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啊,我跟我愛人送你回去。”
於處長說話都不太利索了,好在頭腦還算清醒。
周芸芸看了一眼天色,點點頭。
停靠在路邊的吉普車緩緩駛到了兩人身邊,於處長挽着周芸芸上了車。
“老李,去教師樓。”
說了地址,車子便開動了。
“於處長,你還好吧?”周芸芸看着臉色緋紅的於處長,心道也就一杯酒啊。
於處長一臉酒意,
“我沒事,今天高興,你知道嗎,我今天跟大領導握手了!這都是託了你的福,以前我也不太喜歡你,長得太漂亮的女同志我都不太喜歡。”
於處長話匣子打開,拉着周芸芸開始喋喋不休。
周芸芸自然是聽着,時而點點頭,
聽到不喜歡太漂亮的女同志,苦笑着附和,“我也不喜歡!”
於處長的愛人從後視鏡看到自家的老妻子這副模樣,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她。
幾分鐘後,到了淮安路口,
“姐夫,一會回去給於姐喝點蜂蜜水哈,不然明天該難受了。”
告別了於處長,
周芸芸踩着落葉往教師樓走,京市已經進入了初冬,這一排的梧桐葉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晚風吹來,周芸芸覺得涼意直達腦門心,腳步都是軟的。
約莫是於處長的米酒後勁兒來了。
就快走到教師樓的時候,她暈暈乎乎地摸索着口袋裏的鑰匙。
四周漆黑一片,讓她分不清方向。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所處的樓棟,在樓下卻翻不到鑰匙了,
“去哪兒了?”
就在她低頭翻找的時候,眼前出現一道重影,周芸芸擡頭看了一眼,
“咿,門怎麼開了?”
她搖搖晃晃的走進去,就發現門裏面還長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老公?”
周芸芸迷迷糊糊就往那抹清長的身影上倒去,她現在就想要回到溫暖舒適的牀上,好好睡上一覺。
“抱我睡覺。”
聞言,劉琛眉峯輕蹙,接住倒下來的嬌軟,下一秒就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
在看小丫頭迷離的眼神,看來確實是喝醉了。
所以今天的演出應該挺成功的。
劉琛將人抱到了牀上,又泡了蜂蜜水給牀上的人。
只是此時周芸芸的意識已經模糊,咕咚將蜂蜜水喝下去,然後就抱着牀邊的劉琛不肯撒手了,
在臺燈的映襯下,劉琛硬挺的五官線條柔和,
本來今天拿到夢寐以求的調職通知書,應該很高興才是。
但這會,心裏忐忑居多。
加上今天去見了李媛的舅舅,在忐忑上又添了不安。
“睡覺……”
周芸芸扯着嗓子喊,一巴掌將人摁倒了牀上,“關燈。”
劉琛和衣躺在牀上,滿頭黑線,
已經是深更半夜,隔壁還睡着齊老,他不想將人吵醒。
只能是輕手輕腳的脫了衣服,摟着不太乖巧的周芸芸,安撫的揉着她的腦袋,
“噓,小聲點!”
周芸芸順從的朝着他的懷裏拱了拱,然後開始脫衣服,
“熱!”
於處長的家的酒是陳年老酒,後勁兒是真的大,她這會覺得胃裏連着身上都燒得難受,扯開領口,將裹在身上的襯衫一股腦都剝了個乾淨。
劉琛沒想到喝醉酒的小妻子竟然是這樣子的,眼看着她身上最後一小衣服件就要被解開,他趕緊將人的手摁住,用被子裹好。
睡在房間是不大可能了,
劉琛轉身出了房間,整張臉都是熱騰騰的,只能將就着的在客廳窩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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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他在客廳裏和衣睡下。
房間裏終於平靜下來。
滴答,
滴答,
聽着手錶指針轉動的聲音,劉琛身體明明已經很疲憊,可就是無法入睡,
半個小時後,他坐起來。
月光灑在客廳角落的工作臺上,他拿出工程包裏的紙張,開始在圖紙上面畫人物關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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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喬永新,曾經的同學。”
“周教授—李媛,曾經的上下屬。”
“李媛—喬永新,舅甥……”
“李媛—李總工,父女!”
將關於周教授的人物關係圖畫好,然後再重要的後面登記上星號,潛意識告訴他,周教授的自請下放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許明天還應該去找找喬永新。
劉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到沙發上的,只知道次日一睜眼就看到了齊老真瞪着眼睛看他,
他忙不迭的坐起來,
“齊老,您怎麼這麼早起來?”
齊燕飛哼了一聲,“挺好,知道要分開住,以後你就睡這兒吧。”
劉琛沒跟老人家計較,趕緊起身洗漱去買了早餐回來,
他今天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但上午還要去無線電廠,去拿藥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7點半準時出門。
……
房間裏,周芸芸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短暫的大腦空白後才想起昨天的事。
她喝了一杯米酒,然後被於處長送回來。
然後摟着開門的男人,
然後……
腦袋依然昏昏沉沉的,回想後面的事,她是一丁點都記不起來的。
掀開被子一看,裏面空蕩蕩。
想到這裏,周芸芸呼吸急促,該不會是幹了什麼驚人的壯舉了吧。
快速的穿好衣服起身,就見客廳裏,齊老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飯了,
“大師傅……”
“嗯,起了。”
周芸芸遲疑着去洗漱完,慢悠悠的坐回座位上,今天不上班,她吃着熱騰騰的饅頭豆漿,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大師傅,昨晚我沒吵着你吧。”
“沒有吵到我,吵到你房裏那位了,他昨天睡客廳。”
齊老不疾不徐的站起來,“快點吃,袁青在樓下等着呢,說是你上次拖他找的房子已經有着落了,來接你去看看,我想着也順便去看看。”
因爲國慶的小宴會的事一再耽擱,趁着這幾天放假,她也該落實好房子的問題了。
這幾天劉琛神龍見首不見尾,
想來他在醫院說的那個安排好一切已經實現,大概是時候要跟自己說清楚了。
她一向不願意被安排,既然他要說清楚,那自己也要有準備才行。