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啊……那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就算把懷孕的時間算上，他們上一次做，也是五年前了。
沒想到啊，秦悅居然藏得這麼深。
居然已經和別人生孩子了。
莫錚的眸子黯下，看向那個哭得看不清臉的小孩，心生厭惡。
他沉着臉，冷聲道：“哭得煩死了，趕緊帶她離開吧。”
昨晚的柔情似水此時都化作冰冷尖銳的刀子，刺向了他們。
此時，莫錚已經分不清自己的情緒是怎樣的了，憤怒？難過？都不是……
他冷眼睨着秦悅，目光森然。
秦悅也漸漸地恢復了冷靜，身子不似剛才那樣抖，但那股寒意，仍未退散。
她將絨絨護在懷中，避開莫錚的目光。
“我會離開的，這是我的孩子，用不着你嫌她煩！”
針尖對麥芒。
莫錚也不甘示弱，譏諷道：“孩子的野爹呢？該不會是睡你幾次又不負責任的那種人吧？”
“呵。”秦悅冷笑，“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遇到的不負責任的男人太多了，你就是其中一個。”
說着，她抱起絨絨一邊安撫一邊往外走去。
絨絨似乎也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感染，不敢哭了，緊緊地抱着秦悅，趴在她的肩頭，擡眼偷瞄莫錚。
讓媽媽不高興的壞男人！
“誒！等等……”
林明茉想要挽留秦悅，追了上去。
“秦老師，我們談一談吧。”
然而秦悅的決心很大，甩開了林明茉就大步離開。
她瘦削的身軀似乎有着無盡的力量，箭步如飛。
怎麼會這樣……林明茉心裏驀地一空，呆呆地望着秦悅離去的背影。
她立在原地，恍惚了很久很久，終於意識到，自己努力地想修復莫錚和秦悅的關係，卻造成了反效果。
如果沒有她的橫插一腳，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她紅着眼眶擡眼看向門外的盛淵，哽咽道：“我不知道是這種情況……我只是擔心秦老師出事……”
盛淵走到林明茉面前，將她擁入懷中。
“不怪你。”盛淵輕吻着她頭髮溫聲安撫，“不怪你，這種事怎麼可能事先預料得到。”
林明茉靠在盛淵的胸口，緩了一陣，整理好了情緒。
她已經不是從前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的那個人了。
林明茉轉身走進屋裏。
雖然剛才的情況混亂複雜，但旁觀的林明茉還是理清了一些思路。
秦悅說出絨絨年紀時，莫錚黯然神傷的樣子，看上去，他似乎不認爲絨絨可能是他的女兒……
可是，萬一呢。
萬一只是秦悅嘴硬呢。
上次她的說法明明還是自己都不確定絨絨爸爸是不是莫錚……
林明茉的包裏還有沾着絨絨唾液的紙巾。
她心一沉，決心未改。
屋內，莫錚靠着酒櫃坐在地上，手裏拿着一瓶酒，仰頭猛灌。
“哥！”
林明茉上前，一把搶過莫錚手中的酒瓶，紅色的酒液撒了一地。
莫錚神情迷濛，看着林明茉，輕笑。
他轉身又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
“小茉，你是不是也看出了秦悅是個壞女人？”莫錚一邊開酒瓶蓋子，一邊含糊地說着，“所以你今天來揭穿她……”
“不是的。”林明茉急忙解釋，“我是真的她失蹤了想找到她……”
“哈哈哈哈哈……她居然有個這麼大的孩子了？她都不願意爲我生孩子……哈哈哈……”莫錚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繼續自言自語，“呵呵，你說我怎麼能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倒兩次呢？太蠢了……”
莫錚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來不及吞嚥，酒液順着嘴角流出，落在純白色的家居服上，洇出鮮紅扎眼的痕跡。
看上去狼狽極了。
“哥……別這麼難過了……這其中肯定有點誤會……”
莫錚搖了搖頭，忽然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往臥室走去，手裏還提着那瓶酒。
“都無所謂！老子不在乎！”
“哥！”林明茉大喊。
莫錚擺了擺手，同樣大聲地迴應，“我沒事！沒有什麼事情是睡一覺過不去的。你自便，我就不送了。”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關上。
林明茉怔愣地看着那扇門，感到頭痛。
“他該不會……把自己喝死吧。”林明茉擔憂道。
“不會。”盛淵神情淡然，“這樣的事情不止發生過一次了，他自己有數。”
林明茉垂頭抿嘴，心跳紊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或許，他們都需要一點時間。”盛淵深深地看着那扇門，“讓他們靜一靜吧。”
也只有這樣了。
盛淵打了個電話給他和莫錚的共同好友，讓他來盯着莫錚，不出事就行。
他則是和林明茉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林明茉就帶着兩份生物樣本去了鑑定中心。
至少，她想知道真相。
*
幾天後，千藝的消防整改終於結束，可以恢復正常的營業了。
之前的退課風波也順利平復下來，雖然公司損失了不少，但對於千藝來說，還能扛住。
只是還是沒能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
林明茉心裏有猜想，卻沒有證據。
算了，她現在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就不計較那些細枝末節了。
要變更董事需要走的流程瑣事還挺多，只能慢慢來。
這些天，林明茉見過莫錚幾面。他神情如常，似乎是已經從那晚的事情中走了出來。
不過，她卻聯繫不上秦悅。
電話沒人接，去她家敲門也沒人開。
好像……這次秦悅是真的消失了。
由於一時聯繫不上秦悅，芭蕾初級班的課必須有人要帶，林明茉只能頂上。
這樣也好，比起管理一整家公司，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芭蕾老師才是她的舒適區。
然而林明茉走進千藝大廈，幾乎所有同事看向她的眼神都和從前不一樣。
有人敬而遠之，有人圍上來噓寒問暖。
崇敬，羨慕，討好，心虛……
林明茉只有一律微笑應對。
一整天，除了上課就是開會。
她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幸好，千藝的領導層並不像電視劇裏那般勾心鬥角，其他領導對她還算包容，爲她解決了很多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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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林明茉明白，這其中“莫伯昭女兒”的身份，給了她很大的助力。
善於利用身邊一切的資源，也是一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