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招？”
季明禮一愣，隨即好笑地問，“你哥都教你什麼小妙招了？”
“我哥說見你媽時得要儘可能地端莊得體；見你爸就不能怯，得硬氣些，拿出氣勢，穩住場面。”
厲司純忍不住感嘆，“我哥真厲害，他甚至都能預測到你爸的大致反應了。”
她剛剛跟季父說的那番話也是厲司程出國前就提點過她的。
回去的車上，厲司純剛緩過勁，就發現坐在旁邊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
她擡眸對上鏡片裏那雙含情的黑眸。
“……你幹嘛？”
季明禮傾身靠近她，“我要是真的一無所有了，你當真還願意要我？”
“廢話。”厲司純擡頜：“我堂堂厲家大小姐，難不成還養不起一個男人？”
“……”
季明禮有些哭笑不得。
她對養他是有什麼執念嗎？
這麼傷男人自尊的一句話，偏偏從她嘴裏說出來，卻是甜的。
季明禮握着她的手在脣邊親了親，“放心，我還沒差到要你養的地步。”
厲司純看着他，眼底還是隱着擔憂，“你真的要親自去找戚家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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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爸可是說了，他要是去找戚家退婚，他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季明禮斂起了笑容，正色地點了點頭，“我爸不鬆口，我只能親自去戚家退婚了。”
他還沒回國就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他爸這邊說服不了，那他便從戚家入手。
“可是……”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把兩家關係弄太難看的。”他輕輕握着厲司純的手，安撫一笑，
“況且既然這婚是他女兒提的，那就證明，其實戚家和我們季家的生意合作中，聯姻並非是必要的。如果這次談得順利，也許，我還能讓原本的合作繼續下去。”
這樣的話，季家的損失就能降到最低，甚至是零。
那他也算是對季家和他爸有個交代了。
聽他提到戚碧琳，厲司純忽地想到什麼，便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輕哼，“你撒謊。”
“嗯？”
季明禮思緒抽回，看着嘟着嘴的女人，有些不明所以，他笑問，“我撒什麼謊了？”
厲司純拉着臉，“你之前不是說沒見過人家？那人家怎麼會指定要求跟你聯姻？”
他出現的時候，那戚碧琳的一臉花癡樣，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也不知道啊。”季明禮一臉冤屈，當即豎起三根手指，
“我發誓，我真的今天才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我之前就是在調差資料上看到過她的照片而已。”
厲司純“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那季二公子的魅力還挺大的，不認識的女人都對你趨之若鶩。”
季明禮眉梢一挑，眼底含了笑意，湊近她，低聲問，“你吃醋了？”
厲司純看着那張笑得得意的俊臉，板着臉推開他，“你少臭美。”
她哼了哼道，“我只是覺得你以前肯定是一個很浪的人，還是到處招蜂引蝶還不自知的那種。”
季明禮：“……”
浪？
他就算浪，也只對她一個人浪過而已。
而且，人家對他有想法，也能怪到他頭上？
……
幾天後。
葉舒言終於忍不住，給厲司純打了一通電話。
閒聊幾句之後，她就直奔主題。
“純純，那個……你在那邊過得挺無聊的吧？要不，我出國來陪你幾天好不好？”
厲司純似乎是愣了一下，疑惑地問她，“你不用陪我哥嗎，他捨得你離開？”
聽見這話，電話那頭的葉舒言氣得直咬牙，她可不就是爲了躲他才想要出國的嗎。
這幾天，別提她過得有多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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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醫院複診回來，他就像是一頭被解了封印的餓狼一樣，沒一天是消停的。
不，應該說是，只要他回到家，他都恨不得時時刻刻貼在她身上。
家裏每個角落他都要來一遍，她要是拒絕，他就會理直氣壯地拿漢斯的叮囑去堵她的嘴。
臥室，沙發這些都算了。
他還會在她洗澡的時候闖進來，非把她弄哭了才肯罷休；她在廚房做餐飯也會難逃魔掌，就連她在畫室裏畫畫，他都不放過，直接將她摁在畫室的落地玻璃前，直到她累得站都站不穩，哭着求他，他才意猶未盡地將人抱回臥室……
葉舒言從“悲慘”的回憶中抽回思緒，對電話那邊的厲司純說，
“嗐，他哪裏能有你重要，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我當然得先考慮你啊。”
厲司純開心地笑了，“還是你最好，不過也不用麻煩你跑一趟了，季明禮忙的時候，會讓芮姐帶妞妞來陪我玩兒，我不會無聊的，你不用擔心。”
路被堵死，葉舒言頓時臉就垮了。
那她怎麼辦，誰來救救她？
她正打算說些什麼再爭取一下，便聽見厲司純繼續道，“而且季明禮明天就會去戚家退婚，他說如果順利的話，最多三天，我們就能回國了。”
聽見這話，葉舒言不由問，“禮哥有把握嗎？”
“我看他應該是有計劃的了，這幾天一直在周旋，只是想爲季家爭取最大限度的利益而已。”厲司純說。
“那就好。”
雖然不能出國，但聽見厲司純說事情能解決，葉舒言也還是爲他們感到開心的。
出國這條路走不通，看來她只能從厲司程這邊下手了。
晚上，厲司程八點多回來。
一進屋，就看見女人煞有其事地端坐在沙發上看着他。
他走過去，還沒開口，就聽見她一本嚴肅道，“厲司程，咱們談一談。”
厲司程看着她那認真的小模樣，笑着就想往她身邊坐，“談什麼？”
他還沒靠近，葉舒言就本能地往後縮了縮，擡手指着對面的單人沙發，“你，你坐那邊去。”
厲司程愣了一下，被她這如驚弓之鳥一般的舉動給逗笑了。
怪他，昨晚一回來就沒忍住把她壓住沙發上索取。
“好。”他順從地坐在了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你想跟我聊什麼？”
葉舒言凝了一口氣，坐直身板，才擡眸迎上那雙含笑的星眸。
“那個……”
她抓了一只抱枕抱在懷裏，斟酌着用詞，“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幾天……太過於放縱了？”
厲司程眉梢一挑，看着她那張帶着些羞赧的俏臉，瞬間就明白她想談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