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第一件事,
周芸芸就去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劉琛煮餃子,
等到她把澡洗完,劉琛煮的餃子也端上了桌,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同桌而食。
京市入秋就涼得很快,屋外樹影婆娑。
周芸芸裹上了夾層的外套,一口一個皮薄餡多的大餃子。
餃子是豬油渣酸菜餡的,開始吃着好,油滋滋的,可是吃到後面,她就開始發膩呢,翹着蘭花指一點點將餡兒裏面的豬油渣都剔出來,
劉琛見狀,主動把那些她丟在桌子上的豬油渣都收入了自己碗裏。
還貼心地幫她把皮跟酸菜剝好放進她碗裏。
同時默默在心裏給小丫頭記上,她不愛吃肥膩的肉,一點兒都不行。
吃飽喝足,劉琛將碗收拾了,又泡了一壺桂花茶放到茶几上,
這才聊起了羊城的話題,
“你要給我回應了嗎?”
周芸芸慫歸慫,但也知道這個話題終究是繞不過去的,只能黏答答地看着小叔叔,把那封信拿出來,
“這是你揉皺,踩壞的嗎?”
劉琛看到那封信的擡頭一愣,當初小丫頭確實有跟自己提過這封信,可因爲李媛出差這事兒才一拖再拖,後來兩人就結婚了。
陰差陽錯下,這封信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他也就忘了。
“是周教授當初給我寫的?”
周芸芸點頭,咬着粉嫩的脣,“嗯,是你嗎?”
劉琛搖搖頭,“不是我,我從頭到尾沒有收到過這封信,收發室的小士兵說在李媛那兒,但當時李媛出差,所以我沒拿到!”
“上面的鞋印也不是你?”
“不是!”
周芸芸沉悶許久的心忽然就陽光燦爛起來,不是小叔叔,他沒有!
劉琛端着桂花茶在她身邊坐下來,“我對周教授很尊敬,如果知道是他寫給我的信,我一定會好好收藏。”
“芸芸,你不相信我?”
周芸芸的屁股往雙人沙發邊挪了挪,糾結着,用白皙的尖牙蹂躪着嬌弱的脣瓣,
聲音小如蚊蠅,
“我信!你別,別擠着我坐。”
劉琛的側身,長腿交疊,大手放在茶几上,幾乎是將小丫頭圈禁在了他能控制得空間裏。
“芸芸,還有什麼要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着小丫頭那緊張得不知所措的樣子,劉琛擡手攏着她的臉,微微用力,讓那兩顆作亂的虎牙離開嬌軟的脣瓣,
“別咬,要咬就咬我!”
說完將白皙的手指放到周芸芸的脣瓣邊,“我耐痛!”
聽到耐痛兩個字,周芸芸這該死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了,
小叔叔耐痛,是因爲小時候被打的多嗎?
她乖巧的將脣瓣貼在小叔叔伸過來的手指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吻,然後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不許耐痛,要跟我一樣,痛了就要哭,誰惹你,你就發瘋。”
等學會了不管他人如何看你,
你就能拿捏他人了。
反正周芸芸一直是這麼踐行的。
到現在還挺順的。
劉琛認真的點點頭,“我聽我們家芸芸的。”
“乖!”
周芸芸揉了一把他的寸頭,然後起身就要去鋪牀,“你晚上睡我的房間吧,我睡爸媽的房間,現在天氣涼,不能睡沙發了。”
劉琛還想說些什麼,可小丫頭已經從他的手臂下捂着臉鑽了出去,又馬不停蹄的抱了被子還有枕頭出來。
劉琛瞧着像是小蜜蜂一樣忙碌的她,繃緊的嘴角慢慢放鬆下來。
到了晚上,
他喜提公主房一間,聞着小丫頭枕頭上若有若無的桂花香,
劉琛再一次華麗麗的失眠了,明明身體很疲憊,可就是怎麼樣也不能入睡。
腦海裏反覆出現小丫頭剛剛問話的模樣。
她問,是不是自己將周教授的信件踩踏過。
那封信應該是在李媛手裏,再說那個跟自己一樣大小的男士皮鞋印子。
嗯,
明天得去問問。
說不定能從這條線揪出周教授下放的事。
要光明正大的幫周教授平反,才能讓小丫頭有人可以依靠,不再揹着牛棚分子的名聲。
……
而另外一邊的周芸芸,睡得也不是很好。
小叔叔的轉變她能明顯的感受到,是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就是五年前的那件事她還是沒能問出口,不是不想問,而是她也怕。
也許是坐火車確實消耗體力,迷迷糊糊間,周芸芸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
兩人照常上班,
劉琛把周芸芸送去歌舞團後,去找了李媛,
兩人在一間辦公室,他把那封信直接放在了李媛的桌面上,
“李工,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媛看見那封信,眉心忽地跳了跳,轉而馬上鎮定下來,
她知道這封信肯定會回到劉琛手上,所以一早就想好了臺詞,
“劉工,這封信怎麼到你這兒了?”
劉琛眉眼深邃,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彷彿在評估她語氣裏的真假,
“什麼意思?”
李媛辯駁,“收發室的小戰士本來想要把這封信交給你,那天你正好出去開會,這封信就落在了我的手上,這不巧了,你回來,我剛好出差,等我再回來這封信就不見了,我本來想找到了再還給你,可沒成想就是不翼而飛了。”
說罷,她又問了一句,
“你是從哪裏拿到的?咱們這個辦公室會不會有臥底?”
劉琛跟李媛一間辦公室,配了三個研究員。
聽着李媛三分真三分假的話,劉琛不置可否,
“我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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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媛半真半假,“你這麼說我都有些心驚膽戰了,上次周教授下放就是從他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本英文書籍,別是咱們所裏出內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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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被下放前,有人匿名舉報他私藏外文書籍。
隨後就有專門的紅袖章從他的辦公桌裏搜出來一本英文故事書,
跟科技無關,所以周教授下放是板上釘釘。
劉琛默默坐回了辦公桌,埋頭繼續整理他的那一堆廢銅爛鐵。
他要做一個錄音筆。
李媛一邊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一邊小心瞧着他的眼色,
“不過也說不好,我聽說李凱旋那個新婚媳婦就說服了他們辦公室的一個小研究員,讓小研究員盯着李凱旋的一舉一動。”
“要我說,女同志就該對自己自信,別動不動就疑神疑鬼。只要自己內核穩,還用的着時時刻刻查崗嗎?”
——
話說兩頭,
周芸芸上班後,立馬就被魏愛霞給叫到了走廊,
“王全安給回信了!”
“嗯?”
魏愛霞揚了揚手上還沒拆封的信,“那個海軍哥哥,你上次讓我直接寫信讓他幫忙找大哥的事。”
“是魏建軍有消息?”
魏愛霞拆信的手都在發抖,心也跟着手抖得不成樣子,
“小嬸嬸,我害怕,我大哥都走了這麼多年了,要那天真是他跟一個女同志,我嫂子跟小侄子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