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珏身上也有不少燙傷,秦喜寶打了幾下,沒怎麼用力,他也疼得倒抽一口氣。
秦喜寶隨之心一提,手也打不下去了。
牧柔趕緊道:“還是先把他們帶回去,找大夫好好看看吧!”
村裏一部分人繼續救火,防止着的火燒到山上。
一部分幫着秦喜寶一起把人送了回去。
於雞腳在他們進去救火的時候,就已經趕着牛車去鎮上請大夫了。
朱桃母子昏迷不醒,怎麼叫也醒不過來。
秦喜寶現在已經會辨認脈象,幾人中,她孃的情況最嚴重。
若是不緊急處理,嚴重一點即便她娘還能活着,也不一定能醒過來,成爲活死人。
秦喜寶先在水裏加了2滴白色靈泉水,強行給她餵了下去。
康幀和康安兩人也分別餵了一滴白色靈泉水。
秦喜寶拿出燙傷藥之前在裏面加了白色靈泉水,效果要比一般的燙傷藥效果強上很多。
牧柔給趙鐵他們上完藥後,傷口上冰冰涼涼的,竟然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秦喜寶最後才給傅珏上藥,臉色冷得比寒冬臘月的天氣還難看。
“媳婦?”傅珏小心翼翼地喊。
秦喜寶不搭理他,臉色再冷,手裏的動作也是小心再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媳婦?”傅珏可憐巴巴地喊。
秦喜寶冷冷地看他一眼,終於搭理了他一句,“安份點!”
傅珏得了她一句話,高興地笑了起來。
“傻蛋!”傷成這樣,還笑個屁!
秦喜寶望着他臉上被燙出來的燎泡,冷漠的臉上無預兆地掉出來兩行淚。
“媳婦……不哭,我不疼。”傅珏着急地哄她。
秦喜寶定定地看着他,“我疼!”
指着自己的胸口心臟的位置,“我這兒疼!”
傅珏微微一顫,將人抱在了懷裏,“媳婦,我錯了……”
秦喜寶把他推開,“藥還沒塗完!別撒嬌!”
傅珏眼裏閃過笑意,乖乖地坐好,讓她塗藥。
忙活了大半天,鎮上的趙大夫才被於雞腳給請了過來。
救人的幾個傷勢還好,除了燙傷沒有其他問題。
朱桃母子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吸入了大量的濃煙。
趙大夫神情凝重地給朱桃開始鍼灸,然後開了幾副藥,讓他們天亮後儘快去抓藥。
如秦喜寶預料的,情況最嚴重的是朱桃。
趙大夫說道:“人如果能醒就沒事,醒過來後會有些噁心嘔吐嗜睡的狀態,但只要醒過來問題就不大。
如果醒不過來,要做好她成爲活死人的準備。”
秦喜寶心裏有所預料,聞言神情也還算平靜,讓牧柔收拾好客房,請趙大夫暫作休息,天亮後再回鎮上。
潘老貓從外面急匆匆回來,看到秦喜寶,將人請到別處,小聲道:“東家,我發現放火的人了,是毛道長的同夥,人我已經捆了,現在扔在柴房!”
秦喜寶神情驚訝,今天夜裏趙鐵幾人的表現都出乎了她的預料。
趙鐵和陳木頭兩人不顧危險衝進火裏幫她救人。
於雞腳反應迅速,連夜去鎮上請來了趙大夫。
以秦喜寶前世的經驗,這位趙大夫從來不出外診,更別說是三更半夜的時候出診。
潘老貓在緊急情況下,還能觀察周圍情況,甚至抓到了放火的人。
秦喜寶有種意外中獎的感覺。
還挺不錯的!
秦喜寶帶着傅珏去了柴房。
被抓的人年紀三十上下,一副精明相,看着人時,眼中透着幾分你們招惹不起的傲色。
秦喜寶讓潘老貓去幫忙照顧其他人,她和傅珏留了下來。
秦喜寶問道:“爲什麼要放火燒死他們?放火後爲什麼不立即走?”
對方沒有說話,一臉不屑回答的態度。
秦喜寶繼續問:“你還有多少同夥?”
對方冷笑一聲,依然不屑回答。
秦喜寶並不生氣,再次問他,“毛道長並不是畏罪自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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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時才看了一眼秦喜寶,嗤笑了一聲。
彷彿嘲諷秦喜寶在做無用功,他什麼都不會說。
秦喜寶接着問道:“你被抓了,你的同夥會來救你嗎?”
對方這次閉上了眼睛,連看也不看秦喜寶。
秦喜寶點了點頭,自說自話道:“我知道了。”
秦喜寶帶着傅珏乾脆地走了。
兩人離開後,這人才睜開了眼睛,皺起了眉頭。
她知道什麼了?
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說?
連威逼利佑都不會,真是單蠢又無知!
秦喜寶沒從那人口中問出什麼。
但她從傅珏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她整理了一下傅珏聽到的話,得出了以下結論。
被抓的人名叫王全,除了毛道長之外,他們還有一個同夥——武道長。
武道長才是針對朱桃幾人置之於死地的幕後人。
他能掐會算,會武功,毛道長也是被他滅口。
王全等在火場外,是要確認幾人必死無疑才會離開。
其中有一點挺重要,王全肯定天亮前武道長會來救他。
秦喜寶再次去了柴房,給王全送了幾個饅頭。
王全冷笑一聲,以爲給他點吃的,他就會把什麼都說出來?
天真!
王全諷刺的看了一眼秦喜寶,再次閉上了眼睛,擺出不理不睬的姿態。
秦喜寶管他什麼姿態,默默地在他身上灑了一層毒粉,只要徒手去接觸,就會渾身僵硬不起。
只要這個武道長敢來,秦喜寶就能讓他有去無回!
下半夜的時候,秦喜寶基本沒怎麼睡。
等潘老貓去找她時,她很快就去了柴房。
柴房裏果然多了一個人!
武道長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道袍,眉眼之間沒有出家人的平和,反而有一種兇惡之相。
一見到秦喜寶,“是你在他衣服上面下了毒?”
秦喜寶道:“想留人,自然要有留人的本事。”
潘老貓問道:“東家可要報官?”
“不急。”秦喜寶道。
這件事和秦達的事情不一樣。
若是報官有用,朱桃他們也不至於一直東躲西藏。
經過昨晚的事,秦喜寶對趙鐵幾人有了一些信任,“將這兩個人移到地窖裏去,別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潘老貓頓了頓,還是照辦了。
辦完後,潘老貓回房,把情況說給其他人聽。
“東家她娘肯定是招惹了什麼仇家,又是滅口,又是放火殺人,這跟我們之前想的不一樣,我們真的就這樣給她賣命了?”
趙鐵伸出手來,昨晚上還很嚇人的燎泡,今天早上就已經消了,並且有結疤的徵兆。
彷彿昨天夜裏那麼嚴重的燙傷只是他的錯覺。
“見過效果這麼好的燙傷藥嗎?”趙鐵問道。
陳木頭想到秦喜寶昨晚對那傻子的擔心和憤怒,心裏有不少觸動,說道:“傻子對她好,她對傻子也很好。”
他不怕幫人做事,他是怕給不值得的人做事。
趙鐵道:“都已經賣過命了,就別浪費了賣命換來的信任,也許這是我們做的最對的一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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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的話沒錯,這是他們一輩子做的最對的一次選擇,改變了他們整個的人生。
“還有你,別再喊人傻子,喊他傅東家。”趙鐵警告道。
陳木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