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
林明茉回過神來，對莫錚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背後詆譭盛淵的人！”
誰會那麼恨盛淵，並且想要毀掉他的呢？
林明茉不用多想，腦海裏迅速地浮現出兩個名字。
陸程。
方雅淇。
陸程肯定憎恨盛淵當初對前程集團出手，那日在醫院又對他下狠手……可是他又馬上要同盛蓁蓁結婚了，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應該不想節外生枝。
那麼……會是方雅淇嗎？
“對了！莫董，出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去和盛淵一起商討一下該怎麼應對？”林明茉出於疑惑地問道。
事情發酵了幾個小時了，照理說盛淵也應該和莫錚聯繫一下，探探口風什麼的。
莫錚的神情發沉，皺起眉頭。
“這件事對盛淵來說都是小事。我聽說，盛勢集團裏他負責的業務，出問題了。”
“啊？”林明茉大驚。
“整條生產線上的產品都是次品，並且已經發到了客戶那邊，客戶拒收，以延誤工期爲由要求賠償三倍損失，大概造成十個億的損失。”
林明茉震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不可能！以盛淵的性子不會出這樣的紕漏的！”林明茉堅定地說道，“再說了，一道產線上那麼多流程，而且還平穩地運行了那麼久，個別產品出問題還可以理解，整個批次都出問題就不太可能了！”
莫錚聳聳肩，“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反正他忙着處理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他們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將他踢出盛勢了。”
林明茉驚掉的下巴更加合不攏了。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聽聞過盛淵在盛家地位尷尬的傳聞。
可是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林明茉沒太感覺得到盛淵受冷落的情況，相反，他的輩分畢竟在那兒，盛家小一輩的對他也是挺恭敬的。
原來風平浪靜下是這樣的暗流涌動。
那盛勢集團的事情和盛淵的桃色新聞之間有聯繫嗎？
一件事是渲染了他的品行不端，另一件事又是論證了他的工作能力不行……
從裏到外，全方位的，精準地打擊着他。
林明茉感到背脊發涼。
眼前似乎出現了一道幻象，盛淵在狂風暴雨之下的海面上浮浮沉沉，而他身邊不遠處，潛伏着一頭兇猛的食人鯊，準備伺機將他吞噬。
盛淵……
她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他？
她眨着眼努力想着，好像什麼也幫不上……
“涉及到盛淵，你就露出這麼着急心疼的表情。”莫錚不滿地搖着頭說道，“林明茉，我白對你那麼好了！”
林明茉回過神來，乾笑一聲，求救似地看向莫錚，詢問道：“莫董……我們該怎麼辦？”
莫錚頓了一下，手掌撫了撫肚子，“該吃飯了。走吧！”
“啊？”林明茉不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吃得下飯？”
“我從昨晚就沒有吃飯，餓死了！快走快走！”莫錚拉着林明茉的袖子往外面走去。
林明茉嘆了一口氣，跟上他的腳步。
她想盛淵現在應該忙得不可開交，焦頭爛額，雖然很想知道他現在的心態，但想到自己根本幫不上忙，還是不打擾了吧。
莫錚帶着林明茉來了千藝附近的一家餐廳。
林明茉看着對面的莫錚，一再試探地問道：“難道你就不能動用一下鈔能力，先把那些造謠的帖子壓下去嗎？”
莫錚注視着窗外，目光深深，“只能說，你想到的方法我都試過了。”
“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拿它沒辦法，不如先靜下來，好好吃飯。”
莫錚冷靜下來後，和之前辦公室裏那個狂躁的狀態判若兩人，還是這樣的莫錚比較好接近。
餐點端上了桌，莫錚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地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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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茉沒什麼胃口，靜靜地看向窗外。
本以爲事情再糟糕，也就只有這種程度了。但是傍晚發生的事情，還是在林明茉本就脆弱的心臟上重重一擊。
方雅淇召開了記者招待會，以盛淵前未婚妻的身份，以直播的形式。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連莫錚也是在直播開始後才被人通知。
來不及趕去現場了，他連忙拉着林明茉一起看。
此時直播間已經有了十萬多的觀衆，還有人源源不斷地進來。
吃瓜果然是人的天性。
屏幕上，方雅淇那張未施粉黛但仍然美得驚心動魄。
她面色蒼白，眼角泫淚，對着衆多鏡頭和話筒說道：“很抱歉佔用公共資源……今日的那些流言對我個人造成了傷害，作爲被盛淵突然退婚的她的前未婚妻，有些事情……我想有必要向大衆解釋。”
林明茉的心提了起來。
在這一刻，她還在幻想，方雅淇會不會是來爲盛淵作澄清的？
忽然，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林明茉瞟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盛淵”兩個字，手比腦子還快，就直接接通了電話。
“在看直播？”盛淵低沉慵懶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帶着微弱的電流音，鑽進林明茉的耳朵裏。
聽聲音，他似乎挺淡定的，絲毫沒有被那些輿情影響。
可林明茉知道，他最會掩藏情緒了。
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能面不改色。
林明茉一手緊緊握着手機，一手死死攥着衣襬，極力掩飾情緒，但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盛淵……你，你沒事吧……”
“呵。你在擔心我？”盛淵發出一聲輕笑，幽幽地說道，“如果我現在讓你別看直播，你也不會聽話的。”
“盛淵……”林明茉輕聲喚道。
另一邊，方雅淇的聲音再度傳出來，林明茉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我和盛淵已經解除了婚約，因爲……”
盛淵那邊似乎也在看直播，方雅淇的聲音在林明茉耳邊形成了迴響。
“……因爲，他有些……難言之隱！”方雅淇對着鏡頭慘烈地說出了這句話。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
“難言之隱”四個字，有太多含義了。
記者們紛紛涌上去提問：“方小姐，您說的是真的嗎？盛淵傳出了那麼多緋聞對象，怎麼會不行呢？”
“方小姐，之前有人目睹你找德高望重的老中醫求方子，也是因爲盛淵的身體狀況嗎？”
“所以盛淵是因爲所謂的難言之隱，才去那種低級場所尋找刺激？”
方雅淇捂着臉，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安排好的工作人員立即上前擋住鏡頭。
“不好意思，今天就到這裏，方小姐情緒不太適合繼續接受採訪了……”
場面一片混亂。
林明茉驚愕地盯着屏幕看。
忽然，莫錚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