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要早點回來。”莫南澤勾脣淡然一笑，“有人做夢都在想我呢。”
路吟風紅了臉，啃了一下莫南澤的肩頭。
“我夢見有人拿刀捅我，我就喊了你的名字。”路吟風解釋道。
莫南澤呼吸微微一滯，難受起來。
他捧着路吟風的臉，沉聲道：“都是夢而已，不要多想，不要……”
最後，他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在說。
路吟風感覺自己的臉頰肉都被揉成了一團。
她看着莫南澤的眼睛，覺得那裏面的霧氣很重。
像是冰山融化，在往外淌水呢。
溫柔極了。
在莫南澤的手心裏，她微微地點點頭，“我知道，怎麼可能把夢境當成現實嘛。”
莫南澤低下了頭，吻住路吟風飽滿的脣。
很輕很輕。
當他想深入時，路吟風偏開了頭，“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嗯，差不多了。”莫南澤語焉不詳。
路吟風輕哼一聲，“那就是還沒有完全結束就回來了？”
莫南澤笑笑，揉亂路吟風的頭髮。
“事情哪有做得完的一天，起牀吃早飯吧。”
路吟風小聲嘟囔着，“只是怕你又要走……”
他們洗漱完走出臥室，宋媛立刻笑盈盈地說道：“莫先生，莫太太，早餐在桌上，你們慢用。”
說完，她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低下了頭。
莫南澤望向宋媛，眼裏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
吃飯的時候，宋媛回樓上了。
莫南澤這才淡聲地問：“你覺得宋媛怎麼樣？”
路吟風應道：“挺好的啊，做事麻利，廚藝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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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換掉她。”莫南澤直言。
“啊？爲什麼？”路吟風驚訝。
不知道什麼時候，宋媛突然出現在飯桌旁邊，像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太太，對不起……不要換掉我！我很珍惜這份工作，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宋媛哭着乞求道。
路吟風被宋媛這突如其來的一遭搞懵了，看了看宋媛，又扭臉看向莫南澤。
“昨晚上起牀沒找到太太，我太心急了，才通知了莫先生……那麼晚了，太太瞞着我出門，我也是擔心會有危險……是我多嘴！是我多嘴！我不該告訴莫先生的……”
宋媛跪在路吟風的腳邊，哭得淚雨漣漣，看那架勢，像是恨不得給路吟風磕一個頭似的。
路吟風一臉懵，滿心茫然。
這又是上演哪一遭。
不過，她還是將宋媛扶了起來，“宋姐你別這樣，我們沒說什麼啊。”
宋媛順勢站起身，抹着眼淚，楚楚可憐地看向莫南澤。
她沒再說話。
路吟風瞬時間反應過來了。
怪不得莫南澤回來得這麼突然，原來是宋媛看到了昨晚霍方送自己回來的一幕，向莫南澤報備了。
路吟風皺着眉，有些心虛地看向莫南澤。
“莫南澤，昨天那個人，是我在美國的主治醫師，他回國了，我們是朋友關係，雖然……但是，我們真的沒什麼……”
路吟風一通解釋，語焉不詳，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莫南澤眸色黯了黯，揮揮手，對宋媛說道：“今天你放假一天，出去吧。”
宋媛悻悻地看了兩人幾眼，才轉身離開。
她倒是真想留下來聽聽路吟風會怎麼解釋！
男人的佔有慾可是很強的。
確定了宋媛真的離開後，路吟風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抓着叉子，握緊，又放鬆，又再握緊。
路吟風緊張時，雙手就忍不住地想抓點東西。
莫南澤的目光還是那樣深，似乎能看穿她的心。
路吟風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可是轉念又一想，他們現在這種關係，真的有必要解釋嗎？
她嘆了一口氣，平靜地說：“莫南澤，你問吧。”
沉默。
路吟風只聽到莫南澤指尖敲擊桌面的聲音。
莫南澤凝望着路吟風。
她應該還被矇在鼓裏，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了霍方的存在。
當時，莫知衍說路吟風和霍方走得很近，莫南澤以爲兩人修成正果了，雖然難受，卻也只能放手。
但是當他接到莫文靜的電話，得知路吟風懷了自己的孩子，便把着一切拋之腦後趕了回來。
他真忽略了霍方這號人物。
這大半個月以來，霍方沒有出現，自己回粵港後，霍方就來了。
莫南澤告訴自己要大度些，但是卻很難不去在意。
“你和霍方……到哪一步了？”莫南澤沉聲問道。
他語氣很平，但路吟風聽出了一絲質問的語氣。
“我給他機會了。”路吟風故意說道。
莫南澤咬緊了牙，低垂着眼，渾身的氣場都冷了幾分。
“機會？什麼樣的機會？是我們這樣的機會嗎？”莫南澤咬牙質問。
畢竟是嘗過葷的女人，路吟風的行事風格比以前開放多了。
他很難不去想路吟風在霍方面前只需嫣然一笑，就能輕易地讓霍方拜倒在石榴裙下。
他知道霍方迷戀路吟風。
路吟風覺得他這個反應怪有意思的。
當初她提出要和莫南澤認真地在一起時，他拒絕得可快！
怎麼，就不允許自己發展另一春了？
雖然沒發展成功，能看到莫南澤這副表情，也算是值了。
路吟風坐直了身，手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墊着下巴，歪頭，嬌俏一笑。
“還能是什麼樣的機會？”路吟風故意玩味地說道，“莫南澤，你應該懂吧，男女之間，不就是……”
路吟風話還沒說完，莫南澤就站起身來。
他雙手握成拳用力地捶了桌面一下，“咚”的一聲巨響。
路吟風有些受驚，連忙往後縮去，雙臂抱在胸前，警惕地看向莫南澤。
意識到自己失控嚇到路吟風，莫南澤道歉：“對不起，我……”
他做過許多心理建設，甚至曾經還有意撮合路吟風和霍方。
但是當他得知路吟風和霍方真的發生了什麼，他的心臟還是陣陣發痛。
爲什麼他要親手將路吟風推開？
莫南澤紅了眼眶，咬牙隱忍着情緒。
路吟風也意識到莫南澤有些上頭，連忙站起來解釋道：“莫南澤，你別瞎想。”
“我和霍醫生之間沒什麼，他對我實在太好，我便想着試試看兩人能不能走到一起……”
“但是我沒能成功喜歡上他，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
“霍醫生很溫柔，很剋制，很尊重我。”
莫南澤擡眼看向路吟風因爲慌亂解釋而變得通紅的臉，釋然一笑。
“沒關係，就算你選擇了他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