艱難。
否則秦達終究是她生父,現在他死了,她卻一點不爲他的死生氣難過……
秦達到底做了多少傷害喜寶的事?
才會讓喜寶將她這個十幾年沒有養育過她,只給她帶來苦難的生母,看得比從小養大她的生父還重要?
至於是不是秦喜寶天生心狠,朱桃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女兒是最好的,也是最可憐的!
要論心狠,也是秦家心狠!秦達心狠!
秦喜寶冷靜道:“秦達晚上不回去,明後天這件事可能就會被鬧大,到時候秦桂桂肯定會攀扯到你的身上。現在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朱桃重新收拾了一遍現場,將任何沾了血的東西都放在了竈臺下燒掉。
拖運屍體時地上也沾了血,但因爲朱桃用土遮掩過並不明顯。
況且那些人當時是找人,其他方面倒是沒有太過注意。
但如果秦達失蹤,萬一再有人搜人,怕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秦喜寶將地上澆了水,等土都溼透了,才將有血的地方給鏟了。
沒血的地方也會修一修,修平整。
“爲什麼鏟的?”秦喜寶問道。
“因爲地不平整,害我扭傷了腳,所以把地鏟一鏟,弄平整。”朱桃立即說道。
“你知道秦達去了哪裏嗎?”
“不知道。”
“有人說看到秦達來了你這兒。”
“不可能,我沒有見過。”
秦喜寶聽了下來,“這裏不行,語氣不夠自信,眼神也要堅定,要有一種毋庸置疑——我就是沒見過!語氣上因爲秦桂桂今天的冒犯,你還要加那麼一點不耐煩。”
朱桃按照秦喜寶說的,學了幾遍。
在秦喜寶面前,過了後,再接着熟悉其他的問題。
“秦達經常去秦喜寶家裏找你,他是不是想與你和好?”
“我被秦達賣了之後,命大被人救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們生了兩個兒子,感情很好,哪怕他去世了,我也會爲他守一輩子。”
“秦達害了你一輩子,你恨他嗎?”
“恨過,但如果沒有秦達,我就不會遇到我的第二任相公,想到他,我就不那麼恨秦達了。”
秦喜寶道:“說話時,眼神不要躲閃,更不要心虛,眼睛不要看左上角,也不要看右下角,如果眼神不能固定在對方眼睛上,就把目光固定在對方的鼻子上……”
……
秦喜寶幫着朱桃過了好幾遍,才回去。
朱桃欲言又止地目送她離開。
她真的很不放心,想問問秦達的屍體被傅珏藏哪裏了。
但又怕喜寶罵她……
沒多久,康幀和康安就被秦喜寶打發回去陪他們娘了。
下午的時候秦桂桂沒有再過來幹活。
秦喜寶直接讓人扣她一半的工錢。
這天夜裏秦達沒有回家。
秦桂桂因爲白天給秦喜寶她們母女磕頭的事,遷怒上了秦達,也恨死了他。
因此秦達沒有回家,秦桂桂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秦達沒有回家,秦桂桂依然沒有放在心上。
她以爲秦達去了鎮上的鋪子裏。
等第三天,該是秦達去接秦老太婆回來的時候,他沒有去。
秦老太婆才託人回村看看她兒子是因爲什麼事情耽誤了去接她。
這一問,秦達失蹤了的事情才暴露出來。
秦老太婆聽說兒子失蹤,從鎮上趕回來。
二話不說就狠狠地撓了秦桂桂幾爪子!
抓得秦桂桂臉上破了好幾道血痕!
“不是親生的就是不是親生的!小畜生!你爹要是出了事,我要你的踐命!”秦老婆子一邊捂住難受的胸口,一邊叫罵。
“秦達不是個孩子,他要去哪裏,她一個當女兒的怎麼管?”村長說了一句公道話。
“她爹兩夜沒回去,她居然不聞不問!連口信都沒有捎給我!
可憐我兒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這要真被她耽誤了……可就是耽誤我兒的命啊!”秦老婆子說到後面聲音拔高,哭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