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琛攪動了面條,隨後送到小丫頭嘴邊,
“張嘴。”
看着小丫頭一口一口將他遞過去的面條吞下,劉琛緊繃的臉緩了緩。
吃到一半,周芸芸就飽了,面條挺大一碗的,她的胃口本來就小,
加上小時候就養成了小鳥胃,現在吃不了太多。
周芸芸眨巴着大眼睛,理直氣壯的搖搖頭,
“飽了。”
劉琛看了一眼還剩下大半碗的面條,毫不猶豫的用剛剛喂小丫頭吃過的筷子快速的幹掉一整碗。
從小的苦生活讓他比京市裏面那些大幹子弟要節約得多。
再說剛剛黑心兔也是吃得這雙筷子.
吃完面條,又洗了碗,這回不能給黑心兔添置東西了。
沒錢。
現在是六月底,月初才會發工資。
將屋內收拾妥當,他順手就將垃圾提上,
“我已經跟上面申請了宿舍,軍械所那邊已經在修分配的房子了,我會跟組織申請,沒有建好之前,周教授的房子會繼續保留,你可以一直住在這兒。”
“好。”
“那自行車我先騎回去,明天一早來接你去開介紹信。”
……
魏家,
魏愛霞將魏建國拉回去之後,兩人都各自坐在木凳上消化今天的消息。
別看魏愛霞在外面表現得挺好,可回到家還是懵的,
“二哥,你掐掐我,周芸芸跟四叔談對象,不是我在做夢吧?”
真的不是她表現誇張,實在是四叔在魏家太特殊了。
爺爺偏愛,恨不得將家裏所有的資源都捧着送給四叔。
老媽曾經就說過,爺爺以前虧欠四叔,四叔越優秀,爺爺心裏就越憋着勁兒。
總想着彌補過去犯下的錯。
奶奶早逝,爺爺曾經是動過要接四叔的親媽回魏家的想法,反正就是供養着一個無所緊張的人,偌大一個魏家還養不起她了。
只是後來被四叔拒絕了。
記得那一天,四叔親自上門,將家裏的東西都砸了一個遍,還把爺爺最心愛的硯臺給砸了,指着爺爺大罵是不是想害死他親媽。
後來爺爺怕四叔心裏不痛快,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一次,也是四叔唯一一次進魏家的門。
也是從那次他們才知道,四叔在爺爺心裏有多重要。
平時家裏人沒得到允許是連爺爺的書房都不能進的,以前大哥還在的時候也不能隨隨便便進書房,更何況砸書房。
還砸了那方爺爺最喜歡的硯臺。
要真是四叔跟周芸芸談對象了,那以後這個家……
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魏愛霞又搖了搖沒在狀態的魏建國,
“二哥,你真跟芸芸鬧掰了?那個結婚報告說撤回就撤回了?”
聽到結婚報告,
魏建國終於回神,合着老爺子不在壓着自己結婚,是因爲四叔攪合在裏面?
罷了,周芸芸這樣的人相處幾天還行,要真是一直相處下去。
四叔怕是很快就會膩了。
四叔是家裏的天之驕子,是軍械所僅次於總工的高級工程師,
他不信就周芸芸這種胸大無腦的笨蛋美人能入得了四叔的眼。
男人嘛,都容易被美色迷惑。
等到相處一段時間,
她肯定會被四叔甩掉。
魏建國相信,她是絕對沒有機會做自己的四嬸的。
說不定到時候被四叔甩了,還得回來求自己收留。
“你放心,就算她現在跟四叔談對象又怎麼樣,你以爲四叔會娶一個腦子裏裝的都是草的女同志?”
魏愛霞摸了摸腦袋,“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丁曼剛去參加完一個跳舞會,回來就被家屬院的老姐妹給攔住了,說是今天歌舞團出了大事!
不聽不知道,一聽她人都震麻了。
周芸芸這個小錶子聽說勾搭上了一個軍械所的工程師,今天還帶到了歌舞團去顯擺。
把她兒子都給罵了。
在丁曼的心裏,兒子就是天,她急急忙忙地趕回家,結果回來就聽到了周芸芸的名字。
丁曼的腦子都要被這個名字給搞崩潰了,
“你們剛剛是不是再說周芸芸?她是不是找到新對象了?”
魏愛霞如實地點頭,“對,而且您肯定想象不到,她的新對象是誰?”
想到剛剛在大院門口聽到的傳言,
丁曼脫口而出,“軍械所的工程師?”
“媽,您知道是四叔啊?”
魏愛霞以爲老媽的消息是全的,哪知道丁曼聽到四叔這兩個字,手提包啪得一聲掉在了地上,驚得張大了嘴,
“四叔,你爺爺那個私生子劉琛?”
魏愛霞苦着臉點頭,“您不知道啊,我今天遇到周芸芸,他們兩都堂而皇之的這樣,那樣。”
魏愛霞走過去,拉着丁曼的手五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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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曼噁心地趕忙甩開閨女的手,一個機靈。
“還好沒讓建國娶了這個小錶子,合着她退婚真是已經有下家了,我就說嘛,還死不承認。”
“呸,我要去告訴你們爺爺,讓他知道現在這個孫媳婦搖身一變要變成兒媳婦了。”
魏建國冷冷的出聲制止,“媽,你以爲四叔會讓她進門?不過是玩玩兒罷了。”
“對對對。”
丁曼理智回籠,就她那個瘋批樣子,老四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她?
只要是她不纏着建國,誰玩兒她不是玩兒。
老四是老爺子的心尖尖,要她真的衝動地跑去說。
老爺子心意一動,沒準還真成全了老四跟周芸芸。
她不能去鬧。
這種事,抽刀斷水水更流。
還是靜靜地等着老四厭棄了周芸芸,她再去踩多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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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周芸芸在劉琛到之前就收到了老母親的信。
跟信一起寄過來的還有一個包裹。
裹了裏三層外三層。
周芸芸拆了很久才將東西拆開,只是一打開,她就興奮的原地轉圈圈。
她老媽徐蘭芬女士給她寄來了各種乾貨,比巴掌還大的墨魚乾,跟巴掌一樣大的鮑魚乾,紫菜,蝦乾,魚乾。
翻到最底下,竟然有全國通用的布票,點心票!還有一個小皮包。
摸着皮子軟軟的,應該不便宜。
不虧是徐蘭芬女士,到哪兒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看完禮物,周芸芸將信拆開,
“見字如面,芸芸,我是老媽徐蘭芬,我已經收到你的來信。”
“首先,我很欣慰你有事能找我商量,對於劉琛的精神問題,我問過你爸了,他說五年前那件事他雖然不是身臨其境,但他可以保證,劉琛沒有狂躁症,更不會家暴,他性格溫和,一起共事多年,從來沒見他跟人紅臉。
“若真是被送到醫院,那也絕對不會是劉琛的問題。他們軍械所每年都有身體檢查,劉琛不論從哪個方面都是健康的。”
“魏家水深,特別是魏建國大哥的死怕是還有內情,保護好自己。”
讀完信,周芸芸陷入了沉思,
魏建軍的死另有內情?
“叮鈴鈴……”
剛收好信封,樓下就響起了單車的鈴鐺聲。
周芸芸在窗邊擡頭,是劉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