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寶淡淡道:“不委屈就好,你暫時先住着,回頭有了空房間,再讓你搬過去。”
佟瑤咬着脣,紅着眼眶下去了。
秦喜寶的目光在看不到佟瑤的背影時,才收了回來。
“小珏,你知道簡舞打的什麼主意嗎?”
秦喜寶的聲音很冷,卻冷的讓端木珏心疼,他很想幫她,很想爲她出氣,很想爲她殺光前世那些欺負她的人。
但他也清楚,這些恨,這些怨,這些心結,只有她自己出了氣,泄了憤,她才會真的想通放下。
“她在佟瑤的身上放了天花的痂殼,她要我們榮康堂所有人的命。”
秦喜寶神情一寒,“聽到她是誰的人了嗎?”
端木珏眸色一怔,沒有說話。
秦喜寶見他低着頭,以爲他因爲沒有聽到內容而自責,收斂了幾分冷意,柔聲道:“你已經很好了,沒有你,我根本都不知道。”
端木珏垂下了眼,“她是長公主的人。”
秦喜寶消化了這個消息,擰眉道:“看來康家滅門的事,也是和長公主有關。”
端木珏沉默了下來。
秦喜寶道:“佟瑤自己清楚天花的事情嗎?”
端木珏搖搖頭,“她不知道,她以爲自己是來你這邊當間細的。”
秦喜寶嗤笑了一聲,“知道天花痂殼放在哪裏了嗎?”
“她包袱裏的荷包中。”
秦喜寶聞言,站了起來,“走一趟吧!”
佟瑤打聽到柴房的位置,已經過去了。
柴房裏堆滿了柴和草,每天都有人收拾,看起來整整齊齊,也並不髒。
但對從未住過這等屋子的佟瑤來說,這裏就不是人待的地,她臉上的嫌惡十分明顯。
“竟然讓我住這種破爛的地方,等我幫小姐收拾了你們,看你還怎麼囂張!”
佟瑤又氣又恨,腳上踢散了一堆稻草。
秦喜寶在柴房門口,冷冷的說道:“你在幹什麼?”
佟瑤背對着秦喜寶並沒有看到人,聽到聲音,嚇得跳起來,轉身撲通跪了下來,慌張道:“小姐!我……奴婢在整理牀鋪,這些稻草可以鋪牀。”
秦喜寶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你適應得不錯。”
佟瑤心裏緊張,害怕剛剛秦喜寶都聽到了。
“這是你的包袱?”秦喜寶的目光落在佟瑤的手上。
“是。”
秦喜寶從她的手裏拿走了包袱。
“小姐!這包袱是奴婢私人的東西!”佟瑤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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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喜寶勾着脣,當着佟瑤的面打開了包袱,將包袱裏面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
秦喜寶隔着衣服將一只玫紅色的荷包踢到了佟瑤跟前,“這是你的荷包嗎?你知道荷包裏裝的是什麼嗎?”
佟瑤望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心中的委屈和羞辱洶涌而來,眼眶頓時通紅起來。
但這荷包確實不是她的東西,但她想應該是小姐心裏愧疚讓人送給她的,裏面裝的大概是銀票。
她有意不去搭理秦喜寶的問話,將荷包緊緊地抓在手裏,擡頭質問道:“小姐!你既然討厭奴婢,爲什麼又要將奴婢留下來?”
秦喜寶卻道:“荷包裏的東西你看過了?”
佟瑤眉梢眼角帶着輕愁,楚楚可憐的樣子,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帶着幾分悽然之色,“荷包裏面裝的都是簡小姐給奴婢的銀票,難道小姐現在還要搶奴婢的銀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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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柔弱的姿態,哪個男人看到都要心軟三分。
例如前世的傅書衡,爲了前程,那麼重視雲柔的背景人脈,卻仍然是在沒有娶妻的情況下,納了佟瑤爲妾。
佟瑤這副作態,秦喜寶前世都看膩了,似笑非笑地留下了話,“希望你別後悔。”
佟瑤眼裏又恨又怨,她要早點想辦法,讓這家人全部都死乾淨!
不然這個鬼地方,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等佟瑤在柴房收拾好情緒,要積極做事贏得秦喜寶的信任時,她發現柴房的門被鎖了!
“誰鎖的門?”佟瑤晃盪着門板,生氣的問道。
開始佟瑤還能好聲好氣的喊話,說到最後,已經拍門了!
“開門!快開門!你們憑什麼鎖着我?”
廚房幫工遠遠地離着門,喊道:“姑娘你別叫了!小姐說你得了天花,你可千萬別出來,你出來我們就完了!”
佟瑤氣的要命,“我怎麼可能得了天花?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得了天花嗎?”
廚房幫工道:“小姐就是這麼說的,你還是先在柴房裏待個幾天,確認你沒事了,小姐肯定會放你出來的。”
廚房幫工戴着醫館用的口罩,提着一桶石灰在柴房門外撒了幾圈。
“我要見秦……小姐!”佟瑤生氣道。
廚房幫工見她容貌姣好,關照她幾分,勸道:“過幾天你好了,小姐自然會見你。”
佟瑤憤怒道:“我根本就沒有得了天花!我給你一兩銀子,你把我放了!”
廚房幫工同情歸同情,但萬一她要真是天花,那可是要命的病,他可不敢放了她。
佟瑤氣得把膽小的廚房幫工臭罵了一頓。
等佟瑤再說話時,廚房幫工也不搭理了,提着空桶就走了。
平時,佟瑤的飯食和恭桶都由人送進送出,她吃過的碗筷和用過的恭桶也要經過特殊處理,否則傳染了出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開始佟瑤還覺得秦喜寶是在整她,直到第二天夜裏她開始發熱,第三天臉上起了疙瘩,起了泡,她才驚慌失措起來。
佟瑤身上天花的症狀越來越明顯,已經沒人再敢靠近柴房。
秦喜寶沒有給佟瑤開藥方,也不會給佟瑤用靈泉,抱着袖手旁觀的態度。
一切都是朱桃在給佟瑤治療。
也算是佟瑤命大,在朱桃的治療中,七天後,佟瑤已經退了熱,人也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秦喜寶這幾天也去找過簡舞,但簡舞這幾天帶着雲柔去了青山村找寧桂桂了。
到底是真的想去找寧桂桂,還是刻意躲了出去,秦喜寶心知肚明。
青山村
簡舞想着,榮康堂現在應該是一團亂了,甚至天花在縣城都已經開始蔓延起來了吧?
不管死了多少人,這都是榮康堂的錯,都是秦喜寶和朱桃他們的錯。
“我們還不回去嗎?”雲柔已經待不住了。
“這裏不是挺好嗎?山美水美,人也樸實。”簡舞打算再待上個三五天。
確認榮康堂裏的人死絕了,她才會帶着治療天花的方子回縣城。
雲柔心裏不高興,卻也不敢反對,“要不我們去鎮上住幾天?總是待在人家家裏也不好。”
這幾天傅書衡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總是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她。
寧桂桂也是,之前寧桂桂巴結簡舞,也巴結她。
現在寧桂桂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敢踩着她去巴結簡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